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口總是帶著一股潮濕腥鹹的海味兒,不太好聞,沾染在身上臭臭的。
特彆是進入到鐵皮集裝箱裡,陰暗,悶熱,危險又詭譎。
一見到人進來,坐在椅子上的黃緒達忙起身相迎。
“NI?”
沈洄濜與人擦身而過,連個眼神都沒給黃緒達,就坐在了身後人拉開的椅子上。
黃緒達悻悻一笑,旋即轉身坐到了沈洄濜對麵,隱晦的打量起這個模樣極好的男人。
身後的人上前給沈洄濜倒茶,是有些匪氣的長相,脖頸處的紋身也若隱若現。
沈洄濜不疾不徐的抿了一口,肅殺的氣質中帶著幾分故作的矜貴:“我姓沈。”
“黃總不是想見我嗎?我就來了。”
黃緒達仰頭而笑,打起了哈哈:“沈老板說笑了,我們這些做生意的,不得講究謹慎嗎?”
“一直在網上交流,我也怕被釣魚執法,賣家不熟,我這心裡頭不安心呢。”
對麵的男人哼出一道嗤笑,神色譏諷,狹長的眸子卻很有壓迫感。
“不熟?”
“以前我們和汪德永合作,可是很熟的,從來沒出過錯。”
“也就是他死了,不然輪不著你。”
黃緒達算是隻笑麵虎,總是滿臉堆笑,擠出肥肉臉和眯眯眼,虛偽得肉眼可見。
這兒說得也不算假,京市抓得嚴,他也就隻得學著汪德永當次的法子,銷售到海外去。
這姓沈的,就是當初汪德永的路子。
要不是估摸著還算靠譜,他也暫時沒有功夫新開一條銷路,他指定是不能受這氣的。
“沈老板,你也說了,那是你們和汪老板合作時的情況了,今時不同往日,之前幾次……”
黃緒達很聰明的沒點破,隻是笑笑,不再往下說下去了。
“怎麼不接著往下說了?”沈洄濜卻不是個擅長給人留情麵的主。
“之前幾次?”
“你準備炸死顧酌那次,難道不是因為自己太蠢,擅自行動,不僅沒解決人,遭人報複,還搭上一條侄子的爛命。”
此前兩人在網上交流得也不多,黃緒達沒曾想人私底下是這麼口齒鋒利的性格。
黃緒達扣著杯盞的手緊了緊,眼底劃過狠色,卻也沒太咄咄逼人:“那黎郗宿呢?這件事,沈老板該給我一個交代吧。”
“交代?”沈洄濜以一種極其強硬的態度反問。
“我記得我已經交代過了。”
“黎郗宿,動不得,因為我很感興趣。”
沈洄濜身軀前壓,銳利暗眸閃過淡笑。
“黃總好好看看我這張臉,再去調查調查,應該就能查到與我相關的事了。”
“我承認我有私心,和他關係匪淺”
黃緒達臉色驀地大變,青灰泛白,警惕得已然有了防備心,乃至是殺心。
“和他關係匪淺?照你這意思,你和顧酌和薄紂也有關係?”
沈洄濜氣定神閒的點頭,他雖然看出黃緒達眼裡的不信任,但卻沒一點隱瞞的想法。
“黃總想查都能查清楚,也能查到我和他們不是一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