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格林威治警察局對麵的咖啡廳裡,亞瑟正享受著少有的祥和與寧靜。
在隔壁桌,托尼和湯姆正認認真真的同達爾文學習著博物學和醫學的相關基礎知識。
羅賓的案子對他們兩人產生的刺激很大,兩位警官有生以來第一次覺得學習竟然是如此重要的一件事,不僅僅是為了亞瑟給出的三先令補貼,更是為了保護倫敦市民的生命。
而在亞瑟對麵坐著的,則是一臉要死模樣的埃爾德。
雖然今天的午餐是亞瑟請客,但埃爾德少爺卻鮮有的沒什麼食欲。
亞瑟瞥了一眼他這副半死不活的表情,不鹹不淡的問了句:“你這是怎麼了?你不是說艾薩克·牛頓爵士是你心中唯一的太陽嗎?現在有時間為什麼不去格雷山姆學院聽科學講座了?”
“聽科學講座?我現在哪兒有這種心情?”
埃爾德抱著頭痛苦道:“亞瑟,你不知道,貝格爾號的改裝就快要完成了。如果按這個進度走下去,弄不好再過一段時間,我和查爾斯就要上船接受海訓了。”
亞瑟挑眉道:“你是皇家海軍的製圖員,去海訓不是很正常嗎?這可以為將來的環球航行做做準備,而且飄在海上的時候,你不是可以拿陸地上的雙倍工資嗎?”
“亞瑟!”埃爾德歎氣道:“如果可以選的話,我才不要那個錢呢。在海上,有錢都沒地方花,況且海軍部實際上也沒給多發幾個子兒。我又不是艦長或者航海長,我可沒那麼高的工資。”
亞瑟翻開報紙的下一頁,開口道:“埃爾德,多往好地方想想。你叔叔不也是在海上飄了二十多年,這才攢下了十多萬的家資嗎?你加油乾,說不定也能和他一樣呢。”
埃爾德捂著臉哀歎道:“他也就是趕上了個好時候,搭上了拿破侖戰爭的末班車。要不然你讓他上哪裡弄那麼多錢去?
當年為了對抗拿破侖和他的同盟,全國各個造船廠都在開足馬力造軍艦,而且皇家海軍也在源源不斷的俘獲軍艦。所以我叔叔剛剛晉升上校,就立馬分到了一艘船當艦長。
但是現在呢?皇家海軍有一千多條船,艦長都快有兩千人了,年輕的那些都得在岸上等著排隊上船。
有的人可能一輩子都輪不上當艦長,拿著海軍部的陸地津貼一路拿到退役的人也不在少數。
要不是因為人多船少,你覺得海軍部為什麼那麼放心地讓年輕上尉們擔任航海長,負責撰寫航海日誌去監督艦長?
因為對於上尉們來說,乾掉一個艦長就等於多一艘船的坑位,隻要被他們揪住艦長的小辮子,他們在軍事法庭上可是從來不給自己的老上司留情麵的。”
亞瑟聽到這裡愣了半晌:“海軍部這麼乾,就不怕上尉們誣告艦長嗎?”
“誣告?除非上尉腦子不好,不然很少出現這種情況。”
埃爾德一隻腿搭在桌子上,腦袋向後一仰靠在椅背上:“因為上尉的提拔是需要艦長的推薦信的,如果他敢作偽證,最後卻沒能把艦長乾掉,那他以後可就有的受了。
再說了,船上的上尉又不止一個人,除非他們一起串通好了,要不然誣告哪裡是那麼容易成功的。
最後的最後,就算他們串通好了,船上還有軍士長呢。
軍士長都是由一些熟練的老水兵擔任,因為軍士長提拔無望,而且他的任免也不受艦長控製,而是直接由海軍部決定,所以軍士長一般懶得說假話。
如果一個艦長能同時把船上的幾個上尉和軍士長都得罪了,那派他出去打仗估計也打不贏,活該他下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