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從自己家狂飆到了米亞家,時間已經走到了快要四點鐘,巴德匆匆把車子停在外麵的路口,衝進了公寓樓群,結果還沒有等到他往樓梯上衝,就聽到米亞的聲音,“巴德!”
站在陽台上的米亞衝著他揮揮手,指了指外麵的消防梯,“從這裡上。”
敲門的話,奧利維亞沒準兒就醒來了,現在距離她平時早上起床的時間還有兩個多小時呢,對她的身體太不友好了。
巴德:“......”
行吧,他輕手輕腳的沿著消防梯上了樓,跳進了米亞的臥室。
“就是他?”巴德看著地上躺著的穿著裙子的女人一臉震驚。
電話裡麵米亞說的很簡單,她半夜被住在自己家樓上的變裝租客給襲擊了,但是真的見到了真人,他才發現事情沒有那麼簡單。這個男人從外表上來看已經看不出來什麼男性特征了,加上大概在5.6英尺(約1.72米)左右的身高,想要辨彆出來的性彆真的不容易,除非掀開褲子......等等,米亞怎麼知道這是個男人的?
巴德看向了米亞,這孩子該不會是做了什麼奇怪的事情吧?
他其實一直有點兒擔心米亞,總覺得這孩子在某些事情上麵的態度簡直太過反常,懷疑她是當初因為被撞到了腦袋而撞壞了情緒上的調控技能,遇到什麼事情都一副傻大膽的樣子。
現在他更擔心了!
“你怎麼知道他是男人的?”憋了又憋,巴德還是沒有忍住問出了口。
“這不是很簡單的事情嗎?”米亞疑惑臉,“他一看就是個男人啊,哪裡像女人了?”
巴德:“......”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這家夥哪裡看著像是男人了?他一看就是女人啊!
他捏了捏自己的鼻梁,隻覺得跟小孩子溝通真的是一言難儘,他們的腦子裡麵總是有著一些奇奇怪怪的想法,讓人根本就沒有辦法理解。
“說說你判斷的依據。”他不報什麼希望的問。
然而米亞真的給出了他答案,“他的臉是典型的的高加索人種男性特征啊,還有骨盆,窄的過頭了,哪有女人會是這種身材啊?”她撇了撇嘴,這麼明顯的標誌竟然還穿窄裙子,生怕自己的身份不被曝光嗎?
“還有......”米亞巴拉巴拉的說了一堆,聽的巴德眼睛裡麵都開始冒蚊香圈兒,“你是將來打算去做一個護士嗎?”他忍不住問。
對人體了解的這麼清楚,是已經定好了將來的職業了嗎?
“不,隻是私人興趣而已。為了奧利維亞的身體健康我才會去閱讀這些書籍。”米亞義正嚴詞的否定了巴德的猜測。
她已經受夠了作為一名醫護人員的各種糟心事兒,還是放過她吧!
巴德:“......”
他看了米亞一會兒,似乎是在判斷她是不是在開玩笑,最終還是挫敗的歎了一口氣,放棄了這種觀察。
雖然他很想要吐槽一句誰會為了照顧長輩去翻閱這麼艱澀難懂的書籍啊?而且還有這種分辨男女的奇怪知識,但考慮到這孩子那經常出現的奇思妙想跟超強的行動能力,他還是把這句話給憋了回去。
可能天才有時候的想法就是跟普通人不一樣吧?不能用平常人對待生活的態度來揣測他們。
“他現在還沒醒,沒問題吧?”既然米亞研究了很多醫學上的問題,那先解答一下他的疑問吧。
“能有什麼問題?”米亞反問,“他每次醒了我都再給他補一拳頭讓他重新睡過去而已。”
她說的輕描淡寫,巴德聽的冷汗直流,什麼叫做每次醒了都再補一拳頭讓他重新睡過去啊?你能彆把一件這麼彪悍的事情給說的這麼輕鬆嗎?
他掰過貝特利·萊蒙的臉看了看,還好,米亞沒有把他給打成豬頭,但是後頸的紅痕證明了她確實是沒少給人上拳頭這種事情。
巴德內心歎息,這孩子,怎麼就一路衝著暴力女的方向去了呢?嗯?他愣住了,“你怎麼抓住他的?”
