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很快他就否定了這種猜測,因為太多人隻是沾染上了河水,便直接死亡了。如果隻是沾染上就死去,那麼掉入河中反而不死,這就太難以想象了。
所以左風很快就有了一個推測,落入河中不死應該是偶然發生的情況,而自己恰恰就是那特殊情況的結果。
“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我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我還活著?”
這是在左風腦海中,浮現出的三個問題。恐怕換做其他人,此時還在驚恐和慌亂之中,可是左風短短的十幾年經曆中,實在有過太多難以理解,或者無法想象的事情發生。甚至他的一次經曆,比起大多數人一生的經曆都要“豐富”。
所以即便身處死地,卻沒有立刻死去,他仍然還是能夠平靜的麵對,甚至在這個時候冷靜的進行思考。或者也可以說,左風是那種隻要自己不死,隻要腦子還能夠使用,他就一定會認真思考下去的人。
第一件做的事情,左風是將心神沉入身體中,開始仔細的進行探查。雖然無法感知到外界的一切,他相信自己能夠知曉本身的情況。
隻不過在他的探查之中,左風震驚的發現,自己身體內的情況,竟然變得異常模糊起來。並不是無法感知,因為體內的大致狀況,還是能夠了解到,比如四肢健在,比如靈氣仍然無法釋放,比如身上的傷口還在有著鮮血流出。
可同時他又無法感知的太過細致,比如自己身體內靈氣的具體流動,比如那些隱傷如今是否有重新爆發的可能,這些細微處模糊難以確認。
麵對如此詭異的一種感覺,左風隨後做的事情,便是緩緩的挪動身體。先是嘗試著抬起手臂,隨即又試著踢了踢腿,這一係列的動作並不大,他也不敢活動的太過劇烈,結果是自己的活動能力都在。
甚至他覺得,自己現在的視覺、聽覺、嗅覺、味覺和觸覺等都存在,隻是現在所處的環境,讓自己感覺不到任何特殊,或者說自己正被某種特殊的存在隔絕開來。
當這種想法出現的瞬間,左風身體就猛的一震,隨即耳朵就輕輕的動了動,緊接著一種輕柔且微弱的聲音,忽遠忽近的在耳邊響起。
他剛剛也是在考慮五感的時候,才猛然間想到了自己現在隻有聽覺,還能夠收到一絲絲訊息,雖然這訊息微弱到近乎無法察覺的地步。
之所以他會忽略,主要是耳邊的聲音,一直就在縈繞著,隻不過最初的時候,那聲音有些尖銳刺耳,後來開始變得輕柔和緩,再到後來那聲音仿佛就好像一直存在,讓左風已經完全忽略了它的存在。
這聲音來自於囚鎖,之前在戰鬥的過程中,每當對手狠狠的攻擊在囚鎖上後,都會發出詭異的刺耳聲音。按理說越是巨大低沉的聲音,隻會讓人覺得吵,卻不應該覺得刺耳,可是這囚鎖發出的聲音,實實在在就是一種刺耳的感覺。
不過當時左風也沒有在意,畢竟囚鎖的效果還在,尤其是本身那強大的防禦能力,不管遇到任何武器的攻擊時,他都能夠將之化解。
可是現在想來,囚鎖釋放如此刺耳的聲音,本身就是一件難以理解的事情。更加詭異的地方是,當囚鎖發出那般刺耳的聲音後,音波擴散開來竟然會對河水造成詭異的震蕩效果。
如果讓左風去思考,那就是兩種存在之間,應該存在某種聯係。是這種無法理解的聯係,使得囚鎖被攻擊後的震蕩,與下方河水發生了一種類似“共振”般的情況。
想到這些的時候,左風已經下意識的低頭朝著手腕看去,奈何身處這樣特殊的環境中,不管如何仔細觀察,就隻有無儘的黑暗。
心中有些無奈的收回目光,左風不知道自己考慮的是否正確,但是耳邊直到此時,仍然還有著時隱時現,若即若離的聲音在飄蕩著。
隻是那聲音讓人無法分辨其音質,時而好像風鈴,時而又像杯盞碰撞,時而又好像潺潺的流水,時而又好像空山鳥鳴,似乎又像是諸多複雜的聲音,以難以理解的方式融合到一起。
正在左風苦苦思索沒有結果之際,他的思緒突然又再次回到囚鎖本身上。或者說他因為這裡的詭異環境,與那奇怪的聲音,讓其忘記了自己曾經發現過囚鎖一些特殊的用處。
想到這些的瞬間,左風下意識的從儲晶中,取出了一塊空間晶石。取出之後便毫不猶豫的將之狠狠的“砸”向手腕上的囚鎖。
隨著一陣空間之力的波蕩的擴散,耳邊那些聲音,突然變得清晰可辨,竟然是有人在自己耳邊輕聲低語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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