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小鏡子裡賣弄出現了一個男人,端著衝鋒-木倉的那種。
蘭登簡直都要瘋了,為什麼這幫人一個一個的全都是衝鋒派?就不能有一個理智派嗎?
米亞是不知道他想什麼,要是知道的話非得吐槽回去不可,理智派會強攻人家的打撈船嗎?這明明就是瘋子派才會乾的事情!
而瘋子,是米亞非常討厭的一個物種。
跟精神病不一樣,精神病還是有可能溝通的,隻要把頻道調到同樣的頻率上麵,大家基本上能夠和平相處。在這一點上麵,有著豐富的跟神經病和精神病相處經驗的米亞總能順利解決問題。
但是瘋子就不一樣了,她又沒跟瘋子長時間相處過的經驗,頻道再怎麼調也調不出來啊!
那既然不能精神度化,就隻能物理度化了。
不然怎麼辦?被對方給物理超度嗎?
所以她果斷的脫掉了腳上的鞋子,踮起腳尖跑到了房間的另外一側,等到外麵的那個人經過這間房間的時候一把餐刀甩了出去。
“砰!”喉嚨上麵插著一把餐刀的男人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連一聲慘叫都沒有發出來就果斷的去見了上帝。
端著衝鋒-木倉的蘭登目瞪口呆,是不是哪裡不對?
說好的由他這個大人來解決問題的呢?
還有你的準頭為什麼這麼好!
剛剛直接乾死了一個人可以說是巧合,可是現在直接把餐刀插在了人家的喉嚨上麵就不能說是巧合了吧?你到底是給自己進行了什麼樣的魔鬼訓練啊?
蘭登一臉崩潰,很想要跟蓋勒夫婦交流一下,養孩子就要好好養,該花的錢就花,彆亂省錢行嗎?看看好好的一個孩子被他們給折騰成什麼樣了,她還不到十二歲啊!
哦,對了,是個不到十二歲的美國兒童。他強行在心裡麵安慰了一下自己,總算是把快要徹底破碎的自信心給勉強粘了回來,身為作死的美國人一員,年齡從來不是他們作死的障礙,下至八歲,上至八十歲,隻要有行動能力跟意識,就總會有奇跡出現!
這麼一想,蘭登終於感覺好多了。
但是他想要跟跟蓋勒夫婦溝通的想法並沒有打消。
在成年人的指導下的訓練才是安全正確的,這孩子現在這種亂來誰知道會不會傷害到自己?
“咦,又有人來了?”兩個人剛把倒下的男人給拖到屋子裡麵,就又從鏡子裡麵看到了一個身影。
米亞撓頭,這什麼風水寶地,這麼聚集人氣?
哦,對了,這事這艘打撈船上最大的一個房間,裡麵放滿了各種打撈上來的物品!
等等,既然明知道這裡麵放慢了打撈上來的物品還開木倉?難道就不怕損壞那些有可能存在的文物嗎?
米亞覺得她有點兒看不透這幫人的心態了,說好的是為了保護國內的文物不被外國人玷汙的呢?難道自己打壞了就行?
“噠噠噠噠——”這次蘭登終於展現了屬於一個成年人的魄力,端起了衝鋒-木倉,衝著敵人開火了。
不開火也不行,顯然在連續失去了兩個成員之後,這幫反對組織終於意識到了這裡的不對勁兒,衝著這邊包圍了過來。
“噠噠噠噠——”不反擊就隻能死的蘭登在被步步緊逼的木倉擊攻擊之下隻能跟這幫子據說是反對組織的成員互相對射了起來。
而這位大學教授也終於體會了一把什麼叫做信仰射擊,無奈的把那把繳獲的AK-47伸到門口,瘋狂的扣動扳機。
沒辦法,隻要他露頭就會被擊中,隻能靠著這種信仰射擊來暫時阻攔一下對方的腳步——雖然這個信仰射擊的姿勢有點兒不正確,人家即使舉過頭頂,但是起碼還能看到點東西,他可倒好,完全就是盲擊!
但是不盲擊也沒有辦法,一旦放棄,對方可不管你是不是什麼大學教授,一梭子子彈射過來,那還不完蛋?
蘭登越扣動扳機越是覺得手臂麻木,同時心臟也快要麻木了。
因為就連第二個被米亞乾掉的那個人的木倉裡的子彈都快要被打空了,可是對方的火力依然壓製著他們,眼看著就要因為沒有子彈而被人包圍了!
可是還沒有等到蘭登徹底絕望,就被一股大力給扯到了後麵,隨即他看到了兩個圓圓的綠色球狀物被丟了出去,然後就被人按著腦袋趴在了地上。
“轟!”
“轟!”
連續的火暴火乍聲音震的蘭登腦子發暈,眼前都出現了水波紋一樣的東西。
然而還沒有等到他反應過來,就見到自己的身後有道身影衝了出去,她手上好像還拎著一把木倉?
等等?那是不是一把手-木倉?蘭登甩了甩腦袋,搖搖晃晃的從地上爬了起來,感覺自己的平衡係統受到了傷害,走起路來都東倒西歪。
“砰砰砰——“他搖晃著走出艙門,隻見打撈船都被炸掉了快要三分之一,被炸毀的地方更是布滿了屍體,而米亞正舉著一把手-木倉在給沒死透的人爆頭!
“Wha?”蘭登晃了晃腦袋,卻感覺腿一軟,趕緊扶住了已經被火暴火乍的衝擊波給撞的走了型的船欄杆。
他感覺自己的耳朵失聰了!
