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鞏永固是駙馬都尉,也就是崇禎帝的妹夫,屬於皇親,但是這個皇親的含權量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不掌兵也不掌財,不參政也不能議政,完全就是個空架子。
但唯一的好處就是,人家是皇帝的妹夫,是親戚。
且其和崇禎帝的私交非常好。
古之皇帝親近的人,要麼後宮寵妃,要麼底下權監,要麼朝中近臣,但都談不上是朋友,而鞏永固和崇禎帝之間更像是朋友的關係,且這層關係隨著常宇的到來愈發親近。
所以,每當常宇不在京,而崇禎帝又特彆煩躁鬱悶或者壓抑的時候都會召鞏永固入宮聊天談心,能聊家務事,也能說國情軍務。
而鞏永固又是特彆知道分寸的人,不管是國務還是家事,他一般就是聽聽,很少發表個人意見,隻不過有涉及到常宇的,他就難免多了些關心,話也就多了些。
關外又要打仗的消息,他也有耳聞,初聞之下也是震驚不已,不過隨後又淡然了,作為常宇的鐵粉之一,他覺得,即便如今天時地利人和都不占,但有常宇在,這事出不了大簍子。
可見崇禎帝這般擔憂神情,又讓他有些沒底,或許那邊沒自己想的那麼簡單,可能極為複雜,所以聽了崇禎帝話,忍不住問道,皇上是覺得這仗不該打,還是擔心這場仗大不贏?
崇禎帝歎口氣,走到窗邊看著外邊紛紛揚揚的雪花,伸手摸了摸窗戶玻璃,這是欽天監搗鼓的新玩意,本來是給坤興公主裝修店麵用的,卻也掀起了新浪潮,引得城中勳貴富豪人人逐而求之,卻千金難求,就連崇禎帝也心念念,於是在乾清宮和坤寧宮也裝了幾塊。
“天寒地凍,孤軍關外,百裡戰線,你覺得有幾成勝算?”
鞏永固默默端起茶杯,有默默放了下去:“去年,常宇曾以寧遠孤城數萬將士擋住了韃子十萬大軍的進攻,且還痛擊了韃子……”
“彼時為守,此為攻,且那時關內援兵源源不斷,而韃子又心急大意才著了他的道,然此時大雪封路,關內援兵不及,且僅有山海關那點人手,更不說,這一次他跑到人家家門口去打,以寧遠那點兵力要死磕錦州多爾袞的數萬大軍……多爾袞憋了快兩年的火氣,自也不會那麼大意了,這……不是說不能打,朕比誰都想打,也不是說常宇打不贏,實則是……不太是時候啊!朕,心裡沒底啊”
“那皇上的意思是,攔著……”
“朕攔得住麼”崇禎苦笑:“局勢瞬息萬變,他戳了馬蜂窩,多爾袞盛怒之下,豈能收手,又豈能是咱們想不打就不打的,隻怕此時常宇也是身不由己,隻得硬著頭皮打了!”
“既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那打了便是,皇上不必過於擔憂,常宇善戰,往日以少勝多以弱勝強比比皆是,他與多爾袞數次交手,都沒讓對方占一點便宜,此番有備而戰,也必能大獲全勝!”
崇禎帝又是一番苦笑搖頭:“當世論會打仗沒人出其右,也沒人比他更了解多爾袞,但誰又敢說就能百發百中,這年餘多爾袞頂著壓力臥薪嘗膽,不動則以,一動便是滔天巨浪,此番夠常宇喝一壺的了,朕不是說他不能贏,但會很艱難,朕當然也希望他贏,他是常勝將軍,他不能輸,他輸不起,大明也輸不起!”
鞏永固聽了直點頭,也忍不住苦笑:“若輸了這一仗,咱們最多退回寧遠,大明還會屹立不倒,但隻怕常宇……”說著看向崇禎帝:“臣不明白,常宇一心為朝廷,對皇上忠誠無二,這兩年若不是他在,大明早就……怎麼就那麼多人看不得他好,恨不得他死!”
哼,崇禎帝冷哼一聲,看著窗外飛雪滿眼冷意:“樹大招風,能者招妒!他不失手,那些人最多吐吐口水,可一旦失手,那就一窩蜂衝過來踩!”
“到那時……”鞏永固不由眉頭一皺,崇禎帝猛的轉過神來:“到那時,朕自會保他!保他便是保大明,便是保朱家!為此,朕會不惜一切代價!”
鞏永固微微點了點頭,抬頭看了崇禎帝一眼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沒有出聲,心裡頭終究是一歎,真到那個時候,你保的住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