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逼著上了車的餘暉眼中的淚水再也承受不住壓力,緩緩的流了下來,“三姐——”他坐在車上,看著漸漸遠離的米亞,痛哭出聲。
米亞:“......”
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餘暉這個多愁善感的性格啊,也挺愁人的,就不能學學沒心沒肺的德善嗎?
正在車上隨著路途顛簸的德善眼神呆滯,人已經陷入到了麻木狀態當中,成寶拉這家夥,到底是跟誰學的開車,為什麼能把車子開成這樣啊?
成東鎰跟李一花不想要說話,不管怎麼樣,能省一份錢是一份錢,要是全家一起都打車的話,花的錢更多。現在雖然辛苦了一點兒,但是不虧!
全程隻有寶拉一個人始終精神振奮,並且在回程的路上又放起了戰鬥的歌曲,高聲合唱著衝回了家。
米亞一個人慢悠悠的走向了汽車車站,等了一會兒之後上了車,晃晃悠悠的回了漢城。
中途還下車買了點兒蘋果帶回家,準備彌補一下家人因為寶拉開車而受到傷害的心靈。
但是沒想到的是,回到家之後竟然接到了一個電話,“老師?”
米亞好奇,鄭東盛找她做什麼?她都封筆了,而且最近就要高考,有出國長見識的事情也不會找她啊。
“......米亞啊,你是不是跟鄭會長家的公子有什麼誤會?”鄭東盛也是一臉的疲憊,隻覺得這個學生真是倒黴的要命,怎麼總是遇到這種財閥家裡麵任性的孩子?
上一個崔忠赫,不管怎麼說,身為一個事業有成的財閥公子哥,最終把賬給平了,也算是靠譜了,但是這個鄭在民......鄭東盛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發疼的太陽穴,米亞這是造了什麼孽啊,竟然要遇到這個出了名的任性的草包小少爺?
一想到自己的畫室合作的畫廊就是這家夥母親名下的產業,鄭東盛就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他們這是命犯煞星了嗎?
“鄭會長家的公子?”米亞愣了一下,立刻反應過來這說的應該是鄭在民,微微皺起了眉頭,“我跟他能有什麼誤會?他之前想要我重新開筆,可是我現在忙著高考,一堆事情要做,哪來的時間去給他畫畫?再說了,我都封筆了,要是重新開筆,怎麼跟之前買下我畫作的人交代?”
拜托,人要有點兒職業道德,她最後一幅畫就是靠著封筆的噱頭賣出了高價,結果現在才多長時間就重新開筆?是想要得罪死人嗎?
“他說他想要邀請你參加畫廊舉辦的藝術展。”鄭東盛深深的歎了一口氣,“我幫你回絕了,但是他好像不想要罷休的樣子,你最好想個辦法搞定他。”
白發蒼蒼的老人提醒她,“米亞啊,有時候跟一個人打交道不僅僅是因為他能夠幫助我們,還因為他能給我們造成更大的破壞,這樣的家庭的孩子,我們是惹不起的。”
財閥家的孩子們都任性的很,要是不妥善解決的話,他們能夠造成的傷害可比幫助大多了。
“......我知道了。”米亞無語,“您知道他的聯係方式嗎?或者說幫忙把他給約出來吧,我想要跟他見一麵。”
神經病啊?還是吃飽了撐的,都跟你說了不會重新開筆,也表達了不想要跟你打交道的意願,你還瞎折騰個什麼勁兒?
累的要死的米亞現在很想要立刻出現在鄭在民麵前給他的那張漂亮的臉蛋兒上麵增加點兒顏色,可惜,等到對方給她回應還需要一段時間,等到真的再見到這個家夥的時候已經重新恢複了冷靜。
“想要見到成米亞小姐真是不容易。”鄭在民從外麵走進來,看到米亞眼睛一亮,坐到了她麵前笑嘻嘻的說。
“是嗎?”米亞看了他一眼,根本就不想要在他身上浪費時間,“我們坦誠一點兒,我覺得我們之間沒有什麼可談的,你能彆浪費時間了嗎?這對一個高考生來說真的很煩。”
她向來對應付這種人沒有什麼興趣,更不想要浪費自己的時間,還是趕緊解決吧,總覺得接觸的時間越多這家夥的殺傷力就越強大。
“高考?”鄭在民愣住了,“你明明才高二!”
修學旅行是高二啊高二,高二高考什麼?這家夥是不是又在驢他?
“都說了彆以為地球隻繞著你自己轉,你高二不高考不代表彆人不高考。”米亞皺眉,這人的智商是不是有什麼問題?可是不應該啊,能夠順利的拿到哥倫比亞大學畢業證的人,怎麼看都不應該是個智障吧?
“而且我也跟你說過了我不會開筆,我想不到我們之間還有什麼好談的。”她冷靜的對鄭在民說,“所以就讓我們保持畫廊主人跟一個封筆畫手的各自立場好嗎?”
