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你知道一些有關於安斯韋爾家跟格林斯家凶殺案的事情,是什麼?”坐下之後,巴德顧不上喝水,迫不及待的詢問米亞。
這是他這麼長時間以來唯一得到的一個現實中線索,根本就沒有辦法冷靜。
“安斯韋爾家跟格林斯家居住的地點是雷克家曾經居住過的地方。”米亞沒有說什麼廢話,上來就給巴德爆了個大雷,震的他直接站了起來,“什麼?”
巴德震驚的脫口而出,有點兒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你說的是真的嗎?”
“雖然因為頭上的傷我對過去的記憶有些模糊不清,但是曾經住過的地方我絕對不會記錯,我這裡還有一些莉莉安的繳費記錄單據,都可以證明這點。”米亞拿起那本放在桌子上的票據夾,把折著的那頁翻給巴德看,上麵很清楚的顯示著安斯韋爾家的地址所在,再繼續往前翻,隨著日期的變動,地址已經變成了格林斯家的住處。
“......”巴德現在很想要爆一句粗口,但米亞冷靜鎮定的樣子讓他硬生生的把這句粗口給咽了回去,“你是懷疑這個凶手是衝著你們家來的是嗎?”
這不是他在多想,純粹就是事實。
同為金發的一家人,還有相同的居住地點,他是真的想不出來有什麼彆的可能性了。
“我不知道,也許還因為彆的?誰知道之前住在那裡的人都是誰?或者隻是巧合?”米亞並沒有給出一個確切的回答。
這種事情誰能說得準?
也許對方真的跟雷克家有仇,也許就隻是純粹的巧合而已,她又沒有天眼通這種東西,怎麼可能知道這種事?YhuGu.
巴德:“......”
雖然米亞說的是事實,但問題在於這種事實往往對案件沒用,從現有的情況來看,凶手幾乎不可能不認識雷克家,或者說他至少認識一個雷克家的成員。
那凶手認識的是誰呢?他又該從哪個角度切入才能快速的找到他?
“不過我把能夠用得上的東西都整理出來了,你可以一起帶走查閱一下。”米亞轉身從櫃子上拿下來一隻紙箱子對巴德說,“都是家裡麵之前留下的一些照片跟文字之類的記錄,裡麵還有湯姆之前在戰場上給家裡麵寫的信件,不知道有沒有用。”
托馬斯跟莉莉安這對夫婦,交際圈說寬也寬,說窄也窄。兩個人在戰爭爆發之前都是十分熱衷於各種活動的人物,還是各個小團體裡的萬人迷,彆說是周末了,就連空閒時間都被排得滿滿的的充滿了社交活動。
但是戰爭結束之後事情就變得不一樣了起來。
托馬斯的一些朋友在戰爭中失去了生命,還有一些朋友受困於跟他一樣的PTD,另外一些也因為他糟糕的狀態而漸行漸遠。莉莉安的交際圈倒是沒有怎麼變化,家庭主婦們除了一個因為車禍過世的朋友之外,剩下的到現在都活的好好的。可問題是距離會讓一些東西變質。
在過去的時間裡麵,雷克家數次搬家幾乎讓這些交際圈裡麵的關係網徹底完蛋,就剩下了那麼幾個零星的人,隨著莉莉安的困境逐漸加深,也基本上沒有什麼交往了。
所以米亞是真的沒有辦法確定這其中到底是哪一個人有問題,還是說大家都沒有問題,真正的危險是來自於陌生人?
專業的事情還是交給專業的人來做吧,她現在手裡麵就這麼一點兒材料,幾乎就跟兩眼一抹黑沒有區彆,真的不要對她的探案能力過於高估了。
巴德看著那隻裝著各種信件還有照片的小箱子發愣了半天,對自己第一次遇到了這麼配合的線索提供人有點兒不太適應。
全程不用他進行任何詢問跟引導,米亞自己一個人就把所有問題的脈絡都給順明白了,就連各種信件都按照時間的順序給排好了,連同夾著各種票據的夾子跟電話抄錄本,他一時之間竟然有點兒恍惚到底誰才是那個應該負責歸納這些線索的警察?
