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掌櫃起身告辭,態度恭謹之中帶著幾分得意,如此態度明顯帶著幾分輕浮。
這便是孟掌櫃的聰明之處,輕浮之人隻會讓人輕視,沉穩內斂之人才容易讓人產生警惕。孟掌櫃的表現,像極了在新主麵前立下功勞,並且以此居功自傲的得意小人。
來到門口之時,剛剛那名青年人已經等在那裡,恭敬的將手中的儲錢牌交到孟掌櫃的手中。接過儲錢牌的孟掌櫃,連正眼都沒有看那青年人一眼,就邁著方步向著城主府大門處走去。
直到孟掌櫃離開後,那名青年人才緩步走入偏廳之內,先恭敬的施了一禮,這才開口緩緩說道:“爹,這孟掌櫃也太過囂張,其他人來此都是求著我們,恨不得將全部家當拱手奉上。他倒好,竟然還敢來對我們獅子大開口。”
擺了擺手,城主郭通搖了搖頭,說道:“你可不要小看這幫家夥,能夠在城內負責一間商會,都不是什麼簡單人物。
如果不是他有這樣一件事物,估計他還會繼續搖擺不定,從這一點上來看,這孟掌櫃就比其他勢力的頭領要強。”
說著郭通已經伸手從懷中取出了那枚陣玉,輕輕的放在掌心之中擺弄著,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好像生意人通過交易賺了一大筆錢。
看到郭通如此模樣,下方的青年眉頭皺起,忍不住說道:“爹爹是不是忘記了一件事,記得之前畫家特彆派人過來,向我們要過情報,我感覺這裡麵好像沒那麼簡單。”
有些錯愕的望著下方青年,郭通不解的問道:“這段時間天天都有四家的人來要情報,這樣的事情都快成為每天的例行公事,這一次又有什麼特彆。”
青年人臉色依舊那般凝重,說道:“畫家今次派人前來,語氣顯得異常篤定,而且說明了若是有當夜對畫家出手那幫勢力的消息,不論什麼價格都有的談。而且現任家主畫形,特特彆囑咐過,若能幫上忙,算是他欠你一份人情。”
“嗯!怎會有此事,為何不早些過來告知我?”郭通猛的站起身來,有些帶著些怒意的說道。
對於郭通的怒火,青年人倒依舊神色如常,無奈的說道:“不光下麵的人忽略此事,就連我也沒有太當一回事。最近類似的交流與素王鬼畫四家太多,都認為這一次也沒什麼特彆。
我也是剛剛聽到那孟掌櫃提供的情報後,才忽然間想起了畫家早些時候傳來的話。”
郭通臉色陰晴不定,抬起手來指了指下麵的青年,又狠狠的望著偏廳的大門,可最後還是一屁股坐回椅內,重重的歎了口氣。
“爹,你看那孟掌櫃,會不會是吃兩家的好處,故意將情報賣了一部分給畫家,又來我們這裡賣一回。”看到郭通泄了氣的模樣,青年人忍不住問道。
沒有立刻回答,郭通陷入了一段漫長的沉默,好似在靜靜的分析整件事,青年人也沒有在此時去打擾。
過了片刻,郭通突然搖了搖頭,說道:“不會,孟掌櫃雖然貪財,卻並不是傻子,這樣做對他不僅沒有好處,反而會給自己招來麻煩。
而且若是畫家真的得到了哪怕確切的情報,根本不會允許他將情報交到其他人手中,甚至他那個小商社都會被直接夷為平地。”
“嗯,應該是這樣了,多半就是他購買情報的那個人出了問題。畫家雖然得到一點風聲,卻應該並不多,於是便廣撒大網的向外界套取情報。”
青年人聽著郭通的分析,似乎覺得合情合理,可是在這種合情合理的背後,似乎事情變得太簡單,簡單到了讓人想懷疑都無從下手。
“聯係畫家之人吧,最好是能夠直接聯係畫形,若是聯係不上,畫蘇也可以,但是其他人堅決不行。”郭通聲音略微提高,顯示出他對於這個要求的決心。
青年沒有再囉嗦一句,而是點了點頭,立刻轉身離開偏廳去做事,留下麵沉似水的郭通獨自坐在主位處。
同青年人的想法一樣,事情雖然有些突兀,可是不論事情的發展過程,還是中間的變化,都太過合情合理。就是自己不清楚的部分,也能夠輕易的推測出其中的隱情。
可是就因為如此的合情合理,全部都在自己的估計之內,反而讓人有種不安的感覺。看似孟掌櫃的出現,給了自己一次巨大的機會和好處,可實際上自己真的有什麼選擇的權利和機會麼,自己好像也沒有什麼其他的路可走。
紛亂複雜的想法此刻一股腦的湧來,讓郭通的心緒一時間難以平複,而最大的問題是,他沒有發現問題,這似乎才是眼前最大的問題。
“哎,希望事情不要超出預想,作為城主我在這闊城也有很長一段時間,孟掌櫃似乎比我在這裡生活的還要久,若是其他人我沒有把握,他,我還是有些把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