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珈藍之堂,蒼崎橙子的事務所二樓。
“橙子,我又給你找過來一個新的學生……我靠!”鄭曙一腳踹開事務所的大門,提溜著一臉不情願的倉密目琉夏走了進來。
可是眼前的一幕卻嚇了他們一跳,就連原本陷入自閉的倉密目琉夏也因為沒有開啟未來視而被嚇得整個人哆嗦了一下。
在他們的眼前,事務所變得一片雜亂,書架上的書以及半完成的人偶們散落地掉在地上。
二樓的窗戶也已經被擊碎,殘破不堪的窗簾伴隨著從窗戶中吹進的熱風不斷地飄蕩著。
無論是牆壁上還是地麵上都濺滿了鮮血,而在事務所的正中央,一具無頭屍體正趴在地上,大量的鮮血從脖頸的斷口處流出,將周圍的書本完全浸濕。
“你……不會是打算讓我拜這個屍體為師吧?”倉密目琉夏艱難地咽了一口唾沫。
無論怎麼說他也隻是一個十三歲的小孩子而已,驟然遇到這樣的事情,沒有驚聲尖叫出來已經是心理素質足夠強大了。
“雖然我原本的確是打算讓她知道你的,不過看她現在這個樣子,應該是暫時沒有辦法對你進行教學了。”鄭曙將倉密目琉夏放了下來,表情顯得有些遺憾。
“不對!你很不對勁!現在不應該是說這個的時候吧?還有,這家夥都已經成這樣了,應該不隻是‘暫時’沒有辦法指導吧?!”倉密目琉夏雙腳踩在地上兩股戰戰。
雖然他的確是曾經動過想要殺掉鄭曙的心思,但是在此之前也確實沒有殺過任何一個人,而且因為未來視的存在,他也從來沒有在執行爆炸任務時傷到任何一個人,所以看到這樣的情景還是不免地雙腿有些發軟。
“嗯?不要大驚小怪……”
“啊!!!”
鄭曙的話還沒有說完就再次被一聲尖叫所打斷,轉頭看去,黑桐乾也和兩儀式不知何時也出現在了事務所的門口。
黑桐乾也在發出一聲迅速的尖叫後,立刻用一隻手拚命地壓抑住湧上喉嚨的惡心感覺。他搖搖晃晃的後退了幾步,用因為恐懼而一臉又哭出來的表情看著事務所內的情景。
明明知道這樣極端地恐懼隻要不去看那具屍體就會立刻緩解很多,但是他就是無法把眼睛從事務所中央的無頭屍體上移開。
雖然屍體的頭顱已經消失不見,但是身上的那件被浸染的棕色外套卻依舊讓他感到非常熟悉。
黑桐乾也有著即便是魔術師也難以理解的情報搜集能力,因此他對於各方麵的細節都有著非常驚人的記憶能力。
而現在,他卻寧可自己沒有這樣的“特長”,因為他所記憶的所有細節都在眼前的這個身體上一一得到驗證,讓他明白了這個身體的確是出自事務所的社長。
“哦,你們回來了?沒想到速度這麼快,我還沒有來得及把現場清理乾淨呢。”鄭曙發出了如同幕後黑手一般的發言。
兩儀式在聽到這話後立刻擺出了戒備的姿勢,雙眼中藍色與紅色的色彩開始交相呼應,雖然直死之魔眼對對方無效,但是她還是擺出了自己最強的戰鬥姿態。
“唔……”
壓抑的聲音從兩儀式的背後傳來,黑桐乾也用手捂著嘴,拚命地忍耐住自己想吐的感覺。
但是他也隻能這麼做而已,他隻是站在門外,拚命壓抑著從自己嘴中想要湧出的各種東西。他感覺自己的神經都快要燒斷了,已經沒有辦法思考了……
啪!
一隻寬厚的手掌重重的拍在了他的肩膀上,差點讓失去意誌的黑桐乾也趴在地上,但是同時這也喚醒了他原本即將崩斷的精神。
兩儀式的臉色劇烈變化,條件反射的一樣抬起自己的匕首,狠狠的插向身後。
不知何時,站在她眼前的鄭曙已經來到了黑桐乾也的身後。
明明就在上一個瞬間對方還好端端的站在她的眼前,但是下一瞬間卻像是眼前的影像被抽幀了一樣,隻留下了旁邊那個看起來有些奇怪的小孩子。
叮!
鄭曙抬起一根手指精準的點住了兩儀式所賜出的匕首,**和匕首碰撞居然發出了清脆的金屬交擊聲。
“不要太急躁,放心吧,橙子那個家夥可沒容易這麼死。”
“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那家夥的屍體不就在這裡嗎,還是說你想狡辯你眼前的這些屍體不是蒼崎橙子的。”兩儀式的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
雖然之前就知道這家夥的實力強大,但是卻沒想到會這麼強,自己的全力一擊居然被他用一根手指擋了下來,而且還是毫無防護的直接和金屬製成的匕首硬扛。
這家夥……真的是人類嗎?
