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亞:“???”
她隻是詢問了一下是抓著藤蔓走還是直接兩條腿跑,不是讓這家夥抓著她走啊!
這溝通是不是有點兒過於不良了?
“.......算了。”被丟在泰山背上的米亞晃了晃腦袋,最近本來就被藥粉熏的有點兒頭疼,現在又被這麼一扔就感覺頭更疼了,如果繼續跟這家夥雞同鴨講下去沒準兒會頭更疼!
就這樣吧,反正有人當代步,權當是省力氣了。
米亞歎了一口氣,直接放棄跟背著她的泰山做任何爭執了。也許這就是一個準爸爸的過於焦急的表現呢?理解一下吧。
想來想去還是不放心追出來的德雷弗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場景,他們的公主被背在一個野人的背上飛走了!
目瞪口呆的德雷弗現在真是有口難言,因為這種情況下即使是想要追都追不上了,還談個屁的保護公主啊?
背著米亞一路狂奔的泰山並不知道後背的人跟被丟在營地裡的人的想法,滿腦子都是終於找到了一個可以幫他解答謎題的人的想法。
自從半年前他找到了這個樹屋之後,泰山就一直偷偷趁著彆的動物不注意的時候溜到那裡去,觀察那個樹屋裡麵留下的物品。
其中包括幾本書籍跟日記本跟各種生活用品這些他完全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東西的存在,也有上麵有兩個跟他一樣的同類抱著一個小嬰兒的照片——泰山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但是卻有種直覺那一定跟他有關係。
從小,他就是叢林中的異類,他的兄弟姐妹們還有那些動物們每一個都能夠在叢林中找到相似的另外一個存在。隻有他,一個身上沒有皮毛的大猩猩,即使是在已經融入的現在,依然被族群中的一些大猩猩們排斥著。
泰山能夠感覺到即使他再努力,也不會得到所有的族群眾中的大猩猩們的喜歡。‘母親’死後,這種情況就更加嚴重了,族群裡麵的大猩猩們分成了兩派,一派是接納他的,一派則是排斥他始終並不認為他是自己的族群中一員的。
他對此感到十分茫然。
已經在這個族群裡麵生活了很多年的泰山再一次的感受到了童年時代的那種邊緣感,即使他能夠獨自殺死一頭花豹,能夠在叢林當中來去自如,依然有種失落感。
他漫無邊際的在叢林中遊蕩著,找到了那個有著各種奇妙物品的樹屋,也看到了那張一對夫妻抱著一個小嬰兒的照片,第一次直觀的認識到了也許他並不是一頭異變的大猩猩,而是跟照片上的男人和女人一樣的存在。
以及那個嬰孩兒。
泰山有種奇妙的感覺,似乎自己跟那個嬰孩兒之間息息相關,而照片上的女人的笑容,他在‘母親’的臉上看到過同樣的表情,那是對自己孩子的愛!
他心中想要搞明白這一切的想法越來越嚴重,甚至在思考著是否要走出叢林去尋找跟照片上一樣的同族,直到他在偶然的一次好奇下,見到了米亞。
美麗而又強大,他甚至在想,是不是所有他的同族們都是這樣?
可是之後他見到了跟在她身邊的那些同族們之後,這種幼稚的想法就被打消了。強大的隻有她一個而已,剩下的人並不強大,如果他沒有判斷錯誤的話,這些人還需要她來保護!
但那種想要搞明白整個事情真相的想法並沒有熄滅,反而越來越強烈了。
之前隱隱約約的孤獨感在麵對米亞的時候達到了頂峰,讓他終於下定決心來尋找這個根據他的觀察來看十分可靠的同族來為自己解開疑惑。
米亞真心不知道背著她的泰山這半個多月時間以來腦子裡麵想了多少東西,隻是對眼前的樹屋有點兒傻眼。
驢她呢?就算是她的耳朵靈敏度再不行,也不至於連靠的這麼近的屋子裡麵有沒有另外一個同物種的生物都察覺不出來,除非他老婆是條蛇!
本來溫暖的棕色眼睛顏色逐漸變得更加深刻,眼看著就要跳起來給泰山一個暴擊,卻見到他打開了樹屋的門,衝著她招手,示意他走進樹屋裡麵。
“嗬嗬。”難不成現在還要來一個死亡孕婦剖腹產嗎?
米亞冷笑一聲,捏了捏拳頭,毫不畏懼的走進了樹屋。
泰山啊泰山,你最好有足夠的理由把我忽悠到這裡,不然我絕對要把我的頭疼轉移到你的身上!