等到他終於從這種失衡狀態裡麵恢複過來了一點兒之後,米亞已經完成了掃尾工作。
“God!”無神論者蘭登難得的呼叫了一下上帝,感覺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他的眼睛真的沒有出現問題嗎?
“你從哪裡弄來的這玩意兒?”他搖搖晃晃的走到米亞身邊,從她手裡麵拿過了那把PMR-30。
蘭登知道這種木倉,常年高居在自衛武器排行榜的前幾位。因為這種型號的木倉不但後坐力小,彈匣容量也足夠大,三十發的子彈,足夠一個木倉法優秀的人乾掉一個排了!
至於這種木倉的木倉焰過大等一係列缺點之類的,直接被他給忽略掉了。
身為一個在波士頓生活的大學教授,蘭登的日子還沒有達到需要用一把木倉來武裝自己的程度!
“剛剛那個恐怖分子身上的。”米亞一臉無辜的說,指了指屋子裡麵的屍體,“手木留弓單也是從他身上弄來的,裡麵還有不少,你覺得我們是不是應該把那些東西給帶上?”
施密特打撈公司總共有五條打撈船,分布在加勒比海的不同地方。他們這艘船雖然沒有問題了,可是難保彆的船也沒有問題啊,還是帶上點兒武器比較保險!
至於這些武器到底是不是這個直接被米亞給定義為恐怖分子的人身上自帶的,反正他都死了,也沒辦法為自己作證不是?
蘭登捂住了腦袋。
他現在不但感覺耳朵疼,就連整個腦子都開始疼了起來。
這位可憐的教授先生真心覺得自己表兄的教育實在是太失敗了,或者更準確的說,他根本就沒有好好的教育一個本應該被仔細嗬護的孩子!
看看這孩子因為那糟糕的創傷應激後遺症都把自己給搞成什麼樣子了?
這是一個還不到十二歲的孩子應該做出的反應嗎?
還有這該死的開木倉手法,傑克他們為什麼就沒有關注一下電視兒童的心理健康?成人電視台是那麼輕易就能讓孩子拿到遙控器隨便看的嗎?
蘭登心裡麵有一堆的話想要變成機關木倉衝著蓋勒夫婦掃射,但是最終還是歎息一聲,“聽著,米婭,你今天什麼都沒有做,沒有碰過任何武器,也沒有丟出那兩顆手木留弓單。”
他的手按在米亞的肩膀上,彎下腰看著她的眼睛,一臉認真的說。
蘭登從來沒有懷疑過媒體報道的誇張跟糟糕的屬性,特彆是為了新聞跟博取眼球時候的不擇手段,隻要這次他們能夠活著出現在人前,媒體們就會像是聞到了血腥味的鯊魚一樣出現,從他們身上狠狠的咬下來一塊肉!
一旦米亞在這次事件中的作用被人知道,她就會被那些媒體們大做文章,而一個僅僅隻有十一歲的孩子是無論如何都不應該會這些東西的。到了最後,這些疑問就會變成攻擊的惡意,聯合起來她之前曾經差點兒死亡的遭遇,把這個女孩兒給妖魔化掉,從一個拯救彆人的英雄變成一個有著連環殺手潛質的心理有問題的兒童!
到那時候情況會變成什麼樣子?
沒完沒了的新聞報道還是無孔不入的想要挖掘出來她所有人生的記者?或者是到處都是異樣排斥的目光跟行為?
可她本來就是被卷入到這起糟糕事件裡麵的無辜孩子,不應該受到這種待遇,也不應該因為這件事情影響自己的生活跟人生!
在媒體的燈光下發瘋的人太多了,蘭登不希望米亞也變成這樣,他得保護這孩子,不讓她受到外界的傷害。
“親愛的,向我保證好嗎?”蘭登加重了語氣,“你隻是躲在箱子後麵,幸運的躲過了這次的襲擊。”
“我保證。”米亞看著嚴肅認真的蘭登,眼睛裡麵浮現了幾絲笑意,輕聲說。
雖然她的身邊有一些人不是那麼討人喜歡,但也有一些人還是很可愛的。
比如莫妮卡,比如蘭登。
也許是距離足夠遠,也許是因為反對挖掘項目的人對自己的同伴有足夠的信心,也許是因為雙方還在交火,反對組織的人還沒有把所有的打撈船都給攻下來,發生在蘭登他們這艘船上的事情並沒有引來另外幾艘船上的人的注意。
反正米亞跟蘭登兩個人是沒有再見到有人登上這艘打撈船,而那些反對組織的人乘坐的小船也靜靜的飄在這艘船的旁邊。
而蘭登,則是看著船上的那十幾具屍體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他們這艘打撈船開的最遠,比曾經的羅亞爾港的邊界還要遠,主要目標是那些曾經停靠在羅亞爾港的船隻。所以船上的人員也大多數都是負責使用機械潛入到海中進行作業,人數反倒是沒有其他的幾艘打撈船上那麼多。而且因為這段挖掘的時間裡麵一直風平浪靜,沒有出現什麼異常情況,船上的安保人員也不多,更多的安保人員集中在了岸上放置那些文物跟貴重金屬和珠寶的地方。
也是因為這樣,他們這艘船上死的人反而是最少的——至少根據蘭登的判斷,如果所有的打撈船都受到了這種程度的攻擊的話,那他們這艘船肯定是死的人數最少的那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