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大壽給常宇擺了慶功宴,不過隻是粗茶澹飯,唯一的亮點是羊肉湯,寧遠軍的糧草儲備算是邊軍裡最充足的了,這一年多祖大壽率部開荒種田,自力更生外還舔著臉問朝廷,要,要,要,朝廷手頭雖緊也不太想給,但在常宇的堅持下,都還是給了。
除了自個屯田開荒種糧食,寧遠軍還將原本就存在的養殖業擴大規模,雖不能保證頓頓有肉吃,人人有肉吃,但絕對可以保證大冬天的時給你來一碗熱騰騰的羊肉湯或者骨頭湯。
常宇連乾了兩大碗,爽的一匹,要是撒點香菜和蒜苗那就更對味了,可惜這兒是冰天雪地的邊關,想吃點青菜比吃肉還難。
屠元等人卻沒那麼挑,在這邊關苦寒之地能喝上一碗肉湯那是相當難得的事了,普通士兵的一日三餐都是粗茶澹飯,且大部分都隻是粥,即便是他們東廠衛也一樣,來寧遠一個多月了,吃肉喝湯最多也不過五六次,都是那種大骨頭湯加饃饃或者餅,骨頭是豬骨頭,肉呢?普通士兵是沒資格吃肉的,但也能保證一個月吃上那麼一頓。
但在最前線的塔山堡的夥食則比後方好了很多,因為這兒是最危險的地方,幾乎每天都有廝殺,這就需要士兵保持良好的體力,所以夥食必須要好,不光頓頓能喝上骨頭湯,兩三天還能吃上一頓肉。
肉湯雖香,但對屠元這種武將來說,香不過酒,若是自家人他早就叫喚了,可畢竟這在邊關,是祖大壽的地盤,且他與祖大壽又沒那麼熟絡,憋了許久終於憋不住了,哼哼唧唧來了句:“祖將軍,俺給您帶了見麵禮,難不成還換不來碗酒麼?”
祖大壽一怔,軍中是禁酒的,但塔山堡確實也有酒,隻不過這些酒都是出征時給將士送行酒,畢竟有些人出去了,未必就回的來。
可即便是這種送行酒每人也隻能一口,連一碗都要不得,而且隻有出發前才能喝,回來後不管是輸是還贏都沒得。
而且他知道常宇不喜飲酒且軍紀嚴明,所以慶功宴並無準備酒水,但聽屠元這話是要酒,便看向常宇。
“祖將軍,這次您還真得給這貨以及馬總兵弄點酒,他倆真給您送了份見麵禮”常宇澹澹一笑,他進堡之後便忙著吃喝,尚不及說剛才戰事,而祖大壽也沒心急著問,所以並不知曉他們的戰績如何,更不知道倆人給自己送了什麼見麵禮,但見常宇這般說了,便趕緊叫人去搬酒,心裡頭也好奇起來,對著屠元和馬科道:“怠慢了兩位將軍”祖大壽和馬科甚熟,這話是說給屠元聽的。
屠元有點不好意思了,對祖大壽拱手道:“嘴饞了些,祖將軍莫怪,但俺確實也給您備了見麵禮,哦,對了,確切說是馬總兵給您帶來的”說著便讓手下人去將禮物拿來。
祖大壽愈發好奇了,看了馬科一眼。
馬科微微一笑:“在下不過掠人之功,這禮還是算屠將軍”。
他倆這麼一說,祖大壽更是好奇,不光是他,圍在門口的一眾部下也是好奇不已,紛紛朝外張望,很快便見屠元的手下押著一人踉蹌走來,眾人看了卻覺得麵生,但屋裡頭的祖大壽看了一眼,臉色立刻變得鐵青,豁的起身快步走向前一把拎起那人脖子:“諾木齊,好你個狗賊!”
諾木齊被馬科一刀砍下馬,幸好有盔甲防護不至於當場斃命,但也受了重傷,此時奄奄一息,見眼前人竟是祖大壽,突然嘿嘿冷笑起來:“原來是你!”
“老子殺了你這個狗日的,為當初死在錦州的數萬軍民報仇!”祖大壽大怒,拔刀便要砍,突然想到了什麼,轉頭看向常宇!
因為,他無權殺俘,確切說是殺這種叛將。
這種降將在戰場上遇到,當場殺了就殺了,但若俘了就不是你能隨便殺的了,需押解進京是下獄是殺由朝廷定奪。
當然了,也有人除外。
比如,常宇!
他有權利殺。
作為東廠督公奉皇命督軍,又有尚方寶劍在身,有生殺大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