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晉市刑警支隊。
郝大隊長在辦公室裡來回踱步,一根煙抽到煙屁股,又點了一根。
“喝杯茶,降降火,彆那麼著急。”龐繼東說話間遞出一杯菊花茶。
“老龐,謝謝了。”郝大隊長接過茶,就有點莫名感動,這兩天,龐繼東一直陪在他跟前,不止是龐繼東,上麵的支隊長和局長,正副職十幾個人,每天不間斷的過來看望郝大隊長。
老實講,郝大隊長覺得自己這輩子最受禮遇的時間就是這兩天了,以前彆說在單位了,就算在家裡,誰還能如此無微不至的關懷自己?論龐繼東對自己,比老婆對自己還要好是一種什麼樣的體驗?
“不能不著急啊。”郝大隊長轉過頭來,良心不安的歎了口氣,道:“我過來是查受害人身份和第一現場的。結果調查無果不說,江隊那邊開始出受害人的半張臉素描了,還好是下半張臉的,要是上半張臉的,直接給畫個口罩上去,說不定都找到人了。等於我白來一趟。”
“怎麼會。師父的新思路,也需要大家眾誌成城才能實現。”龐繼東安慰了一句郝大隊長,接著道:“如果能查證出受害人的身份出來,咱們再找第一現場也更容易。”
“說是那麼說,哪裡有那麼容易……”郝大隊長搖頭。
就在此時,一名刑警站了起來。
“報告。郝大隊,龐大隊,找到一名失蹤人員,身份與受害人符合!”刑警大聲報告了一聲。
龐繼東和郝大隊長等人立即走過去看。
“失蹤人員張雷,現年45歲,身高一米七五……”刑警大聲念著報告裡的字跡。
郝大隊長和龐繼東的眼睛越來越亮,都不由自主的走了過去。
刑警繼續道:“張雷有多次入獄的經曆,是有活力的社會團體成員,手段酷烈,江湖人稱齙牙張……”
郝大隊長和龐繼東的眼神開始變得閃爍起來。
有活力團體成員被殺,這不是什麼奇怪的事,但調查起來可不簡單。港台電影裡,警察為什麼不喜歡調查這些人的命案,國情有彆是一回事,說什麼狗咬狗就是玩了,一隻狗死了,再順勢抓一隻狗宰了,這不是雙倍的快樂嗎?
還是有點不太好查的。
有活力組織作案,不說是職業殺手的性質,多少也有點半職業了,而且具有買凶殺人的性質。使得利益關係方與凶手的身份分離了。
如此一來,通過純粹的利益關係或者人際關係來調查,往往就很難得出一個有證據的結論。
如果凶手再聰明一點,或者幕後的指使者的權力更大一點,直接把人給送走,甚至將凶手給滅口了,那就相當於自建了一道防火牆,再要調查起來就更難了,往往沒有直接證據就很難定罪。
“不對,要是有活力組織進行的謀殺案,為什麼不就地處置,送出去的上千公裡,可全是高危風險?”郝大隊長也是經常獨立辦案的,一下子就抓到了重點。
龐繼東微微點頭,道:“不知道你們是怎麼做這種案子的,我們的話,一般還是先找特情詢問。再就是走訪為主。”
“走訪道上成員嗎?”郝大隊長眨眨眼。
“總有點風聲傳出來的。沒有無緣無故被殺的人。”龐繼東說過,道:“先去張雷家裡看看,取了dn送回家,確定受害人身份無誤再說。”
這都是常做的事,隻不過一般都是底下的刑科技術員去做罷了。
此時兩名大隊長顧不得其他,一邊打電話找人,一邊自己開著車就前往了張雷家。
張雷獨居租住在市中心,一間一百多平的公寓樓,位置極好,樓上樓下也是四通八達,隻是來往人員較多較複雜,樓內雖有人員管控,但物業管理的極為鬆散。
確認他的地址也容易。張雷雖然從未對人說過自家的具體門牌號,但他是經常帶女人回去的。而要找到認識他的女人,對本地警察來說,一點難度都沒有。
一行警察入樓,自然引來了好奇的目光,還有人拿起手機拍攝。
龐繼東和郝大隊長也懶得管,坐電梯上了12樓,再撬開門,穿著鞋套入內掃了一圈,就讓技術員開始勘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