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嘉沐身上有點發冷。
她在琉璃宮內窩了一陣,直到外頭的天大亮,清涼的晨風從窗外鑽進來。福之一直擔心地偷偷瞄著她:“公主,那令牌……”
“奴才真的沒用過,隻是進那書院的時候弄掉了,再撿起來……可能是奴才膽子小……撿錯了……”
陳嘉沐揉著眉心:“我沒有怪你的意思。”
在地上隨手撿起一個微縮牌位的恐怖程度或許比何釗在院子裡又死了一遍更嚴重些。
她將那東西隨手塞到桌上一個空盒子內,如果沒記錯,這還是方彥之前帶來宮中的首飾盒子。
她裝作無事發生,叫了落雪寒梅,把盒子往落雪手中一塞:“趁現在火道內還有餘柴,幫我把這玩意燒了。”
落雪見她麵色不好,也不多問,快步出了殿門。
“寒梅。”
寒梅應了聲,但先她一步說:“公主,昨日陳二公子的丫鬟找上來,說二公子今日晨間要進宮麵聖,會來琉璃宮一趟。”
陳嘉沐點點頭:“剛好,你拿著琉璃宮采買的單子出宮,路上去何釗的住處看看……越早越好。”
“有任何一處不對都要告訴我。如果見到他的麵……問問他能不能把令牌還我。”
寒梅緊板著臉,重重地點頭。她在陳嘉沐的表情之中隱約察覺出不對,但與落雪一樣,都沒多問。
她們畢竟是知曉公主與那個書生聯係的人。
琉璃宮中唯一的變數,隻有福之。
陳嘉沐最後才問他:“你進書院時,院子內隻有血嗎?”
福之緊張地點頭。
“公主……奴才沒仔細看,應該是沒有屍體……但是那書院看上去陰森森的,那間屋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