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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空的腳步聲遠去,方彥目送他轉過殿內的屏風,一點頭,小童緊張兮兮地接著說道:“近幾日,皇上與國師聊的很少,但提到‘叛國’的次數越來越多。”
“叛國。”
方彥小聲重複,下意識去摳手背留下的血痂。
那小童臉上滿是緊張:“公公可是想到什麼了?”
方彥臉上終於有了點笑模樣:“沒有。”
其實,他的注意力已經溜走一半,還在想姬空剛剛說的話。
如果預知未來是一種流在皇室血脈之中的天賦,是神的偏愛。
那麼這樣的愛,是不患寡而患不均,還是患均而不患寡呢?
方彥說:“是患均而不患寡。”
因為能做皇帝的,永遠隻有一個人。
得到神授予的權力的人,能清晰完整預見未來的人。
“如果,現在得到偏愛的並非一人。當然,首先要除卻我自己。不在皇宮之中,不在皇帝身邊,臣能見的東西其實皆是模糊難辨的。”
“公公,這宮內大多數皇子的命數,逃不出一個橫死。”
就像前朝剛登上太子之位便要死去的“詛咒”。
“人對未來總是有無窮儘的憂慮與遐想。柳國的官員百姓也是如此。”
“嘗過一次預視的甜頭,這東西便如五石散一般,寧可吃到渾身潰爛,也不願再回到之前的日子中去了。”
皇宮是一個巨大的鬥獸籠,養蠱罐。
皇子公主不能在宮外置辦宅邸的規定,從不是為了他們在宮內好好活著。
而是要他們在宮內好好地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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