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夜來香內。
歌舞升平,衣香鬢影。
霓虹閃爍,好不熱鬨。
此刻,在歌舞廳的正中央的位置,沐司精銳細長的桃花眼微微眯起,手裡姿態悠閒地搖晃著高腳杯。
他看了看旁邊的男人,輕笑道:
“江少帥,既然咱們江沐兩家已然誠心誠意地達成了休戰議和的協議,一年之內誰也不許無故開戰。”
“亦可保兩方百姓安享太平,安居樂業,還望江少帥能夠信守承諾,之前咱們之間的種種恩怨便暫且告一段落,我沐某也願意冰釋前嫌,結交江少帥這個朋友。”
江少卿今日身罩一襲筆挺的軍綠色的戎裝。
俊俏的麵容如刀削般雕刻得冷硬清洌,黝黑狹長的眼眸幾不可聞帶著一抹笑意。
他修長白皙的手指輕輕的搖晃著高酒杯,跟沐司的酒杯碰了一下,薄唇輕輕一啟道:
“一切好說!”
他輕啜了幾口紅酒,眼底似有寒光微微一閃而過,彆有深意道:
“對了,我聽聞前不久沐少帥四處追捕亂黨分子,可查到什麼線索沒?”
沐司細長的桃花眼不自然地微微閃爍了幾下,虛笑了一聲道:
“哦?你說的那亂黨分子啊,最近咱們淮城不太平,經常有亂黨分子出沒。”
“慫恿那幫沒頭腦單純的學生舉起高旗呐喊,在街上遊行示威,喊著打倒軍閥統治,倡導什麼民主,平等,自由之類的口號。”
“那些不知死活的文藝青年還四處在報社上寫一些文章抨擊咱們軍閥不作為,反對軍閥統治之類的,搞得怨聲載道,嚴重影響了社會治安和次序。”
“我就想要抓幾個典型,殺雞儆猴,狠狠地震懾一些那幫豬腦子學生,要不然那些學生豈不是越來越猖獗,無視王法。”
“他們也不想想,若不是咱們這些軍閥頭目出生入死替他們守著一方太平,他們哪能安心踏實地坐在學堂內上課啊,純屬吃飽了沒事乾,閒得發慌?”
江少卿幽深莫測的目光微微斂了斂,似笑非笑道:
“是嗎?我怎麼聽聞你將桑家的姑娘也一並給抓進去了,說是跟亂黨分子有勾結,還供出了一個叫做馬詳園的地方,莫不是馬詳園就是亂黨分子窩藏的秘密根據地?”
沐司眼底精光微微一閃,嘿嘿一笑道:
“可不是嘛,據說那窩藏的地點就是桑家姑娘給招出來的,所以我才懷疑他們是一夥的。”
“要不然這平常家的大家閨秀哪知道這種地方啊?現在這幫學生啊,就是讀書給讀傻掉了,儘給我惹事,實在頭疼得很。”
江少卿冷哼一聲道:
“既然查出來那桑姑娘跟亂黨有關聯,為何不就地正法,一槍把她給斃了,為何又把人給放了呢,這可不是你寧可錯殺一百,也不可放過一個的作風。”
沐司精銳的目光微微閃爍了幾下,沉默了一會後,忽地偏過頭,朝著他的耳畔邊悄聲嘀咕了一句道:
“沐少帥,有所不知,那桑家姑娘可不是尋常女子,我也不知道她怎麼跟狼牙幫的幫主扯上關係。”
“這狼牙幫向來殺人如麻,可是什麼殺人放火的事都乾得出來啊,既然他出麵作保,我哪敢不從啊。”
“要不然以他的血性還不得將我的軍機大樓給直接一窩端了啊。”
江少卿冷笑一聲,譏諷了一句道:
“你好歹是堂堂的一方主帥,莫不是還怕個黑幫小毛賊不成?”
沐司嘴角微微抽動了一下,皺眉道:
“你不怕,你倒是把他給抓了啊,我記得狼牙幫這些年來好像沒少中途劫持江家押送的軍需物資吧!”
“那毛小子跟各個地方的軍閥頭目都有槍支往來的交易,向來來無影去無蹤,有多少軍閥頭目想要他的狗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