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忙不迭地更衣洗漱,一頭紮進綿軟的被窩中。
待一覺醒來,她才迷迷糊糊地回想起昨夜發生的事情。
那順令縣主是幾個意思?
好端端地提到章太傅……難不成是衝著沈樺的婚事來的?
多半是這位縣主小姐也聽聞了章太傅家小孫女被救一事,過來試探丹娘的吧。
隻是……丹娘既不是沈樺的母親,更不是能在沈府做主的人,她隻是個嫂子。
嫁過來的時候,沈樺還小,丹娘又對這個時代並不是很了解,再加上剛剛新婚,她對沈寒天都一知半解,更不要說沒見過幾次麵的小叔子了。
況且,當時沈夫人護著自己的兩個兒子。
竟然連他們大婚都不曾叫小叔子在她跟前露過幾次麵。
這樣一個空有名分的嫂子,好像也不能在小叔子的婚事上插手。
那麼……順令縣主這樣暗示有什麼用呢?
丹娘不理解,她也不想理解。
這件事擺在心底也不過一會會兒
,在她看見桌子上擺著的蜜糖棗糕時,早就忘得一乾二淨。
用罷了午飯,她又忙活著府裡的事情。
正月十五結束,預示著這個年基本上就過完了。
從這一天開始,百官上朝,該辦事的辦事,趁著還未明顯的春意,早早就把自己的一乾事宜都安排起來。
丹娘也一樣。
如今撫安王府內外院已然分開,雖然這樣的管理模式才剛剛運行不久,但成效顯著。
很快她就發覺這其中的妙處了。
先是內外院的庶務分開,管事們也分開回話,內外不混在一起,反而方便丹娘的管理。
再者,外院與家塾一塊,基本上都是男管事和夥計在忙活,反而更加便利效率。
要說丫鬟婆子們做些個輕便的活計那是沒話說的,但對外而言,有些體力活還就是要這些人才好使。
最後一點,這麼一來撫安王府的門戶就越發嚴實。
一個陌生人想要從外麵進來,基本就是不可能了。
外院的角門由夥計們守著,一個個都是身強力壯的年輕小夥,就算過了外院的牆,裡頭還有兩道門兩層夾道,更有不知多少丫鬟婆子輪值。
到了落鎖的時候,內外院更要交接好,另有專人著重檢查廚房、柴房等處。
就像老太太說的那樣,先前周媽媽的兒子狗福能混進來就是內外院的管理出了問題。
丹娘原先還不覺得,這麼一著手實施,她才意識到薑還是老的辣呀。
瞧瞧老太太的遠見,她真
是自愧不如。
這會子的沈府,陳媽媽剛剛讓那一眾管事們散去。
她步伐匆匆來到沈夫人跟前回話。
“這麼說來……酒席的事情已經辦妥了,順令縣主定然會來我們府上赴宴。”沈夫人說著,拿起一根素淨的白玉簪子在發髻間比了比,麵容清雅,語氣平淡。
“是,信上是這麼說的。”陳媽媽有些忐忑不安,“夫人,咱們真要這般麼?老奴瞧著三少爺那頭對那章家小姐……”
還未說完,沈夫人就輕輕放下玉簪子,回眸瞥了她一眼。
這一眼冰冷至極。
陳媽媽頓時不敢吭聲了。
“你道我不願成全了樺兒麼?可上回子去了章家赴宴,你也瞧見了,那章夫人眼高於頂,哪裡能瞧得上我們家樺兒?說句誅心的話,若是如今談婚事的是寒天……怕也不必這般麻煩了。”
她對著鏡子輕輕冷笑,“就這樣吧,誰年輕時都能逞心如意的,當初我還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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