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幾個部下也七嘴八舌地說著。
楊淩知道自己現在的情況很糟糕,雖然他是練武之人,但是畢竟傷重,體力和精神狀態大大降低。如果再遇到金兀術,即使能勝,恐怕也會損失巨大,甚至喪命。
楊淩搖頭苦笑著說道:“你們誤會我的意思啦!”
“統製官,那你的意思是?”
“我們不走,就地埋伏,守株待兔!”
“守株待兔?”
“是的,既然張獻忠想要誘騙我軍渡河,那我們就不妨先按照他設置的陷井往裡鑽,等我軍中招後,張獻忠自然露餡,咱們再把他殲滅!”
眾親兵聞言,均感覺有理,興致勃勃地討論起來。
“我聽說張獻忠有三萬大軍駐紮在灤水北岸,若我們不能把他們引到灤河東岸,那他們就能從兩翼包抄我軍,到時我軍危矣!”
“那該怎麼做?”
“咱們分成幾支小部隊,每支小隊帶上三千匹戰馬,沿灤水南下,吸引金軍的火力;同時,派騎兵繞路趕往灤陽縣,通知李宗鳳和張國棟;最後,咱們剩下的五六千騎兵則埋伏在灤河北岸,伺機突襲灤平縣城。”
“好主意!”
眾人議論紛紛,覺得這個辦法極好,紛紛表示讚成。
當天晚上,楊淩率領麾下的四千騎兵離開大營,繞過灤河西岸,奔馳在灤水南岸,向南急馳。楊淩擔心金軍發現異常,並沒有選擇直插灤河東岸,反倒向南迂回。金軍雖然在灤河北岸布置防務,但是由於夜幕籠罩著灤河北岸,根本沒有發現楊淩大軍已經離開灤河。
楊淩率部趕到灤河南岸後,並沒有貿然登岸,讓騎兵散出偵查,尋找合適的位置潛伏下來。
楊淩等待金軍的到來,耐心地等待。
楊淩估摸著金軍的行程,等候的時間不長,果然發現金兵的蹤跡,正迅速向著灤河南岸靠近。
楊淩見狀,連忙下達命令:“傳令下去,準備作戰。”
楊淩帶著兩百騎兵藏身在草叢中。
約莫半盞茶工夫後,金軍的騎兵出現在視野中,距離楊淩等人約莫有三十丈。金軍的騎兵顯然也發現楊淩等人,前排的弓箭手紛紛調整弓箭角度,準備射擊。
楊淩等人也紛紛拉滿弓,做好戰鬥準備。
“放箭!”
楊淩大喊著下令,兩百名騎兵紛紛鬆手,兩輪箭雨朝金軍呼嘯著飛去。
金軍猝不及防,許多騎兵慘叫著墜馬。
“射!”楊淩又是大吼著下令。
兩千多弓箭手齊刷刷地射出箭矢,箭矢鋪天蓋地般飛去。
金軍的步卒躲避不及,紛紛栽倒在馬下。
楊淩見狀,立刻命令道:“全部出擊,掩護騎兵!”
楊淩說完便策動坐騎,向金軍縱馬狂飆。
金軍步卒紛紛驚叫著逃竄。
楊淩率部瘋狂地衝入金軍陣中,揮刀亂斬,眨眼間就劈翻金軍上百人。
這些金軍步卒哪敢跟騎兵交鋒,紛紛潰敗,丟盔棄甲狼狽逃遁。
楊淩見狀大喜,大叫道:“追!”
楊淩率部瘋狂地向金軍逃跑的方向追去,很快就攆上潰兵,不斷有金軍被砍殺或者被俘虜。
楊淩率騎兵追殺金軍,直至清晨才結束追擊,繳獲戰利品無數。
楊淩帶著部下回到營寨中,立刻休息,養精蓄銳,等待張獻忠派兵援救。
金兀術聽說楊淩帶著騎兵繞過灤河北岸,去襲擾自己,不禁大怒,下令斥候搜索附近河域,看看楊淩究竟在搞什麼鬼。
楊淩的確是帶著騎兵偷襲灤河東岸,但是卻沒有像金兀術想象的那樣攻擊灤平縣城。
楊淩之所以繞開灤河東岸,並非真的想攻打灤平縣城,因為這是不智的選擇。灤水東岸地勢險峻,易守難攻,楊淩不願意拿五六千騎兵冒險。他隻是佯裝攻打灤平縣城吸引金軍的注意力,好麻痹金軍。
楊淩率部繞過灤河北岸,悄悄地繞到金軍的側麵,然後猛然發動對金軍側翼的進攻。
楊淩率部衝破金軍的側翼,金軍頓時大慌,士氣崩潰,金軍紛紛落荒奔逃,金軍右翼大亂。
金兀術聽說楊淩帶人偷襲側翼,氣憤地拍案大罵:“楊淩這個狡猾的家夥,居然耍詐,我絕饒不過他。”
金兀術決定親自指揮部隊反撲楊淩。
不過他還是遲疑不決,因為他知道灤平縣城的實際防禦情況,灤平縣城內隻有五千金軍,其餘都是臨時征集來的壯丁,戰鬥力很差,不可能擋得住楊淩的突擊。
金兀術猶豫不決。
這時,負責鎮守灤平縣城的偏將陳友諒派人求援:“啟稟元帥,楊淩帶人偷襲灤平縣城,請元帥速派大軍增援。”
金兀術聽完,臉色陰沉下來。
陳友諒是他最信任的部將之首,楊淩帶人突襲灤平縣城,讓金兀術感覺顏麵儘失。金兀術咬牙切齒地說道:“命令左翼的韓德彪,率領兩千步卒立刻趕到灤平縣城,務必給我奪取灤平縣城。”
“末將遵命!”傳令兵大聲答應道。
金兀術想起楊淩率騎兵偷襲的事情,又對旁邊的親兵吩咐道:“告訴張濟,命他率部堵截楊淩!”
“遵命!”親兵抱拳答應著。
金軍很快集合起兩千多兵馬,向著灤平縣城挺進,同時派出哨探查明楊淩的動向。
張濟收到金兀術的命令後,立刻率領兩千多騎兵出營迎戰楊淩。張濟知道灤平縣城的實際情況,他不會輕易放過這次消滅楊淩的機會。
張濟率部抵達灤平縣城下時,楊淩的部隊已經在城外列陣。
“楊淩!你好卑鄙,居然玩偷襲的把戲。”張濟隔著老遠就大聲喝道。
楊淩冷笑著答複道:“張濟,你少給我扣屎盆子。這裡是山區,我就算想玩偷襲,也玩不成。再說,你不要以為你的金人戰鬥力強悍,我就奈何不得你。我今天既然敢偷襲灤平縣城,那肯定是吃定你啦!”
張濟恨不得立刻撕碎楊淩的嘴巴,他咬牙問道:“楊淩,廢話少說,你究竟想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