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初九定睛看看黃湘兒,神色就不由亮了一下。
鮮少穿裙子的黃湘兒,今晚竟然穿了條裙擺未及膝蓋的橘色連衣裙。
也是直到這個時候,嚴初九才發現她的一雙腿極為白皙細嫩,修長勻稱,和自己的小姨都有得一拚了!
看多兩眼,都有點心驚肉跳之感。
為了不讓自己陷進去無法自拔,他趕緊轉開目光答應,“好,我洗把手就來!”
……
晚飯很豐盛,黃湘兒難得大方,她家總共才養了五隻雞,竟然就讓周保權殺了兩隻。
一隻用來做紅蔥頭蒸雞。
紅蔥頭是從她娘家那邊拿來的,相當老的蔥頭。
取整個蔥頭稍為拍一下,然後平鋪在醃製過的雞肉上。
蒸出來後,蔥頭獨有的香味已經完全融入到雞肉裡麵,格外的嫩滑可口。
另一隻則是做蝦蟹雞煲。
蝦蟹自然就是嚴初九家拿來的。
和煎得兩麵金黃的雞肉混在一起煲,既有雞肉的香味,也有蝦蟹的鮮味,更是鮮甜美味。
除這兩隻雞外,還有紅燒黃立鯧,香煎鯔魚,茄子烏頭魚煲,酸菜炒五花肉,蒜蓉小白菜,茶樹菇雞雜湯。
四個人七菜一湯,一般來說是絕對吃不完的,但有嚴初九這個飯桶在,再加兩個菜都不會有剩。
有肉無酒不成席。
嚴初九是不喝酒的,但想到周保權說今晚要喝兩杯,還是回去拿了兩瓶白酒過來。
周保權人雖老實,可是不良嗜好卻不少。
抽煙,也喝酒,甚至船上打牌,他也偶爾會參與。
原本家庭就不富裕,掙得也不多,加上這些嗜好,以及黃湘兒一直沒事乾,生活原本就過得緊巴,禁漁期內就更是捉襟見肘。
黃湘兒說她家現在連生活費都困難,也不算誇張的話。
前兩天回娘家,她都想問父母借點錢作為家用,隻是最終也沒好意思張那個嘴。
三十歲了,也嫁人了,還啃老?她真的怎麼想怎麼都覺得沒那個臉!
可是嫁的老公沒能耐,她也沒有辦法。
……
此時,周保權看見嚴初九拿來的兩瓶酒竟然是青花汾酒,肚子裡的酒蟲就被勾引出來了。
“初九,這可是好酒啊,我記得之前黃富貴家擺喜酒,用的就是這個酒,據說要上千元一瓶,當時我隻分到一杯,根本沒喝過癮。”
“那權叔你今晚敞開了喝,不夠我再回家拿。”
嚴初九想著反正酒是拿許老頭的,自己也不喝,自然也不心疼,打開後就一個勁兒的給他倒酒。
周保權歡喜得不行,連連點頭,“好好!”
“好你的頭,不能喝又偏要喝!”黃湘兒輕聲數落起丈夫,然後對嚴初九說,“初九,你彆給他斟那麼多,他沒什麼酒量的!”
男人不喝醉,女人沒機會。
嚴初九不是女人,自然不想要什麼機會,便隻給周保權倒了半杯酒。
一旁的蘇月清見狀就不由瞥了嚴初九一眼。
儘管隻是一個微妙的眼神,什麼話也沒說,但嚴初九已經秒懂,忙把周保權的酒杯添滿。
茶不要倒滿,酒不能倒半。
這是小姨教的做人規矩,說是茶滿欺人,酒滿敬客。
諸如此類的規矩還有不少,例如:飽時不洗頭,餓時不洗澡。衣服不能燒,枕頭不能坐。屋裡沒人不進門,家裡來客不掃地。錢財不外露,家醜不外揚……等等!
嚴初九記住的不少,可真正照做的也沒有幾條。
例如感覺頭臟了,癢得厲害,管它飽不飽,洗了舒服了再說。
黃湘兒見那一兩的酒杯被倒得滿滿的,這就拿眼輕橫嚴初九。
“初九,我跟你說哈,你給你叔倒這麼多酒,等會兒他喝醉了你可要負責!”
嚴初九被弄得啼笑皆非,心說他喝醉了我負什麼責,你喝醉了我都不會負責,不信你喝醉一個試試!
“沒事沒事!”周保權忙擺手接話,“這又不是在外麵,在自己屋裡頭怕什麼,喝醉了就睡唄!湘兒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喝醉了不折騰,也不耍酒瘋,像死豬一樣的!”
黃湘兒哭笑不得,心說我就是討厭你喝醉不折騰啊!
“再說了,喝酒不喝醉,不如打瞌睡!人生難得幾回醉,要喝必須喝到位!”周保權振振有詞的來了兩句後,端起酒大喝了一口,然後一邊呲溜咂嘴一邊讚歎,“臥槽,好酒!”
不用問,這也是個沒什麼文化的人。
嚴初九笑了笑,給黃湘兒也倒了一杯。
為了避免又被小姨說,他仍然倒了個滿杯。
誰知竟然還是被蘇月清白了一眼,而且這次眼中責備之意更濃。
嚴初九這就完全看不懂了,心想不是你說的嗎?倒酒要倒滿,我哪錯了?
蘇月清見他一臉迷糊,隻好教他一點做人的道理。
“初九,給男的倒酒,確實要倒滿,可女的你也倒滿,那就容易被誤會居心不良,要把人灌醉了!”
黃湘兒便湊趣的問,“初九,原來你想把嬸灌醉啊?”
其實也是有這麼多人在,要是隻有單獨兩人的話,說不定她還要補充一句:你想乾嘛呀?
嚴初九則是狂汗,連連擺手說,“沒有,嬸兒我哪敢灌你,這杯是敬你的。”
黃湘兒饒有興趣的問,“為啥敬我呢?”
“感謝你在我跟阿水收藤壺的時候幫著說了一嘴,讓我省了些本錢。”
這個感謝嚴初九是真心實意的,彆看這一次隻是省了八百塊,可小數怕細算。
一次是八百,十次是八千,一個月下來,那可就不得了。
算這筆賬的時候,嚴初九才意識到黃湘兒胡亂插這麼一杆子,無形中替自己省了不少錢。
每個月花三千塊錢請這個嬸兒乾活,實在是太值了。
僅是她這幾句話省下來的錢,已經足夠支付她的工資了,甚至還多很多。
其實他哪知道,還有更值的事情在等著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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