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雖然都沒有過多的言語,但是一個個心中也都清楚,今晚多半也不會太平。既然連續兩晚都有人死亡和失蹤,想來就算是他們加快了速度最多也就是跑的稍遠一點,可是到了這處營地依舊還是會被敵人找上來。
有了這種心理自然各自心情沉重,吃飯的時候整個營地也都變得異常安靜,偶爾有碗碟碰撞的聲音,聽起來卻是異常刺耳。
眾人的這種心理,身為主將的陶大人又豈會不知,隻是他現在的心情也好不到哪裡去。
他並非真的庸人一枚,有些事情當時鑽在牛角尖裡沒有想清楚,可是過後仔細考慮一番也會察覺到。隻是各自站的角度不同,他無法如左風那般快的明辨整個事情。
畢竟左風作為旁觀者,同時敵人也是衝著他摸上門來,左風也能夠稍微清晰一些的把握到脈絡。甚至左風在分析過後,都能夠猜出來人的身份。
陶主將無法如左風那般清楚來人的身份,可是這一天行路下來,他也在不斷的思考。可是他越想下去,越覺得自己當初的決定有著重大的失誤。
敵人既然敢對自己的人動手,那就是說對他們並沒有太深的顧忌,且接下來的行動也能夠看出他們是有著周詳計劃。這樣的人恐怕不是他們這百十多人就能夠解決掉的,而遠離了臨山郡城的他們,更是會成為無根的浮萍般,隨波逐流無法自己掌握自己的命運。
他同時也考慮了左風那似乎要說又沒有道出來的想法,當時應該是想要勸自己掉頭返回。隻不過當時自己阻止了三名副將,同時也阻止了他繼續說下去。
此時後悔已經有些晚了,因為他們如此加緊趕路,三天已經走了正常三日的路程。此時距離臨山郡城依舊有不短的距離,這邊不論發生什麼臨山郡城那邊也不會知曉。
而繼續向前的路程又更加的漫長,即使比現在的前行速度還要快,也至少需要七八天的時間才能夠走出這片深林。
靈藥山脈之內幾乎沒有村落,因為在野獸和魔獸的襲擾下,根本就很難建立起人類居住的環境。臨山郡城也是當初神秘遺留,且在後來花費了無數的人力物力才勉強建立起來的特殊城池。
即使在這林子中有一些村落,那都是在靈藥山脈邊緣位置,距離他們也都十分遙遠。
眼下他們除了硬著頭皮往前走外,就是不顧一切的逃回臨山郡城。可是就算拋開那些不知底細的敵人,他若是無法順利的護送左風和畫七到達帝都,依然是死路一條,想來想去陶主將也再沒有了半點食欲。
剛剛用過飯,陶主將就將三位副將叫來,並且將一係列的命令發布了出去。三名副心中本來也沒有底,可是聽完了主將的布置後倒是又生出了幾分信心。
左風和琥珀同樣早早吃完飯,之後就在圍著營地觀察了起來。他們本打算看看周圍的形勢,到時候好能夠隨機應變。可是卻正巧看到了陶主將發布後的命令,讓整個營地內的人員都全部動了起來。
隻見他們到營地周圍的地麵下動手挖掘,一根根一人都難以環抱的粗大木樁從地麵內起了出來,看起來這就是原本埋在這裡的。
此處本來就是遇險劃定的駐紮營地的所在,有這樣的木樁也並不意外。顯然這裡就是為了軍隊駐防所預留,而之前也有過一些措施留下來。
這些木樁長短一致,粗細也都差不多,每一根都是有些年頭的青鐵木。這種木頭的質地非常堅實,且埋在土中也會多年不腐,很難想象當初有誰將這麼多青鐵木砍伐後留在這裡。
眾多軍人忙碌了一個多時辰後,就在營地外圍豎起了一道木柵,雖然抵不過城牆那般堅實,但至少也是一道防禦線。
左風看到這些後也隻是輕歎了口氣,琥珀知道他心中所想,自然也就沒有多說什麼。
這樣的防禦顯然當初是為了軍隊駐留時安全考慮留下,但前提是這些防禦的措施都是針對野獸和蠻獸所留。眼下他們所要麵對的可不是什麼魔獸和野獸,而是一群同樣戰鬥力不俗的武者,這樣的防禦就顯得有些無力了。
不過也勝過沒有,左風在營地內觀察了一番後,就帶著琥珀返回了自己的營帳。
回到營帳後左風就直接盤膝坐在了地麵上,同時拿出匕首在地麵上畫了起來,仔細看去就會發現他所描繪的正是此處營地周圍的環境。
雖然隻是在營地周圍轉了一圈,可是看著左風揮舞著短刃,將輔警的山川地貌刻畫出來,這份記憶力還是讓琥珀感到驚訝。他對於左風的了解也算不小,卻不知道左風在這方麵還有如此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