從她經曆的一切來看,似乎隻有一件事是清楚的——調查陳清煜是陳嘉沐交給陳璟的任務,調查何釗也是。
為什麼這麼巧合,一個是不喜歡但要裝作喜歡的弟弟,一個是不知道喜不喜歡,但最後並沒有喜結良緣的狀元。
原身確定調查對象時,真的是出於憐惜和愛慕嗎?
陳嘉沐百思不得其解。她又不了解原身是什麼樣的人,在腦海裡想無數遍也沒有什麼答案,隻能翻來覆去地看何釗的那些詩文,一遍又一遍。
她現在能親自確定的,似乎隻有何釗的心意。
隻要她給何釗寫一封信,就能知道這人考取功名是為了他自己,還是為了她和他自己。
靈光一現,陳嘉沐叫來方彥。
她從自己的書櫃上拿出兩張信紙,開始給何釗寫信。
在宮裡待著的這段時間,她儘可能不寫字。她與陳嘉沐的字體肯定有很大區彆,留下的字越多,越容易被他人發現自己不是陳嘉沐。
陳清煜這種知道她失憶的人另算。
但何釗不一樣,她與何釗多年未見,也沒有互通過書信,何釗看到她的字體,頂多會覺得公主寫字醜。
直接給他寫信並沒什麼不妥。
想好這一切,陳嘉沐開始動筆。
方彥被陳嘉沐叫來後,便一直服侍在一旁。
他始終是個安靜的乖孩子,隻是站姿一直是雙手交疊在前,用一隻手去擋另一隻手背的胎記。
陳嘉沐用餘光瞟了幾眼,沒管。
她現在的運筆,隻能說是比剛穿越過來時熟練一些,但和那種從小接觸毛筆的人相比,還是差了一大截。
寫了一張,陳嘉沐撂下筆杆歇了歇。
她的字寫的勉強算是工整,但經不起對比。和何釗的文章放在一起,倒像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了。
書法速成是不可能了,陳嘉沐隻能硬著頭皮繼續寫。
方彥一開始還隻是看著,但後來也忍不住出聲道:“公主這是寫給誰?”
陳嘉沐:“寫給何釗的,明日你遞給他,就說是我給他的信,要他找個沒人的地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