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如何在合理地節約成本的同時,還能夠拍出想要的效果,媲美花十倍百倍的錢的視覺效果來呢?
關鍵還是在於循環!循環的妙處,我相信此時應該有人已經能夠想到了吧?”
“第二排那位,你說說看。”李易點了一個舉手的導演說道。
“李導您好,我想是不是一場爆炸畫麵多次循環使用?”
李易打了個響指:“不錯,這就是循環的妙處!因為我們的這個故事,是發生在同一段時間裡麵,反複的發生,那麼爆炸自然也可以循環發生,那麼一模樣,隻是從不同角度來展現爆炸場麵,循環一遍,我們可以多用一次,循環10遍,我們可以直接多用10次!如此一來,符合邏輯,又能夠製造出大家想要看到的爆炸效果,又同時合情合理!
這樣做的好處不言而喻,我們隻需要通過不同的角度,不同的碎片、灰塵、火光等素材的點綴,就可以讓觀眾以為這是拍攝了很多次的爆炸的場麵,可是實際上,我們同一場爆炸場麵整整用了10次,乃至於更多次!
可是效果卻完全不同,這就是花小錢辦大事!
所以,循環是個非常有趣,又很適合小成本電影的概念,當然,這裡劇本不可或缺。
省錢第二招:尋找一個“物美價廉”的領銜主演!
這個其實是老生常談了,其實既然是小成本了,那麼找大明星,真的沒必要,國內有很多物美價廉,演技又好,形象又極佳的演員,他們完全可以擔任主角。
科幻電影不同於其他電影,我們必須以創意和故事取勝,所以到演員這裡,隻要形象契合,演技足夠,就可以了,不必去渴求大明星。
省錢第三招:其實和之前說的循環爆炸又有著異曲同工之妙,那就是室內小場景的重複重複再重複!
這在《月球》這部電影裡麵,其實我已經用到過了。
而再說說我的循環理念。
我們可以設計男主角在自己大腦幻想出的類似太空艙一樣的小空間裡不斷醒來,在這樣的密閉小空間中,主演可以在這裡麵完成他大部分的獨角戲,可以讓拍戲的過程中這個空間唯一的變化,隻是隨著他的狀態越來越差而變得越來越亂而已。
另一個重要場景,發生在即將爆炸的火車上,為了免除在各地取景需要消耗的費用,我們可以在一些在火車上拍攝的場景都通過搭建一輛模型火車,在綠幕前進行拍攝,最後再合成火車外的風景來完成的。
這樣的成本又可以大大節省!
除了要將影片的劇情進展全部控製在室內搭建的狹小場景之外,另一個省錢術就是重複使用鏡頭。
例如我提到的創意男主角不斷在自己想象的類似太空艙的環境中醒來,每一次醒來都是同樣的鏡頭,而每次當他穿越回即將爆炸的火車上時,也總是從相同的鏡頭開始的。一樣的人物坐在一樣的位置上,他會先把每個人之前的行為在腦海中過一遍,從中選出他懷疑的作案者。
儘管是不斷重複相同的鏡頭,但是我們卻可以用劇情將這種重複變成了一種合理,並且在重複的同時,讓整個影片還保持了乾淨利索的剪輯和毫不拖泥帶水的敘事手法,這樣的做法讓影片在商業化的節奏之下又保證了實驗性的敘事挑戰,更重要的是還大大節省了開支。
省錢第四招:特殊化妝的點睛作用!
其實說白了也很簡單,那就是通過特殊的化妝,讓視覺效果呈現出來讓觀眾震驚的畫麵。
”
隻是讓李易哭笑不得的是,他說了這麼多,結果大家關注的重點,卻放在了李易說的這個想法和這個科幻新片上麵。
《源代碼》是李易參加科幻電影節期間激發的記憶。
不得不說,作為一部“小成本”科幻電影,《源代碼》真正的做到了李易之前提到的那幾點。
其實小成本科幻電影,又想要硬核科幻,那麼其實都是有共通之處的。
那就是,很多都是“一個人的電影!”
