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迪的語氣冷靜而肯定,青岩不由自主地靠近了一步,仿佛想要更加融入這場逐步升溫的討論。
"或許,那個所謂的合作對象,哈根先生,也會是一個關鍵人物。"哈根女士像是突然抓住了什麼,她的聲音透著一種迫切。
底迪沉默了片刻,然後緩緩地點了點頭。
"聽起來,我們有個新的方向了。"
青岩能夠感受到空氣中的張力正在緩緩釋放,案情似乎正向著新的裂點推進。
"不過,我們現在也沒有正式的搜查令。"哈根女士的話語中掩蓋不住失望。
"那就意味著,我們需要啟動一些非常規的方法。"
底迪擺弄著那顆螺絲釘,他的目光專注而深邃,一隻手背在身後輕輕地敲打著。
"真是有趣的遊戲。"青岩微微抿著嘴。
"是的,有意思。"
底迪輕笑一聲,眼神中激蕩著挑戰的光芒。
"我覺得,是時候展開一場真正的調查了。"他的聲音低沉而充滿決定性。
陽光透過窗戶,在地上投下了明暗交錯的痕跡,底迪站在光與影之間,那顆螺絲釘在他指尖跳躍著光點。
底迪將螺絲釘擱在桌角上,又用那塊手帕仔細擦拭了桌子。
陽光穿過窗格投射在地板上,映出一道顯著的光斑。底迪眯起眼睛,凝視著那顆被遺忘在桌麵上的螺絲釘。片刻後,他又將視線移到手帕上,那手帕的材質出乎意料的好,看上去雖然不起眼,但摸上去的手感卻極其柔軟,還帶著一絲涼意。陽光在手帕上投下了清晰的光斑。手帕上的細小紋路仿佛開始扭曲並逐漸變形。底迪能夠感知到手帕上遺留的一絲化學物質的殘留,有一絲絲甜的味道若有若無地釋放出來。
底迪直視著青岩,示意她將螺絲釘交給他。
青岩的手指微微顫抖,仿佛籠罩了一層神秘的光暈。陽光清清楚楚地映出了青岩的側影,她的頭發上稍許沾染了一些灰塵,但眼睛依然明亮耀眼,如同陽光被散射在清澄的湖麵上,頃刻間映亮了整個房間。
青岩遞給底迪的螺絲釘還原封不動地躺在手帕上,似乎等待著沉睡。
"如果我告訴你們,這個螺絲釘,其實是一個關鍵呢?"底迪的聲音緩慢而堅定。
青岩仿佛聽到了什麼,突然抬起頭,陽光刺入她的眼睛,使她本就蒼白的麵龐更顯得沒有血色。汗水沿著她的側臉往下流。
窗外的風靜止了,光斑在窗格上動了動,仿佛被激起一池漣漪。
目標已經確認,底迪開始緊鑼密鼓地準備接下來的行動。
夜幕降臨,城市的輪廓逐漸模糊。底迪和青岩穿梭在黑暗之中,他們的行動隱秘而迅速。青岩的手指間夾著幾張薄薄的紙片,那是他們即將訪問的地址。
底迪在黑暗中停留了一小會兒,透過窗戶向內窺視。他那敏銳的目光像是捕獵者,任何細小的異常都難逃他的雙眼。
屋內燈光柔和,映出一個男人專心工作的身影。那是哈根先生,他的桌子上散落著各式各樣的工具,看起來邋遢又淩亂。哈根先生頭也不抬地專注於手頭的工作,仿佛對外界全無防備。
底迪對著青岩做了個手勢,他們悄然離開了窗戶。底迪拿出一張名片遞給她,上麵印著一位專業鎖匠的聯係方式。
"如果,一切如我所料。"底迪的聲音低沉而自信,"明天早晨,這個門鎖就會出現故障。"
青岩接過名片,抿嘴一笑。他們消失在夜色中,留下一串輕快的腳步聲漸漸遠去。
第二天一早,果不其然,門鎖被輕鬆地打開,幾乎毫無聲息。青岩滿臉驚異地看著底迪,充滿了崇敬。
"底迪,你怎麼知道的?"青岩低下頭,看樣子是努力地忍住不讓自己笑出來。
"因為我還知道,他有一把常備的萬能鑰匙。"底迪揚了揚眉,聳了聳肩。
他們踏入房間,把門關上了。底迪走到窗邊,從懷中掏出一截鉛製煙灰缸,調整好角度,往下一擲。隻聽啪的一聲,玻璃應聲而碎。
"因為我知道,這兒老喜歡自己更換窗戶玻璃了。"
底迪彎下腰,摸索著玻璃碎片,直到找到那個切口光滑、整齊的碎片。
底迪微微一笑,看著手中的玻璃碎片,反射出冷硬的光芒。青岩站在一旁,看著他的每一個動作,神情中充滿了驚訝和敬佩。
"青岩,你覺得這個和螺絲釘有什麼關聯?"底迪隨意問道。
青岩皺著眉思考,"看不出來,一塊普通的玻璃碎片和一個螺絲釘,感覺像是兩個完全沒有關係的東西啊。"
底迪望著青岩,微微一笑,又道:"你再看看。"
青岩幾乎將碎片透過光看個幾遍無奈之下隻得道,"我還是沒看出來。"
底迪聳了聳肩,嘴角勾起一個淡淡的笑意,"有時候,我們總是忽視了眼前最簡單的事情。"說著,他放下手中的玻璃碎片,轉頭望向窗外,那個男人在窗邊忙碌的背影透著逼人的危險氣息,"駕校教練雖然日常接觸的是汽車,但工作以外他可能有彆的愛好。就比如這位哈根先生,他可能是個熱衷於手工製品和DIY的人。"
青岩眨了眨眼,有些恍然,"你是說,這個碎片可能是他自己製作的嗎?"
