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將軍府沒有哪個騎馬是要馬鞍的,一根韁繩,足以。”若榴雙腿夾一下馬肚,一手執韁繩,一手圈著小主子,縱馬往前去。
後邊馬車上的司徒元鶴聽見聲,往外瞧一眼,滿是老父親般的慈愛。
高格難得說話:“五姑娘膽子也大。”
司徒元鶴:“和她娘一樣。”
在他心裡,容雨棠是個外柔內剛的女人,也是個勇於挑戰世俗陳規的人。
或許他當檢討自己,如雨棠昨夜反問他的那樣:“離親王覺得我是一個隻能被保護於身後的人嗎?”
也是雨棠在說這句話後,他清楚地意識到,雨棠對自己並不是沒有一點心思,若是沒有,回的應該是“離親王不用和我說這些”。
所以,他說了提親的話。
字字為真,毫不摻假。
隻是雨棠沒有明確應下。
他還得做些什麼。
於是在到了莊子,一路上他都在腦海中思索這個問題,直到撞見莊子裡的長工們在說話。
似乎是其中一名長工竟然娶到了村裡最漂亮的姑娘,大家夥正詢問著他是用的什麼法子。
司徒元鶴隱身黑夜中,豎起了耳朵。
“其實也沒什麼,就是我救了我家那口子,她沒事,我自己滾下山坡了,臉上身上都刮了傷,我一大老爺們沒覺得什麼,她吧,心善,心懷感恩的,每天都來給我上藥,靠著近了點,一來二去的,就對上眼了。”
“就是也稍微留了點心眼,本來都不疼了,但她一問,我就說還疼,她就說明天再來。”
有人調侃:“那你現在還疼嗎?”
“惹她生氣了,挨上兩巴掌,我就會疼,得香一個才能好。”
幾個長工哈哈笑起來,說:“活該你小子能娶到人家。”
司徒元鶴眉稍微挑。
……
容雨棠和小秧秧母女二人走在回屋睡覺的路上,遇上了離親王的侍衛高格。
“高侍衛?”
“容夫人,五姑娘。”高格朝她們行禮,“容夫人是否帶有金瘡藥,我等出門時忘記帶了,王爺腰背上的杖傷還需抹藥。”
容雨棠黛眉微蹙:“你隨我去拿。”
“還得麻煩容夫人走一趟,或是派人去一趟,屬下有急事回京。”高格麵不改色道,“多謝容夫人。”
說著一個輕功人影就沒了。
容雨棠去拿了金瘡藥,帶著女兒親自送過去。
小秧秧故意問:“為什麼不讓秋海姑姑她們送過去?”
容雨棠:“她們在打掃衛生,鋪床。”
小秧秧:“若榴姐姐她們呢?”
容雨棠:“去盯著廚房燒熱水了,不洗澡了嗎?你渾身臭烘烘的。”
“窩才不臭呢!”小秧秧生氣,哼一聲,“都是借口,娘親就是想親自給離親王伯伯送藥。”
容雨棠真不是因為這個,故而坦蕩蕩地逗女兒:“是,娘親借口,就是想親自給離親王送藥。”
“咦,離親王伯伯,你怎麼出來啦?”小秧秧率先看見了人。
“聽到你們的聲音了。”司徒元鶴嘴裡回答著,眼睛卻是看向容雨棠。
那眼神,仿佛在說剛剛的話他聽見了。
容雨棠扭頭:“。”
突然變得不那麼坦蕩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