所謂凡所有相,皆是虛妄。從原版的兩部電影《月球》和《源代碼》來說,無論是在月球能源基地裡工作的山姆,還是在開往芝加哥城際列車的科特上尉,他們都置身一個不屬於自己的世界。確切說,他們也都不屬於自己。這就有如科學技術不斷發展,人對於自身存在的懷疑卻與日俱增,從末世論到智能機器的神話,本質上,它們都是無法掌控自己命運的體現。
有人強調說,拋開低成本製作等優勢不談,原版的導演鄧肯·瓊斯的科幻作品都在討論人本主義,而不是科學技術。不管生存還是毀滅,複製還是源代碼,人的意念想法能改變一切。所以,源代碼係統不會是《源代碼》要討論的重點,影片要講的,還是人之常情。除了被硬攤的找凶手任務,上尉邂逅克裡斯蒂娜,打動古德溫,跟父親通話和解到救下了一車所有人,這些都跟硬科幻毫無關係,而是跟“人”有關。
博士說,源代碼係統隻是時空複製,八分鐘時間一過,自動重啟。聽起來,這好像不帶存檔的RPG遊戲,然而從第三次穿越開始,八分鐘時間的概念變得越來越模糊。上尉下了車,還揍了人,結果火車依然爆炸。後麵幾次穿越,係統越來越不穩定,爆炸時間不斷改變,上尉的自我世界也開始坍塌瓦解。很顯然,博士騙了所有人,甚至可能包括他自己。畢竟,源代碼本身就是一個不成熟的研發係統。所以,如果要解決《源代碼》的漏洞百出,那麼隻有一條路,影片就是製造多個平行世界,隨便可以被掐掉。
如果不討論平行世界,單純從電影角度來說,《源代碼》並沒有給出太多亮點。
儘管不比《月球》的拮據預算,但相同的鏡頭段落,特效就那爆炸場麵,一次換個機位角度。
看來看去,影片也就是幾節車廂、幾個封閉空間的室內戲。
要說找凶手,鏡頭早就給了主動提示,還帶特寫,很多觀眾就猜到是那家夥,包括丟東西啥的,都是老橋段。
後來上尉沒說上幾句話,他就奪淚而出,實在不是什麼狠角色。
因此,《源代碼》並沒有什麼終極BO,它的矛盾就是上尉如何確認自己的身份,如何分辨真與假。其實玩的都是時間遊戲,主人公分不清是在哪一個空間。《源代碼》的八分鐘總是不緊不慢,沒有緊迫感。相反,對觀眾衝擊最大的是上尉一次次死去。那種感覺,好比有人拿著錘子往你頭上砸,活生生的虐殺——殺死自己的滋味不好受啊。
即便是電影的結局,《源代碼》也有點屬於弘揚主旋律,大談真善美。少有批判,隻說感情。車內眾人開懷大笑,一個甜蜜的、被定格的吻。鄧肯·瓊斯是如此相信人,更希望他們都以美好體麵的方式結束。他這種過分強調人本主義,卻也導致了一個巨大漏洞,那就是,無論上尉怎麼穿越,怎麼去尋求最好結局,愣是有個最可憐的人被丟在無儘的虛空裡,他就是曆史老師。即便所有人都完好無損,下了火車,然而,曆史老師人間蒸發了,他的意識被上尉侵占。
但是在李易看來,《源代碼》的劇本初衷是這樣子,因為現實世界的不完美(火車爆炸和恐怖襲擊),一夥人決心改變這起事件結果,結果他們創造出了多個平行世界。比起時間旅行的諸多限製,穿梭於平行世界顯然要簡單一些。每個平行世界都有不同走向,這就有如RPG遊戲的多結局。好的、壞的、一般的、完美的……這其中,上尉和克裡斯蒂娜在千禧蛋前的世界是完美的,於是,它就是一個完美結局。
隻是很多人沒想過,其實多數觀眾都不會去理會平行世界,咀嚼理論總是不如視覺衝擊來得直接。一個吻,一個爆炸,它們比任何理論都要有吸引力。在他看來,《源代碼》和《月球》是相似的,一個人在意識情感的驅動下,努力去尋找真相,無論完美還是殘酷,他們都在製造“一個人的電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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