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在老地方，用現金交易？”
雇主低聲下氣，完全沒了脾氣。
“是的，至於時間，你等我電話。”
魔鴉說完就掛了電話。
閉上眼睛感應了片刻，伸手攔了輛出租車。
“你好，請問要去哪兒？”
出租車司機從觀後鏡裡看了一眼魔鴉，按下了空車顯示器。
“先沿著這條路直走，等到該拐彎的時候，我會提前告訴你。”
魔鴉也不確定要去哪裡，隻能憑借著和蠱蟲之間的感應來辨彆方向。
出租車司機倒也見怪不怪，一踩油門就向前駛去。
……
城中村。
林昭把車停在距離出租屋數十米遠的地方。
作為凶案現場，這套出租屋無疑已經成為了凶宅。
不用貼封條，也沒人敢隨便進入。
林昭在來的路上，就給沈剛打了電話。
以要回家拿東西作為借口，想要了解案子的調查情況。
沈剛卻以案件正在調查當中，不能對外披露為由，不肯告訴他案件進展。
林昭無奈，也隻能回來碰碰運氣，看紅衣女鬼還在不在。
以他對鬼的了解，能夠確認這房子雖然陰暗潮濕，但卻並非養屍地。
沒有了屍骨寄身，按理說，紅衣女鬼肯定要隨著屍骨去警局。
不然，繼續待在這裡，魂力會逐漸消散，直到灰飛煙滅。
可警局卻是正氣和煞氣最為濃鬱之地，連厲鬼都不敢靠近。
而鬼並沒有多少智慧，也不喜歡去陌生的地方。
所以，紅衣女鬼有很大概率會回到這裡。
為此，他在報案當天，還特意把前門和後門的門神和八卦鏡都取了下來，就是唯恐紅衣女鬼進不來。
林昭進屋前，把八卦鏡都重新掛了回去，防止紅衣女鬼逃走。
警方為了確認這裡是第一案發現場，幾乎把房子給翻了個遍。
好在戶口本、畢業證、學位證書、畢業留言冊和相冊這些私人物品跟案件無關，經警方檢查後都放回了原處。
林昭隨手把東西全都收進了白魚空間，準備以後隨身攜帶。
雖然不值錢，但萬一弄丟了，補辦可是很麻煩的。
看了眼外麵的天色。
夕陽已經降落到了地平線以下，月亮剛剛爬上枝頭。
林昭沒開燈，就坐在破舊的沙發上，翻閱著相冊。
隨著社會的進步，年輕一代都習慣於把照片存放在電子產品當中，
唯有上了年紀的老一輩人，才喜歡把照片放在相冊裡保存。
林昭手中的相冊，就是奶奶留下的。
這些泛黃的老相片，陪伴了她的整個人生。
奶奶年輕時很漂亮，穿著時髦的女式洋裝。
站在一棟花園洋房裡，笑的彆提多開心了。
儘管那時候她還隻是個單純的少女。
可渾身上下都散發著大家閨秀的高貴與優雅。
相冊裡，除了一**昭滿月時照的一張全家福外，基本上都是奶奶年輕時的照片。
不是她後來不喜歡照相了。
而是在農村的生活太窮太苦，已經沒有了照相的心情和條件。
相冊的最後一頁，是他拿到大學錄取通知書那天和奶奶的合影。
林昭看著照片上奶奶笑得合不攏嘴的樣子，不知不覺中淚水模糊了視線。
輕撫著照片上奶奶的臉，嘴裡輕聲呢喃道：“奶奶，我現在過的很好，你在天上還好嗎？”
就在此時，從這張合影的夾層裡，斜斜的滑出一張照片的邊角。
林昭好奇的抽出來一看，頓時如遭雷噬，渾身都在顫栗。
照片上，是一個十幾歲的女孩。
少女身穿藍白色的校服，紮著馬尾辮，渾身洋溢著青春活潑的氣息，正在操場的跑道上奮力奔跑。
不知道是像素的原因，還是少女正在移動的緣故，這張照片很模糊。
而且隻拍下了女孩左側的臉，嘴角的一顆紅痣顯得格外醒目。
林昭心神俱震，不敢置信的凝視著照片。
他沒有想到，找了好多年的照片，竟然被奶奶放在了相冊裡。
他記得那年是高二，學校舉辦運動會時，他用廉價的手機偷拍的照片。
照片上的女孩是他心裡的白月光。
為了能夠和她上同一所大學。
本學習成績很一般的他，廢寢忘食，通宵達旦的拚命複習。
最終才如願和她一起考上了東大這所雙一流大學。
四年的大學時光，又是高中同學，他和女孩走的比任何人都近。
女孩看著他的眼睛裡有光，他確信，女孩也是喜歡他的。
隻可惜，他太自卑了。
女孩明明暗示過很多次，可他都選擇了逃避，沒有勇氣表白。
或許，正是因為收獲了太多的失望，女孩最終才選擇了不辭而彆，從他的世界裡徹底的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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