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如此那就布下一支讓清軍看上去似雞肋,食之無味,棄之可惜的人馬”常宇突然眉頭一挑,笑了。
“實則暗中伏以重兵?”唐通脫口而出,隨即臉上一紅,寧遠兵力都不足,怎麼可能分兵去百裡之外屯兵所。
“重兵有心無力,但可伏以重拳!”常宇微微冷笑勾勾手指,吳三桂和唐通湊耳過去,聽了他一番話後,眼神眯了起來。
這場戰一旦打起來激烈程度三人都有心理準備,但有一點大家都清楚不會是持久戰,多爾袞長途奔涉,糧草不足不會在一座小城上浪費太久時間,將會速戰速決,勝則兵臨山海關下,敗了會立刻撤兵。
而常宇這邊也沒有能力打一場持久戰,一旦清軍圍攻之下切斷外援,關外孤城無援無助無糧無兵,就是學祖大壽殺人吃肉又能撐多久。
所以多則一月,少則半月這一戰便會見分曉。
雙方都想速戰速決,那其中慘烈可想而知。
三人躲在房中,密謀至天黑,此時唐通的人馬皆已入城安頓,軍營擁擠不堪,為防備奸細,城中已下戒嚴令,封城令,任何人不得隨意出入城。
山雨欲來風滿樓,雪似停未停,風卻極大卷著雪沫掃在臉上似刀割。
城中街頭巷尾到處都是擠在一起取暖的難民,吳三桂最終還是設了粥棚讓他們不至於餓死,但凍死的事他則無能為力。
城南大街上,常宇看著眼前兩座高大的牌坊,視線久久不動,吳三桂在身側表情複雜,唐通默然不語。
這兩座牌坊是二十年前寧遠大捷,朝廷為祖大壽,祖大樂兄弟倆立的紀功牌坊,聽聞當時也有袁崇煥的,隻是後來又被推到。
“時光如白駒過隙,世事如白雲蒼狗”小太監低歎一聲,隨即上了城樓,繞到西門朝西山望去,黑漆漆,白茫茫。
晚間便飯,常宇回到巡撫府稍作休息,見李鐵柱在梁上給他掛了個沙袋,房柱上圍了布便脫了單衣開始瘋狂訓練。
呼喝聲大作,竟引得隔壁院的唐通好奇心大作,前來拜訪,見小太監赤膊,渾身肌肉隆起根根似鐵條,原來他竟如此強壯。
又見常宇拳擊沙袋,腿踢房柱,速度之快,力量之猛,世所罕見,驚歎小太監真是銅筋鐵骨,恰在這時吳三桂又來訪,同樣心神大震,如此高強度的訓練,擊打和抗擊打力都非常人可比,怪不得他一腳低掃就能讓沈江虎無再戰之力。
“吳將軍,練練手?”小太監滿頭大汗,一臉人畜無害的笑著。
吳三桂伸手去解外套。
唐通在桌邊坐下,吹著杯中熱茶,暗歎竟然有這種享受。
翌日一早,吳三桂披甲戴盔率親兵繞城巡視,時而城上駐足北望,時而入軍營檢查軍紀,時而在街頭巷尾看著市井百姓愁眉不展,有眼尖的部下見他臉上有淤青,心下疑惑但卻不敢問。
唐通也沒閒著一早就去尋常宇美其名曰以督主為鏡,強身健體,卻一炷香不到便一身大汗,雙腿發軟借口巡查軍營走了。
常宇一如既往的泡在熱水裡,蕭然又來彙報工作,神機營晌午前可達,中後所城附近的山裡有點不安靜,城北發現不明騎兵數股,每股十至二十人不等,在寧遠城北十餘裡外徘徊流竄,尚未近前,這是城北首山上烽火台布置人手發現的。
山中宵小不安寧,很快就有這行的老祖宗來收拾他們,至於那些不明人馬,如所料不差自是清軍的暗探了,看來多爾袞的先鋒人馬快來了!常宇鑽出水麵,長呼一口氣,眼睛一睜,殺氣騰騰,驚得蕭然不由後退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