“我會認真的看的。”巴德拖過來那隻小箱子,其實心裡麵也沒有什麼把握。
凶手太狡猾了,狡猾到根本就沒有在犯罪現場留下什麼痕跡,以至於鑒定科的同事們根本就無從下手尋找線索。就更不用說是法醫了,他們並沒有在受害人身上找到除了凶手刻意留在他們身體裡麵的東西之外的其他痕跡,比如說指紋之類的東西,就好像他是憑空出現的一樣。
“按照常理來說,這麼可怕的現場總應該有點兒掙紮的痕跡,留下一些東西,可是到目前為止我們什麼都沒有發現。包括頭發跟指甲中的血跡之類的,統統沒有!”負責屍檢的法醫對這種情況直撓頭,這真的是他遇到的一個最狡猾的凶手了。
按照常理來說,犯罪者做的越多,暴露出自己的信息也就越多,特彆是這種連環滅門案件,但是現在已經發生了兩起滅門慘案了,他們卻除了死者的死亡方式之外沒有找到任何有用的東西。
巴德想起來之前的事情,眉頭又皺了起來,表情十分煩躁。
“介意跟我說一下這個案件的事情嗎?如果知道的事情多一點兒的話,也許我能把托馬斯之前的關係網絡再給理清點兒,提供一些幫助。”米亞不動聲色的給巴德倒了一杯茶,又給裡麵加了一些奶,還順便丟進去了兩顆糖說。
“也許。”巴德聞著醇香的奶茶氣息,不自覺的抽了抽鼻子,緊皺的眉頭也微微鬆開了一些。
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溫熱的紅茶,感覺自己的情緒好了一些,也有了傾訴的穀欠望。
米亞說的對,有些事情她不知道確實是很難給出更加詳儘的線索。而現在這種情況,這個凶手有一半的概率可能跟雷克家的往昔有關,如果不加以防備,誰知道下一個受害者會不會是她?
一想到那個可怕的場景,巴德就渾身難受,像是有虱子在身上爬一樣的惡心!
“我想這可能跟之前洛杉磯發生的幾起案件有關。”巴德思考著該怎麼說才能讓自己的語言表達出的事情沒有那麼可怕,但是卻發現按照實情說才是最簡單的,他進行刪減之類的話,反而無法達到準確描述的目的。
“我跟布蘭奇特在警察局的檔案室裡找出了一些案件,全都是女乾殺案,男女都有,並且全都是金發,被弓雖女乾後割喉而亡.......”他嗓子發乾的說出了案情的內容,卻發現米亞的表情除了微微的詫異之外,完全沒有出現任何震驚跟恐懼的樣子。
“連環殺人案件?”米亞聽了巴德的話也有點兒無語,感情安斯韋爾家還不是第一起,而是不知道多少起啊!
“現在還不能確定就是連環殺人案。”巴德搖頭,“前麵的看上去很像是他的風格,但是沒有證據進行支撐,沒辦法進行並案。”
看上去像並不代表就能並案調查了,查案這種事情也是要講究證據的——雖然有些證據可以栽贓陷害,但這種涉及到連環殺手的案件怎麼栽贓陷害啊?萬一要是宣布進行並案調查,凶手本人再來個否認,那樂子可就大了,光是警察局長這一關就彆想要過去了!yhugU.
“他殺了多少人?”米亞看似不經意的問。
“如果之前的那些人也是他殺的話,那麼加上安斯韋爾跟格林斯家就是十五個人。”巴德深感頭疼,這也是為什麼上麵不批準並案的原因。
太多了!多到一旦並案,民眾們的譴責就會如潮水一樣的向著警察局湧過來,淹沒他們。
在洛杉磯殺了十五個人都沒有被逮到,納稅人的錢都被拿去賄選了嗎?就算是巴德這種對政治沒有興趣的人都不想要去麵對這可怕的場景,更何況是警察局的高層人物們,他們根本就不可能允許並案——除非那個凶手百分之百會被抓住!
但這種事情誰能保證?
光是想想對方那凶殘的手段,巴德就感覺頭皮發麻了,一旦沒有抓住凶手反而激發了對方的凶性跟警察作對、殺人取樂,到時候就不是破案的問題了。
“十五人?”米亞這次是真的吃驚。
從兩件案子作案之間的相隔時間來看,去掉最後的兩個全家滅門案件,凶手需要的時間絕對不會短——這點從沒有人聯想到過往的案件就能看出來,要是時間太短,按照美國媒體的向來習慣,早就給這個人冠上一個什麼特彆的稱號了!
“這隻是我跟布蘭奇特找到的。”巴德說了個地獄笑話。
鬼知道是不是還有他們沒有找到的案件也發生了?
“.......”米亞隻能服氣。
美利堅的連環殺手總是能夠刷新她的認知!
“而且這個連環殺手作案的時間也很奇怪,中間有一段時間停止了,再出現的時候就從殺一個人變成了殺全家。”巴德還是認為這些案子都是一個人做的,而不是不同的人犯下的。
彆問他為什麼,問就是直覺!
“停止了多久?”米亞順著他的話往下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