底迪輕輕點了下頭,"也許是,也許不是,總之我們需要找到更多的證據。"
就在此時,亂七八糟的屋子中鈴聲響起。哈根先生示意他們暫時離開,接起電話,頭戴眼鏡的側臉充滿了焦灼。
底迪簽了口氣,示意青岩一同離開。他們輕巧地推開門,剛出門便聽到電話那頭傳來陣陣呼喊聲,似乎事態已經越演越烈。
然後一切突然安靜下來,隻有寂靜和微弱的行人議論聲。
底迪微微一笑,"現在,你明白螺絲釘和玻璃的關聯了嗎?"
青岩滿臉恍然,"你是說,他的愛好製造出了殺人的工具?"
底迪輕輕一笑,露出的是一種篤定和狡黠。
青岩覺得底迪的這種笑容比前一刻看似溫和卻充滿冰冷殘酷的眼神更令人膽顫心驚。
底迪輕輕挑了挑眉毛,"現在,我們隻需要等待死者的家人反應,再看看哈根先生如何應對。"
三天後。
在一個普通的下午,哈根先生家的門口出現了幾個滿臉悲痛的人,他們眼中閃爍著悲傷和憤怒。哈根先生意識到這些人是死者的家人。
他嘗試維持風度,卻無法掩飾內心的焦慮和緊張,他擔心紙醉金迷的生活將瞬間破碎。
底迪從一旁的敞篷車上望著他,滿臉狡黠,"青岩,開始了。"
青岩的眼睛深深地看著那個被疑慮和恐懼充斥的男人,她把自己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個正在步入深淵的人身上。
他們此次的目標就是這個男人,希望可以在他的身上找到破案的關鍵線索。
儘管他們已經有了一定的蛛絲馬跡,但獲取真憑實據隻有一種方法,那就是讓哈根先生自己露出馬腳。
所有的人都聚集在這個男人身上,他們眼中的憤怒和疑惑,就如同一把鋒利的劍,刺向他看似堅不可摧的心防。
哈根先生看見那些目光,也許是因為過於緊張,他犯了一個錯誤。他的手顫抖地掏出煙,想要找尋一絲平靜。
"看,紙醉金迷的生活就要破滅了。"底迪的嘴角勾起一絲狡黠的笑意,眼角微微的笑眯眯的,似乎有點狡猾。
青岩看著哈根先生的動作,心中泛起一股酸澀,她猛然明白了,可能接下來的日子,哈根先生再也無法如過去那般無憂無慮了。
底迪輕輕拍了拍青岩的手背,示意她不要生氣,他微微一笑,‘現在,是我們應該出來幫忙的時候了。’
就在這個時候,哈根先生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他看到來電顯示,臉上的怒色瞬間凝固。
底迪微微一笑,這個瞬間,他已經想象到了接下來會發生的一幕。
電話是一把雙刃劍,既能解救他的困境,也可能把他推向萬丈深淵。失去的,他再也無法找回,什麼都已經晚了。
底迪看著哈根先生那雙驚恐的眼睛,心中一陣平靜,這就是他一直在尋求的驗證。
他回過頭,看著遠離了這兒的青岩,那張安靜的臉孔,那雙期盼的眸子,他知道,他不能再讓青岩失望了。
這個事實,就像一把無形的劍刺入他的心中:現在,他隻有一個選擇,那就是繼續堅持下去,讓哈根先生坦白從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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