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金花婆婆!”胡青牛脫口而出,一臉驚駭。
那人雖未出現,卻已經讓這對夫婦驚駭欲絕。
“怎麼辦?”王難姑滿臉惶然的問道。
她這時被點了穴道躺在床上不能動彈,若是那金花婆婆來了,她連半點兒防守之力都沒有,胡青牛更是指望不上,他那三腳貓的功夫,還沒有她高呢!而且這人雖然解毒的功夫高,可是用毒的水平卻糟爛的很,可怎麼抵抗那金花婆婆?
正想著,卻見張無忌從門外走了進來,詢問胡青牛是否要救治那些外麵來求醫的人。
“不治!”胡青牛滿臉的心煩意亂。
這個時候來,受傷的情況又是千奇百怪的,必定是金花婆婆搞的鬼,他若是治療了這些人豈不是違背了當初不救明教教徒之外人的誓言?那金花婆婆惡毒如斯,他要是這麼做了,將來肯定會受到更慘的報複!
張無忌見他這樣,也隻能出去告知一眾求醫的人。隻是這幫人受金花婆婆所害,傷勢嚴重的嚴重,詭異的詭異,卻都是不肯離開。
無奈心軟之下,他便給這些人治療了起來,期間有不懂的就去問米亞,米亞也治不了的便去問胡青牛。借著若是明教弟子受了這般傷的名頭,胡青牛倒也是解答了不少他的問題,倒是把王難姑給氣的倒仰。
這人那好研究的性格怎麼都到了這時候依然不改?如此這般,不是給了金花婆婆更多的借口?
可是現在一群人堵在外麵,他們想要跑也跑不了,除了等著金花婆婆找上門來又能怎麼辦?
更不用說這院子裡還住著另外一個煞星,那峨眉派的紀曉芙真不愧是滅絕師太的徒弟,不但武功高強,便是心智也堅定的很,他們兩個還沒有給出她一個合適的解釋,又怎麼可能從這裡脫身?
紛紛擾擾的想法湧上心頭,一時之間,王難姑真的是心灰意冷,萬念俱灰,覺得這一次恐怕她跟丈夫都要折在這裡了,簡直悲從心中來。
早知如此,她何必去得罪那心狠手辣的紀曉芙?
“師兄,是我連累了你!”想到這裡,王難姑忍不住大哭了起來。
她身不能動,隻能躺在床上,這般哭起來真是涕淚橫流,模樣看起來淒慘的緊,胡青牛也是心有戚戚焉,握住了她的手苦著臉。
倒是另外一邊,張無忌忙著救治這些患者的時候,米亞也站在窗邊向外看。
這些來求醫的人受傷的地方各自不同,傷勢也是淒慘的緊,骨折骨碎還算是小事,更有那被人逼著吞下了幾十根喂了毒的鋼針跟水蛭,耳中被灌了水銀,穴道被刀尖戳的稀爛,內臟被釘了釘子,手臂被割下左右亂接的.......
她沉著臉,默不作聲,心中卻已是怒極,對那做了這等事情的人反感到了極點。
這模樣一看就知道是被人故意害成這樣送來蝴蝶穀給胡青牛找麻煩的,而根據張無忌問出來的情況來看,這些人其實都是遭受了無妄之災!
米亞緊緊的抿著嘴巴,邁步走出院子。
不管那個人是想要報複胡青牛還是他的妻子,這種行為都讓人極為討厭。
你若是想要報仇,衝著正主去就算了,何必牽連無辜的人?
米亞自認她不是什麼好人,不但睚眥必報,還心狠手辣,可是卻絕對做不出這等用無辜人的命來折騰自己仇人的事情,這是何等惡毒的心腸才能做出來這等殘忍之事?
“把那個手臂接錯了的人抬到屋子裡麵去。”她輕聲對張無忌說。
她不喜歡管閒事,可是這次的閒事卻不得不管一管了,這人的手臂被切成了這樣,若是她出手的話,這對手臂日後還能用,否則的話,看這樣子簡直就是必廢無疑,說不定還要再往上截下去一塊。但這人也隻不過是在酒樓裡麵吃了一頓飯而已,就遭受了這等災禍,那傷人的跟那些心思惡毒的連環殺手又有什麼區彆?
這等危害社會的人,還是早早的解決了吧!
“紀姑姑?”張無忌聽她這般說,驚訝了一下,不知道她有什麼方法來診治這人的手臂,可是想著她往昔對自己醫術上的指點,便又想著或許她有什麼方法能夠讓這人的手臂不被廢掉也說不定,就聯合了童子把這人給抬到了屋子裡麵去。
“我還要準備些東西,你若是無事的話,邊來看看吧。”米亞對著張無忌點了點頭說。
她做手術的時候其實並不怕彆人圍觀,便是當初的武當山上的眾人,也是擔心在圍觀的過程中會對她有什麼影響,兼之武當七俠不願意窺伺他人秘技才沒有在場旁觀。
現在張無忌既然有心在醫術一道上麵走的更遠,她便成全了對方又有何妨?
