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案疊加,妥妥的死刑立即執行,沒有足夠的證據,指望嫌疑人自己交代是非常難的。
江遠想了想,道:“我可以先看看該案的證據,還有屍檢的報告和照片。”
“好。”柳景輝回了一句,接著頗有些意氣風發的道:“以我的經驗來看,這個案子其實不需要太多的物證,完全可以從口供上突破。”
“你剛才說……”江遠一句話沒說完,立即醒悟過來:“你是想從周邊人那裡取口供?”
“嗯,事情剛發生的時候,又是涉及到這種奸情,許多人可能不敢輕率的下結論。但現在,幾名當事人,一個死了,一個進監獄了,受害人的老公也再婚了,大家應該都可以隨便說了。”柳景輝自然的道:“這邊村子還是有點人的,大家聊了這麼久的八卦,我覺得應該是能問出來點東西的。”
王傳星道:“這種口供……劉成明不認怎麼辦?”
“他肯定不想認,但問題的關鍵是他有沒有真的做下這個案子。他如果真的做了這個案子,比如跟這個女的通奸了,不可能一點痕跡都沒有的。你們搜集口供,再順著口供查就是了。他們之前怎麼聯係的,打過電話沒有,發過短信微信沒有,在哪裡見的麵,有沒有一起出去玩過……”
“這兩個人不可能是搞柏拉圖的。”劉文凱站了出來,嫻熟的道:“搞柏拉圖的沒這麼快的。劉成明是挖機師傅,那一天到晚還是挺忙的,估計也就是晚上有空。估計是兩個人看對眼了,打了幾個快節奏的炮,電話什麼的都不用有,開房記錄也不用,就那種見麵一個眼神,然後就到玉米地裡啪啪啪的,最純粹的那種原始衝動,你們懂吧?”
一房間的年輕刑警茫然的看著劉文凱。
“哎,所以說,學曆越高越無趣。精神小妹為什麼都找精神小哥?就是特彆純粹的身體衝動,沒有多話,交流的也不是和哲學,就是一個眼神,然後上就是了,懂吧?”劉文凱說的恨不得擼起袖子教學。
市一級的刑警支隊的門檻極高,不管是蘭嶽市刑警支隊的,還是借調自長陽市刑警支隊的年輕民警,全都是按照社會主流標準培養起來的,此時都已經是接近腦霧狀態了。
牧誌洋輕輕的挑起了嘴角。
“哈哈,老牧懂的,老牧懂的!”劉文凱有種被認同的快樂,指著牧誌洋忍不住叫了起來:“還得是派出所出身是吧。以後的年輕人,真得放派出所曆練幾年,都不用多,兩三年的時間,啥都懂了。”
牧誌洋輕咳兩聲:“你彆把我給拽進去。”
劉文凱用手點點他,也沒有繼續說下去,隻笑道:“柳處也是懂行的,他的辦法可行。”
江遠也點頭認可,此事就此確定下來。
柳景輝忙忙碌碌的開始調派人手,前往當事的村莊調查,一部分人則被安排尋找外地的知情人。
很快,戴明生聞訊而來,同行的還有蘭嶽市刑警支隊的幾名負責人。
幾個人拉著王傳星問了一堆的話,再看看卷宗資料,互看一眼,眼神基本就確定統一了。
對他們來說,判斷一個案子是否能夠成立的標準很多,但江遠積案專班給出的已是超量了。
“沒想到,竟然真的是揪出了一個前麵的案子。”戴明生讚歎一聲:“怪不得劉成明選擇了焚屍的做法,他是怕屍體再被挖出來?”
“這絕對是一個理由。劉成明這個人,是一個很願意琢磨的人,這方麵,看他的履曆就知道了。”柳景輝走過來,開始給戴明生等人細細講解自己的推理過程。
戴明生等人其實不太願意聽,但柳景輝太喜歡這個流程了,哪怕一眼看穿他們不願意,也沒舍得停下來。
十分鐘後。
簡婁園墊著腳走進會議室。
戴明生一眼瞅到他,立即將之揪了過來,訓道:“你跑哪裡去了?不是讓你在這邊待命嗎?”
簡婁園苦笑不出:“不是……我是剛好……”
“站好了!”戴明生重重的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