笑容已經逐漸猙獰的米亞剛進門就被一張照片懟到了眼前。
“???”她忍不住伸手把這張距離自己眼睛過近以至於都沒有辦法看清楚的照片給推的遠一點兒,才發現這是一張全家福。
什麼意思?
她抬頭看了看泰山,發現他一臉期待的看著自己,難道是想要問她能不能從照片裡麵看出來這是不是他?
米亞微微皺眉,不確定自己的猜測是否是正確的,但來都了來了,還言語不同,她也隻能把注意力放到照片上。
對這位之前以為是要給他老婆接生的叢林之子,米亞已經沒有教訓他的想法了。一個人如果從小到大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世,那一定是件很憂傷的事情,尤其是在這種雨林裡麵,他是完完全全的異類,即使生存的本領再高,他也不屬於這裡,叢林裡麵的所有一切都在不停的衝著他證明這一點。
就當是日行一善了,也許他家裡麵還有親人在等著他回去呢?誰又知道他到底是怎麼來到這片叢林的?
事情都說不好!
米亞把目光重新轉移到了那張照片上麵。
一個漂亮的女人抱著一個嬰兒,露出了淺淺的,但是卻很溫柔的笑容,她身邊的男人則是同樣帶著笑容摟住自己的妻子,看上去十分的溫馨。
她把那張照片從泰山的手裡麵拿下來,後退兩步放到了他的臉旁邊。嗯,沒看出來什麼遺傳特征——反正從現有輪廓上麵來看,是看不出來什麼相似點。至於其他的,這照片又不是彩色的,不管是頭發還是眼睛的顏色都沒辦法判斷他是否跟這照片上的夫妻之間有關係。
但是照片上的這個嬰兒如果在拍照的時候已經超過了一定月齡的話,那麼他/她跟泰山之間的耳廓相似程度還是可以作為證據證明他就是照片中的嬰兒——除非在成長過程當中出現了什麼意外,否則兩個人高度相似到幾乎是同比放大的耳廓足以證明他們是同一個人。
米亞想要把這個重要的消息告訴泰山,但是考慮到兩個人之間的言語不同,最後選擇使用動作來表達自己的意見。
她指了指泰山,“泰山。”然後指了指照片中的嬰兒,“泰山。”最後吧照片貼到泰山的腦門上,表示這是一個人。
似乎是聽懂了米亞的話,又好像是沒有聽懂,泰山在確定她仔細的觀察了照片之後,拉著她走到一個桌台麵前,把上麵的幾本已經除去了灰塵的書籍跟日記本都指給看,並且拿起一本放到她的手裡。
米亞:“......”
有種被人當成工具人的微妙感。但事情都已經發生了,再糾結這些事情也沒有意義。都日行一善了,也不介意日行好幾善,反正都是衝著一個人的,無所謂了。
她翻閱了一下被泰山塞到手裡麵的書,微微挑了挑眉,抬頭看了他一眼。好家夥,非英語區出現的全都是英語書,所以這家夥是個英國人?還是美國人?
但是這本書顯然不能對現在的情況做出什麼幫助,她推開站在前麵的泰山,走到桌台前麵,自己在一堆的本子裡麵翻找,希望能夠找出來對目前的情況有幫助的東西。
指望一個根本就分不清楚書籍跟日記的家夥來給她遞工具這種行為可真是太傻了!
很快,米亞就找到了目標,從一堆看上去明顯是翻閱了很多次的書籍當中找到了一本與眾不同的手寫日記。
但是樹屋裡麵的光線能夠讓她勉強辨認出來嬰兒那被拍攝的十分明顯的耳朵跟泰山的相似之處,卻不足以讓她十分輕易的閱讀這份寫著密密麻麻字跡的日記。
環顧了一下四周,米亞衝著窗口走了過去,連讓堵在一邊的泰山站的遠一點兒彆擋著光的話都懶得說,直接自己上手把這個大個子給推到了一邊,自己走到了樹屋的窗口借著光芒來閱讀那本日記。
泰山:“......”
他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默默的站到了米亞的身後,看著她快速的翻閱著那本日記。
米亞注意到了泰山的這種行為,很想要翻個白眼兒給他,就好像他能夠看懂一樣。
無意冒犯,但從本質上來說,這位叫做泰山的先生是一個文盲!哦,不對,他甚至稱不上是一個文盲,因為他連人類的語言都不會說!
所以他看這玩意兒有什麼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