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肖雲並未回頭多看一眼,但此時的眼中已經變得微微濕潤。他心中清楚,這一次分彆很可能是天人永隔。他其實已告知了所有人,留下來的危險,但大家依舊願意同他留守到最後。
左風心情很沉重,他何嘗不知道留在村子內的危險,那幾個被摧毀的村子就是最好例子。
心情煩悶的返回到剛剛車隊遇襲的地方,此時遷徙車隊已經走遠,剩下的是一些獵團和少團成員在戰場上打掃著。
“啊,你這小混蛋,我已經把知道的一切都說了,你怎麼可以言而無信。”
“嘿嘿,要我對你們講信用,簡直是笑話。”
兩個人間的對話聲傳入左風耳內,他在聽到的同時已經分辨出,後麵那聲音就是自己現在非常不願見到的藤方。
見左風回來,左厚和沈蝶等一眾少年立刻圍了過來。察覺到左風神情黯然,他們也都識趣的沒有詢問其他。
“這是在乾什麼,不是說讓你們幫助打掃戰場。”
左風十分不解的問了一句,隨後就向著遠處圍了一圈人的地方看去。
“還不是那藤方,他帶著少團的人想要獨吞所有戰利品,根本不讓我們這些人插手,也不想想這戰鬥是因為誰才能獲勝的。”
左厚不假思索的說道,微微頓了頓又繼續道:“這小子還真是心狠手辣之輩,他說是要查問他哥藤力的下落,就在那裡對受了傷的山賊施加各種毒刑。”
“那我們的人此刻究竟怎麼樣了?”
左風最關心的,不是那一地的戰力品,而是自己村裡人的安危。
左厚咬牙切齒的狠狠揮了一拳,不忿的說道:“這幫畜生早已將我們那隊人當場圍殺,除了藤力大哥獨自殺出重圍外,其他人都慘死在他們手中。”
左風聽的眉頭緊鎖,冷冷說道:“他如此對待那些山賊也情有可原,他的親大哥自今下落不明,他有怨氣發泄一下也是正常。”
“有什麼問題?他想要知道的那些人早已招供,他根本也不是在審問,而是要看一看哪種方法折磨人更加痛苦。現在叫喚的那人已經是第九人,前八人早被他用酷刑折磨死了”
左風聽的心裡一陣厭惡,‘這藤方到底是不是師傅和師母的親生兒子,怎麼從上到下就沒有一點和他們相似的地方。’
“走吧,過去看看。”
微微歎了口氣,左風雖然不願意但還是決定過去看看。
“藤方,你夠了吧。若是恨他們就一刀解決掉,何苦這樣折磨羞辱他。”
看著地上那已不似人形的山賊,左風都不由得升起一絲憐憫的說道。
藤方手中擎著一把染血的匕首,一臉不屑的說道:“哼,怎麼。你現在成了“大英雄”就可以指揮起我了。就算你將我擊敗,我依舊還是少團團長,你根本就沒資格來命令我。”
“我並沒有想指揮任何人,今晚的情況你也看到。剛剛又有一名敵人跑掉了,不知什麼時候大隊敵人就會追來,我希望你也為村裡人考慮一下。”
左風不想在這裡多呆一刻,但為了村子的遷徙隊伍他不得不將情況點明。
騰方在聽到他的話後,表情明顯變換了數次。隨後冷哼一聲,站起身來高聲說道:“少團的人都聽著,將那些所有現在還活著的人斷去一腳再行離開。”
“你”
不等左風說完,騰方隨意用眼角刮了他一記冷冷道:“你若不服可以取消我的命令,隻是要看少團的諸位肯不肯聽你的。”
左風強壓下心中的怒火轉身而去。這裡他不想再多呆一刻。
沈蝶快步追上怒氣衝衝的左風,小聲說道:“他為什麼將那些人的腳斬斷一隻,而不直接將他們殺死。”
左風輕輕歎了口氣道:“這裡的血腥氣會把周圍的野獸吸引過來,那些野獸會從出血最多的腳部開始啃食,直到將人慢慢全部吃完。”
沈蝶聽到竟是這種原因,感到一陣不寒而栗。再次說道:“那你為何不阻止他這樣做,這簡直比那些山賊還要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