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著自己的頭發使勁的拽了拽,黑桐乾也最終也隻能選擇相信鄭曙的話。
隨即他看向一直站在鄭曙旁邊,好奇地四處張望的倉密目琉夏:“最後一個問題,這個孩子是什麼人?”
“他?他就是能夠幫我們尋找出敵人位置的幫手。”鄭曙隨意的擺了擺手,做到自己的椅子上手中翻開剛剛烘乾的魔術書籍,“行了,快點乾活吧,等你們把事務所收拾完之後我再進行下一步。”
黑桐乾也和兩儀式再度對視了一眼,最終黑桐乾也無奈的敗下陣來自認倒黴。
指望兩儀式這樣的大小姐會打掃衛生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於是他也隻能挽起袖子,穿上圍裙,自己一個人慢慢的打掃著整間事務所。
“你們魔術師的日常生活都是這麼刺激的嗎?”倉密目琉夏此時也終於從一開始的驚訝當中反應了過來。
看著異常淒慘,隻能一個人打掃衛生的黑桐乾也,不自覺的將腳步挪了幾步貼到鄭曙的身邊。
“啊?你想多了,這算是例外。魔術師的生活一般都是極端枯燥的,大部分時間都是在實驗室和臥室兩點一線的生活。”鄭曙從書中抬起頭,看了一眼倉密目琉夏。
“還有,你也彆閒著了,現在開始搜索敵人的位置吧,對方就是照片上站在左右兩邊的那兩個人。”
倉密目琉夏的未來視雖然可以測定未來,但是用來找人這樣的活動卻依舊相當複雜,需要讓他不停的設定自己可能會去什麼地方並進行測定,總體來說算得上是一種耗時間的體力活。
倉密目琉夏歎了口氣:“報酬還沒拿到呢,就先幫你開始乾活了,你可真是會指使人。”
鄭曙伸出手指輕輕地敲了一下他的腦袋:“說什麼呢臭小鬼,這不是為了讓你能夠和自己的師傅提前熟悉一下嗎?彆抱怨了,快乾活!”
倉密目琉夏捂著自己腦袋被敲的地方暗自嘀咕了一聲,不過還是乖乖地開始使用自己的未來視尋找了起來。
鄭曙看了一眼正在乾活的三人,繼續低下頭看著手中浸滿了血液的書籍,不過三人都沒有注意的是,他的眼神也變得更加晦暗。
“真會挑時間啊……從血跡乾枯的時間來看,對方估計是我出門沒多久就開始動手了。這麼巧的時間點……是在挑釁嗎?告訴我其實我們一直處在他們的監視之下。
能夠一直監視我卻不被我發現,‘靜止’起源雖然在戰鬥力上並不起眼,但是在這種小方麵上真的相當麻煩。
不過,既然敢開始動手,那就意味著荒耶宗蓮已經有自信能夠處理我了……有意思,看來針對我的布置已經完全準備好了。很好,這樣處理完這家夥的話,估計能獲得一段不短的休息時間。”
……
……
時間回到數小時前,事務所內。
蒼崎橙子坐在自己的椅子上處理著一些文件。
鄭曙最近幾天一直顯得神神秘秘地,而正巧今天黑桐乾也和兩儀式被派出去執行外勤,所以我們的社長大人隻能久違的親自處理一些文書的工作。
“真麻煩啊,更新工房術式的工作比我想象的還要費事,是不是做得有點太過頭了?這樣一來的話,這幾天工房除了結界的潛意識屏蔽外,幾乎是處於沒有防護的狀態。”蒼崎橙子苦惱地抓了抓腦袋。
在獲得了鄭曙所提供的那種聖晶石後,她身為魔術師自然忍不住想要大展身手一番。
而首先想改造的,自然是身為魔術師的容身之所,名為“伽藍之堂”的事務所兼魔術工房。
在經過數個月的設計之後,從前幾天開始,伽藍之堂終於在其他人都不知道的情況下開始了新一輪的翻新。
不告訴鄭曙他們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魔術工房對於一個魔術師來說相當於自己的性命。
在這樣的前提下,無論是多麼信賴的魔術師也都會相互保密,沒有人會告訴其他人自己的魔術工房裡具體會有什麼樣的力量。
忽然,蒼崎橙子皺起了眉頭露出了,好像是身上有無數螞蟻爬一樣不快的表情:“嘖,這家夥怎麼來了?真會挑時候!”
緊接著清晰的腳步聲便傳到了蒼崎橙子的耳朵裡,在這個建到一半便放棄了大樓的水泥地板上響起大的誇張的腳步聲,仿佛腳步的主人在刻意地跺腳一樣。
腳步聲毫無停頓,徑直來到了這間作為事務所的房間前。
大門大開的事務所入口出現了一個紅色的身影,暗金色的頭發與碧藍色的眼睛,麵容深得如同雕刻出來的一般,看起來好像有著高雅的氣質,從年齡來看仿佛隻是個二十多歲的德國人,身穿紅色的外套。
這位如同繪畫般的美男子來到事務所,非常開朗地舉起手來:“呀!蒼崎,真是好久不見了呢,你的身體還好吧?”
