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瑟聽到這裡,摸著下巴道:“這聽起來不是挺好的嗎?那你為什麼這麼不情願去做海訓呢?我剛剛看你副要死不死的模樣,還以為你一出海就會被菲茨羅伊上校綁在撞角上呢。”
“他敢!”埃爾德瞪眼道:“本來海訓的建議就是他提的,大家夥都不情不願,他要是再把我綁在撞角上,我保證等貝格爾號一返航,他就得原地下崗。
誰知道他的腦子到底是出了什麼問題,三個月內做六次海訓,每次持續一周以上,我叔叔所在的地中海艦隊訓練都沒他這麼勤奮!”
“地中海艦隊都怎麼練?”
埃爾德聽到這話,神神秘秘的看了周圍一眼,隨後將手遮在嘴邊,小聲道。
“我告訴你,你可彆往外說啊!其實啊,我聽我叔叔說,他們地中海艦隊每年有一半以上的時間都趴在港口裡。
而且這個現象,在各個駐外艦隊裡很普遍,駐紮的地方氣候越宜人生活條件越好,艦隊趴窩的時間就越長。
地中海艦隊趴窩的時間是各個艦隊裡最長的,嚴重的時候,每年百分之六十的時間都待在港口裡。波羅的海艦隊則要勤奮的多,他們大概隻有百分之三、四十的時間在岸上休養。
畢竟又不是戰爭時期,訓練那麼嚴格乾什麼?皇家海軍們的弟兄們在陸地上找點兼職工作乾,都比在船上待著拿的工資高。”
“不是戰爭時期?”亞瑟說到這裡,笑著將桌上的報紙推到了埃爾德麵前:“你看看這是什麼?弄不好,我們過段時間還真得打仗。”
埃爾德滿不在乎的擺手道:“不就是國王死了嗎?有什麼大不了的?我又不是不知道。報紙上到處都是罵他的新聞,就連我看的那種小報都專門拿出兩個版麵噴他。
我還記得那份小報引述了《泰晤士報》的評論,說世上未曾有任何一位像這樣國王,死時得不到哪怕一位人民的惋惜。試問有誰為他落淚?有哪顆心為他悸動、勾起真摯的哀思?
從貴族到教士,再到普通市民,沒有一個不在罵他的。而且他自己死也就死了,還耽誤我看小報故事,真是活該挨罵!”
“是嗎?”
亞瑟挑著眉頭道:“你可能不知道,我從一位做議會采訪的記者朋友,就是那位法庭書記員查爾斯·狄更斯那裡聽說,威靈頓公爵在上議院宣讀的悼詞中可是稱讚逝去國王為‘當代最有教養的紳士’。”
埃爾德聽得一愣:“威靈頓公爵能說出這話?我記得當初國王阻撓《天主教解放法案》時,他不是私下裡罵國王是他平生遇見的最惡劣、最自私、最無信義、最心地不良的人,更嚴重的是,國王還完全沒有任何優點能夠補償他的缺點嗎?”
亞瑟抿嘴笑了笑:“埃爾德,你不懂,做首相就得這樣,兩副麵孔。你知道威靈頓公爵在聽到國王病逝時,他是什麼反應嗎?
他驚歎道:‘我從前和國王陛下賭咒說,他這輩子可能連一件好事都乾不出,現在看來或許是我錯了’。”
埃爾德哈哈大笑道:“怪不得他稱呼國王陛下為‘當代最有教養的紳士’呢。不過這和有可能爆發戰爭有什麼關係?”
亞瑟指著今天的新聞標題道:“因為我說的壓根就不是大不列顛的事,你看看今天的頭條到底是什麼?”
埃爾德將那張報紙翻了個麵,挪到自己的麵前。
新聞的標題很簡單,但透露出的涵義卻意味深長——《法國爆發革命,國民自衛軍占領巴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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