絢麗的直死之魔眼不自覺的看向了鄭曙手底下的黑桐乾眼,現在的情況讓兩儀式感到很棘手,黑桐乾也被對方捉在手裡,而自己的攻擊又失效了,再加上對方剛才所表現出來的超乎想象的速度。
這樣一係列的情況結合起來,甚至就連逃跑仿佛都是奢望。
“我沒說眼前的身體不是橙子那家夥的,不過,你們真的確定這家夥死了嗎?”鄭曙毫不在意的彈開兩儀式的匕首,再次輕輕拍了拍黑桐乾也的肩膀,繞過他的身體又一次擠到了房間當中。
“真的嗎?!魔術師居然連這樣的事情都能做到嗎?”黑桐乾也的眼睛突然一亮,鄭曙的話讓它燃起了希望。
“隻不過是腦袋和身體分離了而已,隻要大腦還沒有遭到破壞,對於絕大部分的魔術師來說都有辦法讓其繼續活下去。”鄭曙將一旁自己那副翻倒在地上的椅子扶起來,安穩的坐在了上麵,“更何況,就算是腦髓被破壞掉了,以橙子那家夥的情況也根本不可能這麼容易死掉。”
其實這是鄭曙在仗著在場的幾人沒有一個了解魔術界,而在隨意地胡扯。
實際上,能夠讓大腦離開身體後繼續存活下來這樣的技術,就算是在時鐘塔中也是相當令人驚歎的奇思妙想。
而發明這個技術的,正是蒼崎橙子在時鐘塔的同學之一:科爾奈利烏斯·阿魯巴。
不過因為解釋起來很麻煩,所以鄭曙非常乾脆的用“魔術師”這個理由糊弄過去了。
黑桐乾也沒有在意鄭曙後麵的話,而是快速地思考了起來,在解除了心中的恐懼之後,他的智慧再次占領了高地。
“如果和你說的一樣,對於魔術師來說隻要腦袋還沒有被破壞就有很多辦法讓其繼續活下去,那麼對方將橙子的腦袋拿走肯定是有什麼目的!根據現場的形式推測,大概率是為了將我們中的某個人吸引過去。現在的問題是,到底是誰會做出如此殘忍的事情?”
鄭曙在周圍的書籍中翻找了一下,看到自己常看的那一本魔術書被血液完全浸染後有些可惜地將其撿起來甩了甩。
在聽到黑桐乾也的話後,毫不在意地從旁邊將一個摔碎的鏡框拾起來遞了過去。
“這是……原來如此!沒錯,能夠解決掉橙子這位魔術師的必然也是魔術師,而且既然是在事務所內遭到襲擊,那麼對方肯定是會非常熟悉她的人!”
黑桐乾也看著照片上的三個人影眼睛一亮,那張照片正是蒼崎橙子在時鐘塔學習時和自己的兩位同學所拍攝的,照片中除了蒼崎橙子之外,左右的兩人分彆是荒耶宗蓮和科爾奈利烏斯·阿魯巴。
黑桐乾也曾經在和蒼崎橙子的閒聊中,也聽到過他提起自己的這兩位同學,從蒼崎橙子的語氣中就能聽得出來,她和自己的這兩位同學的關係並不算是很好。
“原來如此……既然已經知道了嫌犯是誰,那麼我們現在要怎麼做?”黑桐乾也下意識地看向鄭曙。
在蒼崎橙子“死”後,在場的所有人當中對於魔術界最為了解的自然就是同為魔術師的鄭曙,而且從剛才的表現來看,對方的戰鬥力相當恐怖。
因此不知不覺間,鄭曙就成為了幾個人新的主心骨。
“嗯,你們看我乾什麼?如果是想尋求我的建議的話,那麼我提議先把這裡收拾一下吧。”鄭曙手部的溫度微微提高,對手上拿著的魔術書籍進行烘乾處理。
在察覺到眾人的目光全都看向自己之後,他稍微思考了一下,便提出了一個相當“務實”的建議。
“?”
“這有什麼好疑惑的,現在可是夏天呀大哥們,這麼多血跡殘留在這裡,用不了幾個小時就會發臭腐爛。不早點處理一下,難道你們想讓整個事務所裡麵沒法住人嗎?”鄭曙隨意地揮了揮手。
黑桐乾也和兩儀式麵麵相覷,終於,黑桐乾也像是小學生提問一樣小心翼翼地舉起自己的手:“請問……那麼橙子小姐的身體應該怎麼處理?是需要將它暫時泡在什麼特殊的藥劑當中,還是說就這麼放著?”
“我剛剛不是說過嗎?這樣的天氣,屍體這種東西用不了幾個小時就會腐爛變臭,所以當然是處理掉比較好。啊,不過考慮到屍體的大小的確是難以處理,這個我可以幫忙。”
說話間,鄭曙隨手朝著蒼崎橙子的無頭屍體一揮,一道火焰就憑空出現將地上的屍體包裹,用不了幾秒鐘便將整個身體燒成了一團灰燼。
“等……等下!鄭曙先生,難道我們不應該是幫橙子小姐把身體保管起來的嗎?這樣一來就隻要我們能將她的腦袋搶回來,應該就可以嫁接回去……”
黑桐乾也被嚇的目瞪口呆,兩儀式更是神色古怪的看向鄭曙,再度懷疑起對方其實是凶手的可能性。
“想什麼呢?你以為人類的腦袋是什麼可以嫁接的植物嗎?這麼輕鬆的就能接回去,肌肉和骨骼還好說,但是脊髓內部那無法計數的神經如果想要一根一根的接回去的話可不是什麼簡單的事情。”鄭曙瞥了目瞪口呆的兩人一眼,目光中透露著對於文盲的藐視。
“那等我們將橙子小姐的腦袋搶回來後要怎麼做?”
“很簡單啊,一個人在失去胳膊之後可以安裝假肢代替原本的胳膊,失去腿也可以安裝假腿代替原本的功能,蒼崎橙子失去的雖然比較多,但是身體用義肢代替也是相當簡單的事情。”
“頭部以下都是義肢嗎?魔術原來可以做到這麼神奇的事情嗎?”黑桐乾也的眼角不由自主的抽搐了一下,而兩儀式也差點沒能維持住一直以來那冷酷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