她是真的不想要跟這種韓國有錢人家的公子哥接觸。
也不知道是國情問題還是什麼彆的原因,很多韓國財閥家的孩子簡直就像是跟普通人生活在不同次元一樣——不是說他們的生活水平,而是純粹的思想問題。尤其是男性,真是一個個的傲慢的夠嗆,對普通人來說殺傷力簡直不要太強。
就像是眼前的這個鄭在民,她大概知道他是對自己感興趣,但是這種感興趣就跟對小貓小狗感興趣沒有什麼差彆,興趣來了逗一逗,興趣沒了就撒手,是典型的遊戲人間。
可她哪來那麼多時間跟精力陪一個紈絝子弟玩這種遊戲?
當她是慈善家嗎?
也沒有好看到讓她驚豔的水平,而且還是個沾邊就甩不開的類型,是要有多無聊才會想著要陪他玩遊戲?
鄭在民直接被她的組合拳給說的有點兒懵,“什麼叫保持畫廊主人跟一個封筆畫手的各自立場?難道我們就不能做朋友嗎?”
他都沒說話就被人拒絕,過分了吧?
“如果朋友是在高考這種重要的時間裡麵給我找麻煩的話,那我還是不要交朋友了。”米亞嗬嗬了一聲,對鄭在民這種熟悉的話術根本就不上當。
如果是從少年時代的時候開始,兩個人還可能發展成為朋友,但是錯過了年少的單純時期,還是彆想要在這種人身上獲取什麼友誼比較好。當個路人才是最好的,不管是對她還是對他,都是。
一個能夠靠著一張照片走遍兩所學校找隻是說過幾句話的人,這樣的人過於執著了,一不小心是會釀成慘烈的結果的。
“那我們高考之後再談吧,馬上就要結束了不是嗎?”鄭在民愣了一會兒,隨即想出來一個好辦法,“高考之後我給你辦個慶祝宴會吧,慶祝你考上,呃,首爾大學?還是高麗大學?或者延世大學?我家裡正好認識這幾所學校的教授......”
他開始滔滔不絕的說起來了自己家裡的情況,把自己有一對管教嚴格的父母還有一個總是忙著生意的哥哥的事情全都說了出來,倒豆子一樣的速度仿佛是相親市場上無人問津的大齡剩男,聽的米亞額頭青筋不時的跳動一下,提醒她平靜日子過多了之後自己對奇葩物種忍耐能力的下降。
雖然有時候要收拾一下成東鎰先生帶來的爛攤子,但平心而論,她在韓國這幾年日子過的是真的很平靜。
成東鎰固然不是一個優秀的父親,也沒有什麼錢,還很偏心,又大男子主義毛病一堆,但他的三觀還是很正的,而且之前家裡麵沒有出事之前也好好的養大了孩子,還送她去了興趣班。所以她收拾爛攤子歸收拾爛攤子,有時候也會小小的捉弄一下這個總是給家人帶來困擾的所謂家裡麵的天,彆的想要創死他的想法是真的從來沒有出現過。
而且不僅僅是家庭,就連鄰居們也不是什麼潑狗血跟搞事情的類型,即使有時候出現雞飛狗跳的情況,也是一種生活中的樂趣,在平靜當中穿插著一點小小的意外,也算是生活中的驚喜了。
她挺喜歡這種生活的,安靜平穩,沒有變態也沒有各種跟木倉有關的各種案件,更沒有什麼潑天的戲劇性生活,簡直夢寐以求好嗎?
以至於她過著這種開心平靜的生活過的警惕性都下降了,對神奇生物的耐受性更是下降不少,導致她現在麵對鄭在民這種奇葩人士的時候都感覺自己簡直隨時能夠舉起來桌子上的杯子給他腦袋上麵開個瓢!
果然最近肉吃多了火氣太大了......米亞捏了捏自己的鼻梁,真心覺得她跟對麵的鄭在民有嚴重的溝通問題存在,才會導致了他現在這麼滔滔不絕的像是相親男一樣交代自己的身家,連自己的小金庫裡麵有多少錢,自己在美國做了什麼投資都開始往外說。
她真的不想要知道他喜歡用什麼牌子的剃須水,也不想要知道他哥哥是怎麼在家裡麵欺壓他、試圖斷絕他接手公司的任何可能性的——這是‘朋友’該知道的事情嗎?還是一個隻見過幾次麵的‘朋友’?
“鄭在民先生。”米亞看了看時間,不想要跟這位繼續耗下去了,開口打斷了他的話,結果得到了一個莫名其妙的回答,“叫我在民就好。”鄭在民笑眯眯的看著她說,似乎完全沒有把她嚴肅的表情放在心上。
但是米亞沒興趣把自己的時間跟精力浪費在他的身上,“我不覺得我們能夠成為朋友,也不想要跟你成為朋友,所以請不要繼續打攪我的生活了。”
她不玩欲擒故縱的那一套,說的很直白,“你造成了我的困擾,會讓我對你有不好的想法。”(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