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當然是ye!
米亞跟漢斯的申請很快就得到了回複,兩個人可以在春季的時候入學了。
“我還以為要申請多次才能通過呢。”米亞看著錄取通知書,感覺果然時代不一樣得到的結果也不同,或許還要加上身份不同地位不同和財富的厚度帶來的微妙影響?
“為什麼?”漢斯對她的話不是很能理解,“我們通過了考試,遞交了所有的材料,還能夠付得起學費不用獎學金,難道不是大學的主要目標人群嗎?”
至少在柏林的時候情況是這樣的,隻要有錢,就可以讀所有的大學——成績有時候不能達標也不是最重要的,因為某些時刻,權力跟背景更加重要。
“如果你知道這些美國大學為了遏製猶太人進入學校做出的措施有多少就知道了,歧視無處不在。”隻是隔了一百年的時間門而已,猶太人就已經掌控了美國的方方麵麵,誰能想到二十世紀初期的美國竟然也是一個反猶的社會呢?
或者說,親糸內米卒的勢力在美國從來都沒有消失,畢竟是差點兒成為了糸內米卒同盟的國家,後來又包庇了一堆戰犯,真不能完全的從同盟國的角度來定義這個國家,還是要辯證的來看,不然早晚有一天會被這個國家給坑死。
“這聽起來真的跟這個國家所宣傳的自由的移民國度完全是兩回事。”漢斯知道美國人歧視外國人,最初的時候他為了農牧場的生意去到處跑的時候就對這件事深有體會了,但是自己國家的人還歧視是不是有點兒過分了?
“用你的時候你是小甜甜,不用你的時候你就是需要被排斥的,美國鐵路華法案》?這裡最大的優點不是什麼自由的移民國度,而是富人的天堂,隻要有錢有權,美國就是世界上最好的國家。”米亞撐著下巴看著漢斯忙碌,不想要再討論這麼沉重的話題,“你真的確定這東西沒問題嗎?”
英俊瀟灑的維蘭德先生現在正擼起了襯衫的袖子,給她做一個秋千架。
這本來是一件很浪漫的事情,他們買下的這棟房子有一個麵積不小的院子,經過了幾個月時間門的打理之後,已經完美的充滿了兩個人的氣息跟風格,除了光禿禿的院子之外。
米亞種植了一些樹木,試圖跟原本留在這裡的那幾棵樹連成一片,還在後院的一塊草地上種了一些驅蟲的香草跟一點點的煙草;漢斯則是希望能夠用一些手工製品來提升院子中的生活氣息,比如說秋千架這種浪漫的愛情電影裡麵的必備品。
但問題在於維蘭德先生不能說是四體不勤五穀不分,生活能力為零——你讓他分辨各種熱武器的型號跟完成作戰計劃是一點兒問題沒有,談起土地的時候也是知識量儲備豐沛,就算是在廚房裡麵,他也能把肉切成很勻稱漂亮的片,可製作秋千架這種涉及到盲區的事情,他沒經驗啊!
米亞就看著他在那裡用鋸子格楞格楞的鋸木板,然後用錘子跟釘子咣咣的砸,中間門還給木板鑽了洞,打出了普通人根本就沒辦法解開的結——來自於軍事學院的知識實踐。但認真的說,木板上麵的毛邊還沒打磨光滑呢,坐到上麵是要穿著鐵褲子嗎?
“相信我,親愛的,在你生日之前我一定會完成這個秋千架的!”漢斯並不覺得這是個問題。
所有的事情都有第一次,他當然也不例外,隻要有足夠的時間門他就能做出來一個完美的秋千!
米亞:“.......”
行吧,她不說話了,也不知道這家夥是受到了什麼刺激,突然之間門想著要搞什麼手工秋千架,她這種體重,直接用藤條編一個掛上去不就行了?又不是兩個人一起坐在秋千架上給它增加負擔,至於這麼折騰嗎?
看著那被打進地裡麵的木頭樁子,米亞隻能說這件事上兩個人的思維根本就不在一個頻道,完全無法溝通。
不過折騰就折騰吧,他們現在是屬於那種有錢有閒的人,而且還沒有去讀大學,還是有折騰的資本的。就是這個秋千架需要裝飾一下,要不然好不容易變得沒有那麼光禿禿的院子裡麵突然多出來這麼一個突兀的木架子真的是會難看到令人窒息!
米亞撓了撓頭,果然審美什麼的,還是不要指望德國人了,這直來直往的風格,總共在曆史上也沒折騰出來多少名垂青史的建築.......
漢斯:胡說,我老婆不就是我審美的完美體現?
