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軍銃兵刺刀衝鋒的同時,後方早已等候多時的一千胸甲騎兵也果斷的衝了出來,這種收割的把戲是他們所最為擅長的,能夠最大限度的擴大戰果。
與此同時,明軍一方的騎兵見狀卻扭頭就跑,主力部隊已經全體潰逃了,就憑他們這點人馬已經無力扭轉戰局,既如此還衝上去送命作甚。
追擊直到次日方停止,據統計夏軍共俘虜了足足四千多員,至於剩下的人不是追不上而是沒機會追了,因此這個時候郎回接到急報,又有一支明軍從寧國府殺出,應該就是之前從安慶一路後撤的那支。
郎回雖剛打完一場硬仗,但聞聽此訊後卻並未遲疑,直接率軍迎接第二場戰鬥,經過對那些俘虜的審訊他已得知這些人隸屬於明廷的中央軍也就是京營,是由楊嗣昌一手打造出來的,軍餉武械都是全額優先供給,操練頻率也相當高。
郎回此前曾為廣東參將,投夏之後四處東征西討,這些年也是打過不少仗的,見識過的軍隊自然也很多,從個人而言,他對明廷京營的評價很高,認為這是一支貨真價實的新式軍隊,若有足夠的成長時間其戰鬥力還會大幅增加。
可惜的是,這種程度的精兵明廷隻能拉出兩萬人,而更可惜的是,這兩萬新兵蛋子一上戰場就遇見了身經百戰的老師傅。
很快,大明兵部尚書張鏡心便得知這一噩耗,當聽說那兩萬京營被夏賊一戰擊潰,逃回來的隻有六千多人之時,張鏡心眼前一黑茶盞頓時摔落在地。
“天呐!京營乃我大明最精銳之士,兩萬人卻被人家一萬人給擊潰了!莫非大明是真要亡了嗎”
“大人慎言!”
麵對下屬的提醒,張鏡心卻仿佛沒有聽見一樣,甚至抱頭痛哭起來,可想而知當這個消息傳回南京之後,楊大人和聖上會有多麼的震怒,但這並不是他所擔心的,令此人真正感到憂慮的是,連最精銳的京營一個照麵都被人家拿下,看來其他的人馬多半也是撐不住的。
沒想到甕中捉鱉,到頭來自己卻成了翁裡麵的鱉
五月六號前線又發來急報,徽州府的五萬大軍殺入安慶之後,便立即迎來了夏軍的強勢攻擊,這支夏軍雖然人數還不過萬,但卻難纏至極,對方出動了許多怪模怪樣的鐵車,此車行進間濃煙滾滾,外表刀槍難入,而夏賊之軍便藏在這些鐵車後麵衝官軍的戰陣。
這支夏賊的裝備堪稱豪華至極,除了這種棘手的鐵車之外,還配有許多威力大又輕便的小炮,一炸就是一大片,在這幾樣武械的配合下,官軍連一個照麵都沒挺住,在扔下上千具屍體和大量俘虜後又退回了徽州,根本不敢再與夏賊打了。
五月十日,浙江水師總兵廖應國發來求援信,聲稱夏賊的鐵甲炮艦難纏至極,賊仰仗此物硬是衝進內河,將官軍的戰船擊毀數十艘後強行登陸紹興,又將沿岸的炮台一一搗毀,這群上岸的夏軍雖然隻有三四千人,然而戰鬥力卻十分驚人,浙江水師官兵在水裡打不過人家,上了岸則更不是對手。
無奈之下,廖應國隻好率部撤向寧波境內,並請求張鏡心火速派兵增援。
張鏡心現在頭都要炸了,他哪還有多餘的兵力增援水師,但後方的事情不管又不行,此人隻好讓徽州的那支人馬立刻東進,與廖應國一同夾擊紹興的夏賊水兵。
南京皇宮內。
朱由檢佝僂著身子坐在龍椅上,表情癡癡呆呆,群臣鴉雀無聲,一個個神情憂慮異常仿若天塌了一般,寂靜的大殿中籠罩著沉重的氛圍。
“朕這麼信任張鏡心,要錢給錢要糧給糧,可他卻把仗打成了這樣”朱由檢仰天長歎,喉嚨沙啞的說道,“他想讓洪承疇發兵救援,可洪承疇如今也正在麵臨湖廣夏賊的攻擊,且自顧不暇。”
“不僅如此,前幾日天津水師發來急報,遼東的夏賊此刻正猛攻寧錦,當地的局勢已危在旦夕,天津水師雖出港救援,但卻被渤海的偽夏戰船擊退。”
“朕怎麼就攤上這麼個爛攤子!”朱由檢欲哭無淚,撒氣式的叫嚷道,“你們都是大明的重臣,這個時候也該替朕分憂了,你們快說說該怎麼辦啊。”
“快說啊!”
“陛下如今已沒有辦法了。”楊嗣昌閉上雙目發出一聲長歎,京營的折損讓他心痛難耐,這支軍隊是他嘔心瀝血打造的,卻沒想到就這麼輕而易舉的報銷了,這巨大的打擊使得此人有些心灰意冷。
明明該做的都做了,該學的也都學了,然而卻什麼都改變不了。
吏部尚書錢謙溢眼珠子轉了轉,試探性的出聲道,“陛下,咱們不如與夏賊議和吧,他們要什麼都行,銀子糧食女人都給他們,隻要能保住朝廷就行。”
“荒唐!”
朱由檢還未開口,戶部尚書史可法卻勃然大怒,他指著錢謙溢斥道,“都什麼時候了還想著議和?果真能議和的話早就議成了,你錢大人難道不知道偽夏是為何而來?人家要的是土地是人口,是江山社稷!”
“咱們現在麵對的不是山賊流寇,不是花錢就能收買的,要不,你錢大人去和他們談談?”
錢謙溢乾笑一聲不再言語,而當朱由檢詢問史可法究竟該如何辦時,後者也沒有什麼好主意,隻是表示要堅決抵抗到底。
大眼瞪小眼了許久,麵對崇禎皇帝的質問,文武大臣都支支吾吾說不出個一二三,崇禎暴怒之下乾脆采取了隨即提問模式,既隨便指向一人,倘若此人想不出任何辦法,便立刻削職轟出殿外。
一時間,被聖上所指的那些大臣個個苦不堪言,絞儘腦汁想搪塞過去,各種天馬行空的想法都冒了出來,有人建議派人去刺殺徐賊,還有人覺得可以遷都回北直,實在不行繼續跑路,隻要跑的夠遠夏賊就追不上。
“去你媽的!”朱由檢火冒三丈,當即連形象都不顧了,抓起桌上的印章便劈頭蓋臉的砸去。
而輪到一白麵五品文官之際,此人已經冷汗淋漓,麵對聖上殺人般的目光便隻好哆哆嗦嗦的站了出來。
“你叫什麼名字。”
“回聖上,微臣叫做盧衡,為吏部文選司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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