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居樓,朝陽門最大的一個酒樓,據說後台老板就是盤踞於此的黑老大方八爺,樓高三層,磚木結構,裝修豪華氣派又典雅,經營南北酒菜,深的豪客喜愛,價格當然也不菲。
與往日食客爆滿不同,正值飯點的仙居樓今兒異常冷清,僅三樓大廳一桌,但樓外卻熙熙攘攘擠滿了人。
少說也有近百漢子圍在仙居樓門前大街,三五紮堆,交頭接耳,偶爾投來的目光都是凶神惡煞,讓路過行人腳步匆匆,不敢多停留半分,偶有食客想要登樓也被揮手攔住“打烊了”
這才不過八點就打烊,扯淡呢!
但卻有那麼一人,表情淡淡,走了過來,對於眼前凶神惡煞般的地痞視若無睹,徑直就朝仙居樓大門走去,來人自然是常宇。
“喂,乾嘛呢,打烊了”距離仙居樓大門還有十步之遙就有人嗬斥。
常宇置若罔聞,繼續前行。
我去,有人就要翻臉,卻有人驚呼“常爺來了!”
一聲常爺來了,讓原本圍在仙居樓外近百無聊的地痞們的目光刷的一下就集中在常宇身上,原來竟是這麼一個人。
“常爺來了”常宇還沒走到仙居樓門口,裡邊又有人喊了一聲,接著二樓又有人應聲,然後三樓。
當他走進大堂樓梯口,一個小弟恭敬的抱拳行禮“常爺請上樓”。
常宇微微點頭,抬步而行。
剛上二樓,便見方八春風滿麵迎了過來“常爺大駕,蓬蓽生輝呀”。
“八爺”常宇微笑抱拳“有事耽擱來遲了,還請見諒!”
“不遲,不遲,常爺請上樓,幾家兄弟上邊候著您呢方”八豪爽一笑,伸手做了個請。
常宇也不在客套,舉步上樓。
剛上三樓便是一怔,大堂中擺了一張大大圓桌,十多個大漢端坐看到他上來,齊刷刷的望來。
有二十七八青年,有三十四的中年,有的長相普通,有的凶惡一看就不是善茬,但總體看去都是一群粗人,畢竟這裡可不是吟詩作對的文青聚會,而是混黑道的扛把子來看看所謂的新秀是個什麼模樣。
在座被方八邀請而來的自然是京城三教九流有頭有臉的人,而他們來的目的都是被方八一句話吸引“道上最近出了個新人,功夫了得,背景神秘,後台奇大,有心結識諸位草莽”。
諸人心動,加上也是難得同行聚會,就當來瞧瞧熱鬨。不成想這一見,不由各種疑惑,怎麼如此年輕俊秀,根本不像混道上的呀,真有方八說的那麼大來頭?還一口一個常爺的叫著,他真的當得起?
雙方就這樣你看我,我看你,場麵突然安靜下來,氣氛很是奇怪。
“常爺,彆站著,就座就座”還是方八打破安靜,扯了常宇一下走向圓桌,同時向常宇挨個介紹在座名號“這位是西直門的楊喜萬,這位是西城宋國成……”
方八挨個介紹,常宇抱拳一一施禮,在座的大佬雖然心中有很多疑惑但也站起來抱拳還禮。
一共十一人,加上方八正好十二,幾乎集全京城大小惡霸地痞,這些人都有自己的固定的勢力地盤,從事一些黑白交叉營生,養著近百不等的馬仔,當然各自背後也有不同的靠山,畢竟無論哪個時代混黑的沒個後台就玩不長,能玩長的那不叫黑道,就綠林,像闖賊那樣的。
“常兄弟,咱們兄弟在這候了你開半個時辰了,你說怎麼辦?”廣安門的楊天武嘿嘿一笑,拿起麵前的酒壺看著常宇說道。
“當罰,當罰”常宇看著麵前酒杯微微一笑,突然又道“不過這酒待會再喝”
“為何待會再喝?”楊喜萬問道,諸人也是疑惑。
“因為待會可能要打一架,喝酒會使人神經麻痹,影響判斷力”常宇嘿嘿一笑,掃了諸人一眼“待會有可能要諸位乾一架,打完再喝也不遲”。
這話頓時讓在座的一臉的愕然變了色,麵麵相覷不知道這小子沒頭沒腦的說什麼,見麵三句話沒說就要打架,這是什麼鬼。
就連方八也皺眉,你丫就知道打打打,怎麼話沒說三句就要動手沒人惹你呀。
“常爺這怎麼回事……”方八起身就要打圓場。
常宇一揮手止住他說話,微微一笑“諸位老大先聽我幾句”
說著站起身來一掃眾人“諸位在京城都是有臉有麵的人,在各自地盤也都混的風生水起,互相之間貌似也相安無事,算是大好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