於是到了晚間的時候,那個手臂被砍了亂接的人雙手已經被重新接上縫好,又敷上了止血生肌的藥材,隻要好好養著,以後就不會出現什麼問題。
張無忌對這種治療人的方式大感驚奇,忍不住便向米亞討教了起來。
而這個時候王難姑的穴道封禁時間也到了,自動解開之後癱在了床上。
她跟胡青牛夫妻兩個麵麵相覷,不知道該怎麼向那位峨眉高徒解釋。不是他們的腦子太笨,而是這種事情說起來實在是太過匪夷所思。
誰會因為人家醫生不肯救你就喪心病狂的用一大堆無辜的人在搞事情啊?這事要是換在了彆人的身上,要麼就是硬氣的不求人,要麼就是直接殺了胡青牛,可是金花婆婆卻做出這種殘忍至極的事情,聽起來就匪夷所思好嗎?
就算是他們敢說,也怕人家不相信啊!
可是這件事情也不能不做。說了不管人家信不信,至少是一個態度,要是不說的話,難不成還要跟那位峨眉高徒硬來嗎?
這人可不是不通醫術的金花婆婆,人家的醫術好的的很,他們做出什麼事情都是瞞不過她的。
於是兩個人也隻能去找米亞,跟她說清楚事情的原委。
“金花婆婆?”米亞一怔,她平日裡不在江湖上行走,自然是不知道這麼一號人。
“不錯,就是金花婆婆,她恨我當年不肯救治她的丈夫,便想了這個法子來報複我。”胡青牛一臉苦色,將當初發生的事情倒豆子一般的說了出來,也說出了他這些年來是如何跟妻子之間進行爭鬥的,倒是讓米亞啼笑皆非。
怎麼會有怎麼奇葩的一對夫妻?
待到對方說道想要借著她的由頭遁走的時候,她卻笑不出來了。
米亞黑黝黝的眼睛在胡青牛跟王難姑身上掃來掃去,內心實在是無語的很,這對夫妻豈止是奇葩?簡直就是.......想了半天,她居然沒辦從自己腦子裡麵的詞庫中找出一個合適的詞來形容他們。
“那你們想要怎麼彌補我受到的驚嚇?”搞明白了事情的原委,米亞看著他們慢吞吞的問道。
她常年修心養性,脾氣倒是越來越好了。胡青牛夫婦這種遇到了生死大劫的事情導致病急亂投醫的情況也不是不能理解,可是人做事情是要負責的,她也沒有被人家傷害了之後一笑而過的胸襟。
“這,我們願意用一份醫術秘籍來賠償。”胡青牛跟王難姑對視了一眼之後,取出一本醫書放到了桌子上麵說。
兩個人商量來商量去的,最終還是覺得幾份秘方不保靠。
反正這次要是過不去這關的話,最後也是個死,留著身上的這些秘籍也是沒有用的,還不如賠給這紀曉芙,也能換來對方手下留情。
否則的話,如此腹背受敵,他們真的是熬不住。
“醫書?”米亞驚訝了一下,沒想到對方會用這種東西來賠償,伸手拿過那本書翻開之後,不禁抬頭看了胡青牛一眼。
這人倒是大方,這醫書的字跡深淺不一,顯然不是一時半會兒之內寫完的,更可能是經曆了長時間的不斷添加才慢慢成形,可見其對此重視之深。
這麼一來,她倒是有些不好意思拿這本人家的經驗之作了。想當年在實驗室的時候,為了一本筆記,大家薅禿了多少的頭發啊?複印版本的倒是沒有什麼壓力,可是這種原版的,她總覺得胡青牛的發際線有點兒高!
“若是這本醫書還不夠抵償的,我這還有一本《毒經》,也一並送了你!”王難姑咬了咬牙,狠下心也從懷中掏出一本書放到了桌子上麵,卻是一本跟胡青牛的那本《醫經》對應的《毒經》。
她昨晚聽丈夫說了,這峨眉的紀曉芙雖然天賦高,在醫術上麵很有見解,可是也有局限性,這人似乎是在藥物和外傷上麵更加擅長,對於內裡的研究反倒是不怎麼深刻。胡青牛的這本凝結了他畢生經驗的《醫經》恰好能夠彌補這一點,對方肯定會動心的!
可惜的是,雙方的思路之間真的是有壁,想的根本就不是一回事,導致了王難姑以為是手上的籌謀不夠,又把自己的《毒經》給貢獻了出來。
她倒是不擔心米亞拿了他們夫妻二人的心血結晶之後對兩個人做出什麼事情,滅絕師太雖然冷酷殘忍又心狠手辣,可是行事作風卻是武林中少有的光明正大,說一是一,說二是二,比之那些心口不一的人士不知道好了多少。
若是讓王難姑自己選一個敵人的話,她也是寧願選擇滅絕師太而不是彆人的。至少滅絕師太隻會一巴掌拍死他,而不會像那些披著人皮的禽獸一樣的使陰招,將她折磨的生不如死!
當然,若是有的選,她肯定是一個都不想要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