明明臉上堆滿了親切的笑容,但是卻給人一種如同蛇一般的惡意。
這位身穿紅色外套的青年在蒼崎橙子的桌子前停下了腳步,而她依舊坐在椅子上沒有一絲歡迎的意思,隻是向著青年投去了冷冷的視線。
“柯尼勒斯·阿魯巴,你身為修本海姆修道院的次任院長,來到這個偏僻的地方有何指教?”
“哈哈,這還用問嗎,當然是為了來見你啊!畢竟在倫敦可是受到過你許多的照顧,所以作為過去的學友來給你提個忠告。還是說,我的好意反而給你添麻煩了嗎?”
阿魯巴誇張的攤開雙手,做出滿是善意的笑容。
感覺上完全不是德國人那種嚴謹的形象,看起來更像是一個法國人,一般與他眼前的蒼崎橙子正好是完全相反的類型。
儘管如此,麵對青年臉上堆滿的笑容,蒼崎橙子的眼神依舊非常冷漠。
而對這樣冷漠的眼神,阿魯巴卻依舊沒有任何表示,依舊在自顧自的喋喋不休:
“說起來日本還真是一個好地方啊,雖然你說是偏僻的地方,不過正因為如此,所以才能避開協會的監視。而且在這個國家中存在著獨立的魔術係統,與我們的組織並不是非常相容,看情況的話,大概是從大陸那邊派送過來的密教體係吧。
我本人是不太明白這玩意兒和神道有什麼區彆啦,不過也不是什麼大問題,他們的優點就在於絕對不會在自己支配的範圍之外行動,與協會相比偏向於閉鎖的一類。
而且在發生事件時也不是在之前就采取行動,是事後處理的專家,日本人的確都是這樣的人呢。啊,請不要在意,我可不是懷著什麼惡意才說的,對於我來說這一點反而更令人感到高興,畢竟計劃之中不會有任何打擾,這在我的國家裡是不可想象的。對於從協會脫離的魔術師來說,這個國家還真是理想鄉呢。”
看著麵前這個如同機關槍般滔滔不絕的青年,蒼崎橙子終於開口了:“如果隻是要來說廢話的話你還是回去吧,記住以後不要隨便踏入彆人的工房,不然的話即便是被殺也沒法抱怨。”
阿魯巴臉上的笑容忽然迅速擴大,扭曲的惡意幾乎瞬間填滿了所有的空間,原本還充滿了年輕氣息的聲音聽不到了,他的聲調變成了如同威嚴的老人一般。
“哎呀哎呀,真是不好意思,在你的工房之中我果然很難冷靜下來,有趣的事情還是在更為寬敞的地方談一談比較好。不過真沒想到啊,原本那麼氣勢淩厲的蒼崎橙子現在居然變得如此溫柔,甚至願意讓我完好無損的走出去。”
阿魯巴雙手猛的拍在桌子上,身體前傾,眼神惡狠狠的盯著蒼崎橙子,得意的神色連原本一直掛在臉上的笑容都維持不下去了:“還是說……你的工房現在沒法發揮作用呢?”
蒼崎橙子的神色猛地陰沉下來。
手臂上泛起魔力的光芒,徑直伸手抓向眼前的阿魯巴。
“真危險啊!”阿魯巴早有預料的一般快速向後退去,被隱藏在袖口的幾個一次性魔術道具也被他朝著蒼崎橙子丟了出來。
呼!
劇烈的狂風憑空出現在房間當中,將事務所的東西都吹得淩亂起來,蒼崎橙子一隻手擋在身前,另一隻手則悄悄地摸向了自己衣服中的聖晶石碎片。
麵對蒼崎橙子的動作,阿魯巴卻沒有任何阻止的意思,隻是淡定地指了指她的身後。
“遭了!”蒼崎橙子心裡一驚,想到了某個可能性,身體猛地向前撲去。
可惜還是太遲了,一條無形的界線突然從她身後的窗戶外擴張,瞬間將她的身體籠罩了起來。
在這條無形的界限當中,整個世界似乎變成了另一種異界,蒼崎橙子不隻是身體的動作出現了停滯,就連體內的魔力也完全靜止。
唯一還能夠繼續活動的,就隻有她的意識。
同一瞬間,蒼崎橙子身後的那扇窗戶便嘩地一聲應聲碎裂,緊接著她就感知到了一股劇烈的疼痛。
低頭看下去,鮮血灑在了整間事務所室內。
蒼崎橙子咳出了一口鮮血,呆呆地望著那隻洞穿了自己心口的手,此時在那隻手當中還捏著一個正在跳動的心臟。
“荒耶……”
“真是遺憾啊,蒼崎。”
苦悶的聲音從蒼崎橙子的背後傳來,男人麵無表情地一手捏碎了她的心臟,而蒼崎橙子的身體也伴隨著他手臂的拔出無力的倒在了地麵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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