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早上六點起來,對知苑來說太牽強了,還是顧酌把他從帳篷裡薅出來的。
月色未褪,天空正是蒙蒙亮的時候,山頂上霧氣濃厚,雲層沒散開,濕氣也重。
兩人也沒離開帳篷,就卷了卷簾,讓知苑趴在帳篷內,夠出腦袋。
“那片雲好像一隻豬。”
“還有多久日出啊~,我好累,想困。”沒睡醒,完全沒精神,棉棉的,跟一樣。
“就快了。”
兩分鐘後,第一縷金光刺破雲層,至此破曉。
霞光初現,天光乍泄,日照金山的美無比震撼。
知苑撐著睡眼惺忪的眸子閃了閃,由衷被攝了魂兒。
“來了欸,日出。”
顧酌輕抬起知苑的下頜,氣度隨性:“許一個願望吧。”
“許願?”鼻音有點濃,悶悶的。
“可以許願嗎?又不是流星。”
“可以。”
“會實現嗎?”
“當然。”顧酌信誓旦旦。
“有我。”
隻要他在,知苑許什麼願,他都能實現。
知苑迎著初陽思忖,一時想不到有什麼願望。
他現在好像什麼都有了,家人,朋友,愛人,金錢,學業,自由。
常人所苦苦追尋的東西,他都不缺。
許久後,埋頭苦思的知苑才朝顧酌勾了勾手。
“你過來。”
知苑的手小,做出那個動作,跟招狗一樣。
可顧酌還是將耳朵貼了進去。
知苑先是在顧酌臉上快速“吧唧”了一口,還是帶著水聲的。
“那我們去領證吧?”
大清早的,這句話跟驚雷一樣,讓顧酌心如擂鼓。
顧酌覺得自己是沒睡醒,癔症了。
知苑見顧酌麵兒上情緒很平,又加了點分貝:“你聽不見嗎?我說領證。”
殊不知,顧酌現在完全是波濤洶湧,外加電閃雷鳴。
他完全被喜悅衝昏了頭腦,咬了好幾次唇,唾沫都咽了好幾次,才克製著血液沸騰而帶來的亢奮感。
“聽得見。”
“什麼時候?”啞得不成樣子,還大喘氣。
“明天啊,難不成還今天?”
“哦,明天是休息日,那找一個你休息的時間。”
“不對,你休息民政局也休息了,還是得在你工作日的時候。”
知苑並不覺得這是一件大事,所以他的反應很平常,比顧酌還要沉穩。
他和顧酌已經聊過好幾次結婚這個話題了,他也答應了會嫁給顧酌。
所以,在他心裡,這件事兒是理所當然的。
顧酌又吞咽了口腔內的涎水,止不住心臟跳動:“今天,也行。今天民政局上班,現在還早,下午去也來得及。”
看完了日出,知苑又累了,闔上眼準備睡個回籠覺:“他們不還要去玩兒滑翔傘嗎?”
顧酌摟著知苑也躺下,口鼻埋在知苑後頸:“不管他們。”
“那、好吧。”
“那我等下跟我哥哥和許瑜說一聲。”
太香了,給他香迷糊了,也對知苑壓根兒就沒有抵抗力。
本是溫情到曖昧的氛圍,卻被人硬生生打破。
薄紂晨起鍛煉身體,已經圍著小山頭跑了好幾圈了。
之前都沒打擾小情侶,這會兒剛一過來,就聽到了這些。
“又幸福了,我的酌。”
“求婚都是老婆求的。”
酸溜溜的,都快趕上情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