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就是這樣,就是這樣啊!”
帝猙興奮無比的傳音,光是聽它那激動的聲音,就能夠感受到其處於一種近乎失態的狂喜中。
連左風都能夠感覺到,這帝猙是真心實意的為左風開心,其中並不包含任何的私心。
隻不過左風卻是在這個時候雙眉緊鎖,他一邊小心的控製著朝陽天火,一邊用念力感知著血繭壁障內的變化,同時雙目凝注在那些從血繭壁障當中,飄飛而出的血色霧氣,雙眸中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為什麼我的感覺,與帝猙所描述的不太一樣,這其中難道有什麼特殊的問題,是它都不知道的麼?’
最初之時左風也隻是有些疑惑,可是隨著開始煉化這血繭,左風的疑惑不僅沒有減少,反而變得越來越多。
“前輩,您似乎說過,這血繭本身,是因為返祖的時候,獸族先祖的血脈傳承發揮作用,將獸祖的血脈激發而出,從而凝煉成了現在這個樣子對麼?”
因為心中存有疑惑,左風也必須要一邊整理著自己的思緒,一邊小心的向對方詢問著。
帝猙完全不明白,左風為什麼要在如此關鍵的時候,去問自己已經解釋過的問題。不過他還是毫不遲疑,立即就傳音道。
“沒有錯,按照我族的記載和先輩的述說,返祖後形成的血繭,就是屬於獸祖的血脈傳承,是深藏在我們血液當中,最大的那部分潛力。隻有進行返祖的過程時,才能夠將之完全激發出來。”
帝猙十分認真的解釋著,似乎它還特意的仔細回憶了一番,以確保自己所說的每一個字都是正確的。
可是在聽完了帝猙所言之後,左風立刻搖頭道“不對,若不是你們當初的記錄有問題,就是逆風本身有問題。”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聽到左風直接否定族中的記錄,那帝猙也終於表現出了明顯的不滿。
“前輩您先彆激動,這不是我在胡亂推測,而是真的察覺到了一些問題。”先稍微安撫了一下帝猙,左風隨即才耐心的解釋道。
“我這個兄弟的情況太過特殊,可以說與任何獸族都不相同。不僅結合了妖獸和魔獸兩族的傳承,他另外還吸收了陽冥獸的精血,以及一隻蘊含了王族血脈的幽冥獸的王族精血。
所以不光是他的身體當中,就是血液當中蘊含的氣息也是比較複雜的,如果不知情者即便仔細分辨也無法感知到。”
左風這一番解釋,帝猙不僅沒有搞明白什麼意思,反而還更加迷茫了,所以它有些不耐煩的道“你到底是什麼意思,你說的這些,與逆風現在吸收血繭又有什麼關係。”
隨著述說左風的思路,反而越來越清晰了,他立即道“你說這血繭中是獸祖的傳承凝煉,是來自於獸祖的氣血,這一點我相信。然而這其中卻還有一部分,是屬於逆風本身的血液精華,從氣息上我就能夠辨認出來。”
“什麼?”帝猙忽然間明白了過來,顯然它對於這樣的結果,也感到了震驚不已。
不過轉念之間,帝猙又有些迷茫,問道“也許是我族的記錄,的確出了點問題,也有可能逆風是那個特殊的存在,可是這又與他吸收血繭內的能量有什麼關係?”
左風此時神情十分凝重,極為認真的道“前輩之所以沒有感受到,我兄弟逆風吸收的血繭能量中,並不包含屬於他自己的那一部分。是因為在煉化的過程中,那一部分都消散掉了。
隻有屬於獸祖那部分血液能量,能夠在這樣的高溫中保存下來,可是卻化為了如今霧氣的形態,注入到了逆風的身體當中。”
“你,你,你……意思是?”帝猙一連說出了三個“你”字,可見他此時的內心是有多麼的不平靜。
即便是這個存活了無數歲月的老家夥,突然麵對這麼多,顛覆自己以前所認知的信息後,它的思維不可避免變得混亂了。
反而是左風不僅保持著清醒,甚至隨著不斷向帝猙講述,他那之前無法抓住的思路,也終於徹底變得清楚起來。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當初獸族那位前輩,它吸收血繭的方法是錯誤的。嗯,不能說是錯誤,準確一點說應該是不完整的,他其實隻吸收了一部分的血繭能量。
可能是因為當時它的身體當中血液能量極為純粹,血繭當中除了獸祖的那部分,就是它自己的那部分。因為本就是同根同源,自然也很難分辨出太多的不同。所以在吸收的過程中,其實它是毀掉了一部分,吸收了一部分。”
左風的話如同一道驚雷,在帝猙的腦海當中回蕩。對於它自己來說,連返祖都沒有真正經曆過,它所知的返祖一切訊息,都由來於獸族的記載與長輩的述說,一直被它視為天地規則般的純在。
可左風沒有這樣的思維限製,他憑借自己的觀察和思考,進行大膽的推測,所以得出了一個全新的結論,並且將獸族無數年來認為是規則般的存在,輕而易舉的就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