他一直在糾結這個人的性彆問題,卻忘記了米亞是怎麼抓住他的!想到這裡,巴德冷汗直流,要是她沒有抓住貝特利·萊蒙,那他今天是不是就會看到跟她有關的報紙頭條?一時之間,他眼睛裡麵凶光大盛,瞪著萊蒙的目光也染上了一層殺氣。
“我知道了他是個男人就在防範他,一直沒有睡覺,就守在窗邊。”米亞拿起了桌子上的一張麵具,“誰知道這人膽子這麼小,居然一嚇就變成這樣了?連我的精心準備都沒用上。”
她指了指桌子上的辣椒水石灰粉還有撬棍跟菜刀,巴德的冷汗流的更凶了。
“下次遇到這種事情的時候不要擅自做出決定,先給我打電話!”他嚴厲的對米亞說。
她始終還是一個孩子,還是一個在體力上並不占據優勢的孩子,這次是運氣好才沒有出事,萬一運氣不好呢?
想了想,巴德換了一個不是那麼嚴厲的語氣,“聽著,米亞,我知道你不想要麻煩彆人,但有時候你得學會尋求彆人的幫助,那不是什麼丟臉的事情,以後遇到危險給我打電話好嗎?”
他知道米亞是一個很獨立的孩子,但這並不意味著她就有足夠獨立的能力,她還太過年輕,不知道這個社會有多麼的險惡跟黑暗,總是會把事情想的過於簡單了。
“我保證。”米亞眨了眨眼睛,十分虛心的接受了巴德的建議。
但實際上並沒有太當一回事,她哪有那麼倒黴,天天都遇到這種變態啊?
“他的行李還在樓上,需要我去幫你拿下來嗎?”米亞問巴德。
巴德:“......”
光顧著教訓小屁孩兒,都忘記了還有很重要的證據!
“你還是繼續看著他吧,我上去拿。”他嚴厲的看了米亞一眼,“他醒了的話,不許再把他給弄暈過去了!”
他有點兒擔心總是被米亞這麼打擊,這個萊蒙沒準兒會被打出腦震蕩,到時候不是要去醫院?那可就太浪費時間了,沒準兒這人還會倒打一耙的控告米亞,讓她賠錢呢!
“好吧。”米亞一臉乖巧的保證,總算是讓巴德放下了心。
然而這顆放下的心還沒有徹底的安定就再一次的被萊蒙行李中的戰友紀念照片給重新拽了起來。
“!”他看著那張戰友紀念照片,上麵是幸存下來的士兵,總共也就是二十多個人,還是能夠看得清楚臉的,其中一個不就是走到哪都是視覺中心的托馬斯·雷克?
巴德倒吸了一口涼氣,最近腦子裡麵那根始終惦記著連環滅門案件的弦一下子就繃緊了,瞬間就想到了之前米亞提供的那條線索,金色獵殺者的目標有兩個家庭都居住在雷克家曾經居住過的地方。
世界上哪有那麼多的巧合?
容易讓人放鬆的女裝,跟雷克家有關......所有的線索電光火石一樣的擊中了他的腦子,把各種碎片都穿在了一起,在他腦子裡麵拚出了案件的完整地圖。
這個貝特利·萊蒙來到這裡不是偶然,而是刻意的!他也不是一個借著女裝想要弓雖女乾年輕姑娘的弓雖女乾犯,而根本就是一個變態的連環殺手!
一時之間,巴德握著照片的力氣都把這張幸存下來的證物的邊角給捏的發皺。他不敢想象要是米亞沒有戒心防備了這個貝特利·萊蒙的話,她會是一個什麼樣的結果?
這麼想著的巴德拎起倒在地上依然昏迷不醒的萊蒙的時候就粗暴的連會造成他腦震蕩都不管了,碰在消防梯上好幾次都當是不知道。看的米亞直接咋舌,果然巴德這種看上去一副老好人的樣子的人生氣起來才是最可怕的啊~
不過這關她什麼事情?
拉上窗簾,米亞把外麵裹著的外套丟在衣架上,往床上一趟,繼續睡。
距離天亮還有一段時間呢,不睡覺做什麼?
她看了一眼旁邊不管是萊蒙還是巴德進入臥室都沒有醒過來的克萊爾,真心佩服這位的睡眠質量。
服氣了!
睡眠質量超級棒的克萊爾早上起來被告知她的室友已經被警察帶走了的時候整個人都懵掉了,“他居然真的是罪犯?”
可憐的女孩兒發出的聲音都有點兒顫抖了,完全沒有想到自己跟一個罪犯在上下床當了好幾天的室友,人都有點兒發麻,皮膚上的寒毛統統都豎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