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村裡。
紮克口罩下的臉色陰沉到了極點。
老槍的綽號可不是虛的。
他不擅長近身格鬥,卻是一名百發百中的神槍手。
紮克並不知道老槍叫什麼名字,但對他的臉記憶猶深。
因為當年他跟隨黑魔殺出重圍時,就挨過這家夥一槍。
若不是關鍵時刻血鴉法王踹了他一腳,讓他避開了要害,恐怕他早就成為槍下亡魂了。
時隔五年,又遇到這個險些要了他命的仇人,又怎麼可能會認不出來?
若他現在處在巔峰狀態,絕對會毫不猶豫的殺了這家夥。
可他剛遭受了二次反噬,隨身攜帶的也都是些輔助作用的蠱蟲,實力正處於曆史新低。
所以,哪怕他心裡再恨,也沒有失去理智。
他想不明白,紅海的人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個破地方?
此地不可久留。
也顧不得去找林昭的麻煩了,第一時間選擇跑路。
可不知道是不是他今天出門沒看黃曆的緣故。
向來方向感很強的他,竟然在城中村裡迷了路。
其實也不能怪他,隻能怪城中村的違章建築實在是太多了。
亂搭亂建的建築物,毫無規律可言。
把整個城中村弄的如同蛛網密布的迷宮。
換誰來都得犯迷糊!
林昭剛來的時候,轉悠了好幾天,才把這裡的路況摸清楚。
更何況是紮克這個第一次來城中村的人了。
當然,其中也有紮克始終避著人走的緣故。
正是因為迷路,讓他錯過了逃走的最佳時機,蜂群已經順利的完成了合圍。
紮克也不是個甘願束手就擒的人,利用城中村複雜的地形跟蜂巢打起了遊擊。
蜂巢唯恐紮克狗急跳牆下會傷及無辜,不敢逼的太急。
隻能一邊疏散附近居民,一邊慢慢壓縮包圍群,不給紮克挾持人質的機會。
林昭不知道自己走後,城中村鬨出了這麼大的動靜。
此刻他正火急火燎的向翰林學府趕去。
之所以會這麼急,是因為他接到了高瀾帶著哭腔的電話。
老孫死了。
跳樓死的。
還剛好落在在買菜回家的顧雲熙麵前。
嘭的一聲,腦袋就跟個大西瓜似的摔的稀巴爛,白的紅的流了一地。
誰特麼受得了這個刺激?
顧雲熙當場就嚇懵了,眼睛一翻暈了過去。
若不是警笛聲太過刺耳,在家裡帶嬌嬌的高瀾還不知道樓下出事了呢。
“雲熙她怎麼樣?去醫院了嗎?”
林昭邊開車,邊和高瀾通著話。
“沒去醫院,救護車還沒到,雲熙就已經醒了,不過,她受了很大的驚嚇,身體不停的發抖,腿軟得站不穩,雙眼無神,連話都說不清楚。”
高瀾語氣焦急的道:“我正在樓下陪著她呢,可嬌嬌現在自己一個人在家,我不放心啊。”
“那你為什麼不帶著雲熙回家,還待在樓下乾什麼?是覺得她受的刺激還不夠大嗎?”
林昭差點氣炸了。
“你以為我不想帶她回家啊,可警察不讓啊。”
高瀾委屈的道:“她是現場第一目擊證人,警方要找她了解情況的。”
“這特麼的算什麼目擊證人,警方就不考慮雲熙的心理承受能力嗎?”
林昭爆發了,怒氣衝天的喝罵著:“你是豬腦子嗎?還留學回來的海龜呢,能不能有點法律常識?
她又不是嫌疑犯,就算警方找她了解情況,她也可以拒絕,更加沒有不讓她回家的權利。
更何況雲熙剛受到驚嚇,根本就不適合詢問,你現在立刻帶她回家,有什麼事兒等我回去再說。”
高瀾被罵的狗血噴頭,卻不得不承認,林昭說的有道理。
她不是沒有法律常識,隻是突然遇到這種事兒,被嚇的六神無主,壓根就沒有了主意。
難得的沒有跟林昭抬杠,委屈巴拉的道:“我知道了,我這就帶雲熙回家。”
“我正在往家趕,大約還要半個小時,你先帶雲熙回家,記住,在我沒到家之前,不接受任何人的詢問。”
林昭不容置疑的命令道。
“嗯!我知道了,你開車注意安全,我們在家裡等你。”
高瀾突然變的溫柔起來,仿佛一個乖巧的小媳婦兒似的。
反倒讓林昭覺得有些不適應了。
可他現在沒心思多想,掛了電話就開始一心三用。
一邊開車;一邊通過小乖的視野關注著家裡的情況;一邊琢磨著老孫為什麼會突然自殺?
當了接盤俠,被戴了綠帽子,給奸夫低三下四的賠禮道歉,丟了工作,還跟出軌的老婆打房產官司……
這麼多的打擊,也沒見他自殺。
怎麼說跳樓就跳樓了呢?
難道是房產官司判下來了?
老孫敗訴,萬念俱灰下才自殺的?
可是說不通啊!
打官司哪有這麼快的?
這才一個月都不到,怎麼可能這麼快開庭?
再說,就算開庭了,一審敗訴,也能上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