可惜他不知道親愛的老婆正在心裡麵吐槽他的審美,依然孜孜不倦的折騰著那架十分粗糙的秋千——就算是打磨掉了毛刺,還需要上上清漆呢,工作根本就不是一天能夠做完的事情。
完全沒注意到米亞雖然對他的秋千架並不看好,但是對他的人還是很看好的。
軍校畢業生就是有這種好處,漢斯的身材可是太好了,簡直稱得上是力與美的完美集合,再配合著這張帥臉孔,她覺得自己戒掉美色的可能性又弱了一點兒,誰會不喜歡美人呢?
穿衣顯瘦脫衣有肉就是漢斯的最佳詮釋啊,而這種敞開著襯衫領口挽著袖子的半露半遮就更是有種琵琶半掩麵的感覺,優美的肌肉線條在白色的亞麻布下若隱若現,太陽底下的米亞就覺自己有點兒發暈了,也不知道是被曬的,還是被美色給炫的?
“當當當——”她還在盯著漢斯形狀美好的胸肌的時候,傳來了一陣敲門聲,回頭看過去,是負責農牧場這邊管理的卡裡克在門外麵。
“謝天謝地你們在家,要不然我還要跑到彆的地方去!”卡裡克氣喘籲籲的走進來,看上去像是經曆了一場漫長的馬拉鬆。
“喝點兒水。”米亞提起桌子上的水壺,給他倒了一杯水說。
漢斯也拿起毛巾擦乾淨了自己頭上的汗水,坐到了他的對麵,“出什麼事了這麼著急?”
卡裡克能夠被選中負責農牧場這邊的事情能力當然是毋庸置疑,能讓他這麼急匆匆的跑過來,看起來事情不簡單。
“我剛剛從市政廳那邊回來。”咕咚咕咚灌下去一杯水的卡裡克感覺自己快要沸騰起來的血液總算是降下來了一點兒溫度,終於有了心思說話。
“市政廳?”漢斯對這個名詞很感興趣,“難道是美國政府打算對遭受了重大打擊的農業進行什麼補貼了嗎?”
他不是做統計工作的,但是從報紙上的報道跟農牧場的工人的話語中不難分析出來大蕭條對農業造成了多大的衝擊。跟經濟危機之前比較起來,農產品的價格下降了大概百分之五十,可人民整體的消費卻沒有下降到這麼多。這就導致了農產品就算是降價也沒有人買,而民眾則是在保證自己生存的最低水平情況下,根本就挪不出來更多的錢來滿足自己的口腹之欲。
這個時候,美國政府都做了些什麼呢?
答案是做了,但又好像是什麼都沒有做。
時任總統赫伯特·胡佛上任還不到一年的時間門就遇到了這種糟心的事情,經濟危機直接把這位百萬富翁總統的雄心壯誌給打飛了不說,還讓他被美國所有人民指責咒罵。
倒黴的胡佛試圖拯救這場大蕭條,並通過自己的總統權力跟眾多企業進行談判,維持住工人的工資,又啟動了公共設施的修建項目企圖增加更多的就業崗位等等來拉升就業率......基本上,能夠做的事情,這位總統都做了。但結果證明了他做的事情不但沒有成功的將美國從這場災難當中挽救過來,還讓自己成為了從美國獨立以來至今最不受歡迎的總統!
就連漢斯這種從國外來的人都對這位總統半點兒好感全無,你倒是來點兒有用的啊,天天折騰出來這麼一堆的高大上,根本就不深入到底層的策略,民眾不照樣沒錢吃飯?
反正漢斯是對這位總統先生沒有什麼好印象。要是他沒有在經濟危機之後來到美國,用原來的價格買下了這些土地,那結果就跟它們之前的主人一個樣,不得不賣掉手上的土地,因為現有的經濟情況根本就沒有辦法支撐這些土地的支出——賣掉的東西賠本,拿什麼來維持農牧場各種飼料肥料的支出?
當這些東西都是不用錢的嗎!
卡裡克尷尬的笑了笑,顯然是沒有想到這位來自於德國的雇主此時竟然跟美國人民有誌一同,對赫伯特·胡佛十分不滿。
但他也沒有辦法為這位總統先生辯解什麼,因為所有的一切都是事實,胡佛的出身就已經決定了很多事情,他沒辦法拯救這場該死的經濟危機,當然也不會讓民眾繼續信任他。
飯都吃不起了,還擁護這位總統是有多想不開?沒有直接衝擊國會都是因為車票太貴買不起!
“咳,跟政府無關,是彆的事情,我從市政廳出來之後就去了幾家之前我們鋪過貨的店鋪,那些銷售商告訴我,我們的罐頭銷售的情況還不錯。”提到正經事,卡裡克臉上的尷尬瞬間門消失,“這個月的銷量比上個月的銷量要高出來一些,很多顧客都是吃過了之後回購的,我想我們的機會來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