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醒時屋內隻有寒梅一人,自己如同從湯裡撈出來似的,除了嘴裡乾,剩下哪裡都是汗。
她低頭一掀被,清清嗓子:“誰給我蓋的兩床被。”
寒梅說是十二皇子走的時候掖好的。
陳嘉沐本想說自己做夢鬼壓床,全怪這兩床被子。
但一想到陳清煜昨夜睡的裡側,走時還要拖著那條殘腿越過她,心裡的愧疚壓過了抱怨。
陳清煜也是好心。
她等寒梅過來收好被褥,又端著水過來給她梳妝。對著妝奩旁的銅鏡照時,陳嘉沐忽覺哪裡不對。
“寒梅,昨夜是你幫我脫的衣服?”
她上身隻剩一件抹胸,背後的帶子有些鬆垮,似乎被人重新係過。昨日浴後穿在外的衣服已然不見了。
寒梅搖搖頭:“公主,昨夜我們倆都沒再進來,從十二皇子宮中拿的衣服也擱在門外。”
“不過十二皇子走時說,公主半夜發熱,擦了酒。可能是擦酒時脫的。”
……
算了,陳清煜也是好心。
一想到她弟弟連走路都困難,還要給她擦酒,她這個做姐姐的就有點臉上發熱。
應該被照顧的人怎麼又要照顧彆人。
但也就是那麼一瞬間,她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問:“昨天方彥來過?”
寒梅又搖頭:“公主,昨夜宮內沒來人。”
陳嘉沐神色尷尬地撇開眼。
她昨夜的夢倒是很真實,像是真有那麼一個人掐著她的腿親似的,趕了一回也沒趕走,臉上的骨頭硌得她肉疼。
落雪端著午膳進門時陳嘉沐正在門邊洗手,用混香料的胰子搓了,還是留有一點清淡的酒味。
她把食盒往桌子上放,說起在路上遇見的小太監:“公主,方彥找人傳話說您今日不用給他留門了。”
寒梅的臉色變了變。
落雪沒留意,把食盒中的餐盤都拿出來擺好:“不過近幾日宮內又有宴會,他也有的忙了。”
小年連著除夕,這個冬日過了,春天就要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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