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藥山脈一處並不算太高的山頭上,好像被人削去一層般,成為了一大片平坦的廣場。
仔細看這汕頭的兩側,各有一條還算寬闊的的道路,在林中蜿蜒延伸而去。單憑這條路就能夠看出,這片空地似乎也是被人特備修葺過的。
隻是眼下這片山頭十分熱鬨,廣場中央處是密密麻麻分布著的大小營帳,在這寂靜的夜裡火光點點在營帳內亮起。於此同時營帳外圈有著高大的巨木柵欄,混亂的喊殺聲也多時從這些柵欄處傳出。
營帳內火光閃爍,卻是將內部照耀的纖毫畢現,而外圈因為黑夜的掩護反而看不太清。
琥珀有些急不可耐要出去看看情況,卻是身子還未動,就被左風一把拉住。
“不要為了看熱鬨就衝出去,此時絕對不是出去的好時機。”
有些帶著不解的看著左風,琥珀急切的問道:“既然我們已經差不多知道了陶主將的計劃,也知道了敵人大概的策略,為何不儘早行動,遲了恐怕將會太過被動。”
左風伸手指了指外麵,琥珀卻是不知道他所指為何。隻聽左風不急不緩的說道:“你聽聽外麵的喊聲是否雜亂無章,而且分不清敵人究竟要從什麼方向攻過來。”
琥珀側耳傾聽了一下,說道:“的確如你所說,這樣聽倒是能夠了解一個大概。可是就這樣作出判斷未免有些草率,若不親眼見到一些細節的地方我們根本無法判斷。”
看到琥珀那焦急的樣子,左風表情也變得更加嚴肅起來,沉聲說道:“你我在一起這麼久,什麼時候見過我草率行事。不過你今天卻有些沉不住氣,要知道每逢大事最重要的就是冷靜,你我曾經多次遇險,你可記得有多少次我們是憑借冷靜的判斷才能夠逃出升天的。”
如同被當頭澆下了一盆涼水,琥珀本來半站起的身子,也微微一僵後就緩緩坐了下來。
見他已經冷靜下來,左風這才說道:“敵人的襲擊比我預想中要早了幾個時辰,如果是我會選擇在午夜十分動手。這支軍隊說起來已經連續兩天超負荷趕路,現在正是疲乏的時候,午夜十分又是人最感到困乏的時候,若那時候動手受到的效果也會更加顯著。”
“那為什麼,他們又如此迫不及待的要動手?”琥珀有些不解的詢問起來,隻不過他現在說話的時候比之前要冷靜不少。
“他們並非是迫不及待的要動手,而是感覺到事情也許會有變。他們現在還沒有搞清楚陶主將為何要在這裡嚴防死守,所以現在就是要過來探探虛實。”
說著左風就伸手再次向著遠處指了指,繼續道:“外麵交戰的聲音雜亂且不集中,而且聽上去雖然混亂,但實際上雙方並沒有將真正實力投入戰鬥,說明彼此都是處在試探階段。”
聽到這裡琥珀猛的抬起頭來,隨後又有些羞愧的將頭再次低下,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道。
“你說的對,我的確是有失冷靜,這種時候冷靜才是最重要的,我竟然沒有判斷出眼下的真正形式。營地內火光處處,若是有心之人在外麵找個高處觀察,當可看清營地內的一切,現在若是現身等於過早的暴露自己。”
見到琥珀總算是冷靜下來,也能夠跟上自己的思路,左風這才點頭說道:“外麵的人想要看清楚裡麵的形式,陶主將同樣想要搞清楚外麵敵人的情況。雙方彼此試探會形成僵局,若我們現在現身就等於是逼著他們打破僵局。
如我估計的不錯,外麵的人中恐怕有人專門負責找尋你我的行蹤。若是我們現在就現身,那麼一旦大戰起時,你我反而會成為陶主將的護身符。我們若是現在就吸引敵人的注意力,那麼一切計劃都將無用。”
長長呼出口氣,琥珀倒現在才知道冷靜的重要,也明白為何眼前這個年紀比自己還要小的多的少年人,為何能夠擁有那般恐怖的實力和生存力。即使他現在成了敵人的目標,卻依舊沒有讓他失去平常心,反而是自己因為心中焦急差點犯了大錯。
略微猶豫了一下,琥珀這才開口說道:“難道我們眼下就隻能夠這樣等下去,一旦事情有變我們無法第一時間察覺,恐怕依然會非常被動。”
左風淡淡一笑,伸手在旁邊的地上輕輕揮舞而過,一隻緊緊紮好的包裹就出現在了兩人的麵前。
見到那包裹後琥珀心中更是疑惑,伸手將包裹抓過來,直接打開來向其中看去。直到看清其中的物品後,琥珀這才帶著驚喜之色的抬頭再次看向左風。
包裹大開後露出了兩套衣衫,這衣衫看起來質地有些粗糙,卻是同樣的顏色,這正是臨山郡城護衛才有的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