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苑還站在小方桌前開餐盒,磁性的聲音很是鋒利,像劍一樣破開本和諧的氣氛。
來人一身灰綠色訓練服,不過比知苑他們身上穿的做工好一點,因為逆著光,腿長得不真實,一張臉更是周正俊朗。
一看見周荊塵,許瑜就朝人翻了個白眼,不待見得昭然,然後起身準備去關門。
周荊塵一隻手就擋住了門,再彆進去一條腿,強勢進入。
“出去!”
周荊塵不從,有點耍無賴性子:“我回我自己的宿舍,不行?”
“現在是我的房間!”
許瑜驕橫的模樣算不上趾高氣揚,但該有的跋扈勁兒還是有的。
“再往裡進,我就去舉報你騷擾學員。”
男人不退不讓,露出一截兒的粗壯手腕上凸起道道青筋:“那你去舉報,順便和他們細細說清楚,我是怎麼騷擾你的。”
“當然,你要真說了,我不介意做實。”
知苑猶疑片刻,還是覺得不摻和其中的矛盾,隨意坐下,開始觀摩起門口兩人的“惡戰”來。
說是惡戰,更像是許瑜單方麵的反抗。
周荊塵單手對抗許瑜全身力氣,都能不落下風,許瑜的步子在門後一寸寸滑,最終徹底失去陣地。
氣得許瑜齜牙咧嘴,跺了跺腳,又在周荊塵麵前打了兩記虛空拳。
“你來乾什麼,欠揍嗎?”
態度那叫一個惡劣,說不是舊識知苑都不相信。
周荊塵腳尖將彈回來的門抵住,精健脖頸上的喉結滾動了兩下,因為長期訓練,皮膚並不白,而是小麥色,帶著糙漢男特有的荷爾蒙。
“一上午偷了多少次懶?”
“關你——”
“下午我親自訓你。”
前一句話還沒說完,許瑜頓了頓,又抓緊蹦出來另外一道臟話:“你……,媽的。”
“憑什麼?”
他合理懷疑,周荊塵那句話裡少了一個“教”字。
他要是落在周荊塵手裡,隻怕是要掉一層皮的。
周荊塵單手叉腰,顯儘了渾厚氣勢:“憑你廢物、懈怠、偷奸耍滑。”
“放屁,才沒有,我認真得很,不信你去問魏教官。”
魏峰是顧酌的人,他隻要拜托知苑,周荊塵就很難動他。
“你這是以權謀私,蓄意報複我。”
周荊塵看著麵前鬥誌高的公雞,真想掐住許瑜那瑩白的脖子,將人製服。
快了,他有的是法子將人調教乖。
“有什麼意見去跟你姐反映,是她交代我好好操練你的。”
許瑜當即就陰陽起來,刻薄尖酸道:“你也好意思提我姐?”
氣氛由先前的怒意,逐漸變得詭異起來。
周荊塵沒多說什麼,瞬間沉了臉色,隻有一句:“下午在訓練場等你。”
轉身踩著軟靴就走。
人一走,許瑜抬腳就踹背影,重重關門,似乎完全不想看見那人的身影。
知苑已經擺放好了餐盒,隻等人過來後,忙給人遞筷子。
默契的沒多嘴,隻捧著自己的飯碗吃菜。
許瑜吃了幾口後,心情大好,發出喟歎:“我有預感,半個月的軍訓下來,我還會長胖十斤。”
家裡的廚師手藝確實是極好的,反正自從知苑到了顧酌家,一直在長胖,現在肚子上的軟肉都有點鼓鼓的。
知苑擠出乖甜的笑,眉眼彎彎的,跟上弦月無異,而且眼仁皎潔明亮,看得人心裡頭暖暖的:“你要不想去總教官手底下訓練,我可以跟魏峰哥說,讓他不放人。”
到底是闊彆幾年,才交上的第一個朋友,知苑很重視,下意識想要維護許瑜。
不提這事兒還好,一提這事兒,許瑜就喪兮兮的,嘴角都拉下去了。
“我姐都交代了,我不敢不聽他的,不然我以後的日子不好過。”
巴掌大的小臉兒上可見疑惑,烏溜溜的眸子更是漂亮:“你姐?你姐也是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