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在神代希臘,能夠被稱之為魔法使的存在雖然罕見,但也不是沒有,甚至還有不少神靈本身也在兼職魔法使。
可是力量最為強大的,終究還是奧林匹斯的十二位主神。
鄭曙的本體或許因為各種各樣的缺陷而在某些方麵和那十二位主神有一定程度上的差距,但是單純地計算戰鬥力的話,強化了已經通過十二試煉的赫拉克勒斯的強化模板後,鄭曙已經是毫無疑問的主神級強者。
真打起來,憑借著自己的神之武裝,除了宙斯這位最強的主神外,鄭曙絕對不會遜色於其他的主神。
不過鄭曙卻並不想回答他這個問題,反而是將視線轉到了他的手邊。
“做得很好對吧?真的,我也很中意呢!”阿魯巴在察覺到鄭曙的視線變化之後,決定將對方剛才所說的話拋到腦後,非常得意地用一隻手提起了蒼崎橙子的頭。
他臉上的笑容變得越發燦爛,看起來像是用人工做的東西貼在了臉上一樣:
“如你所見,她的確是死了,不過現在還不算完全死了,她還有意識,還可以聽見外界的聲音,並且理解那是什麼東西。
這是我的慈悲心哦,慈悲心!雖然蒼崎給我造成了很多麻煩,但是我還是知道要尊重死者的,所以才打算讓她多活一下。”
嘴上雖然這麼說,但是阿魯巴拿著蒼崎橙子腦袋的手卻在隨意地搖晃著。
他穿著鮮血般的紅色衣服,警惕地朝著鄭曙的方向走去,如同惡魔般自然說話的模樣,竭儘全力地試圖將其激怒。
“你問我為什麼要讓她這樣活下來?很簡單呀,因為光是這樣我還無法發泄,隻是將蒼崎殺死的話根本無法讓我常年受到的屈辱和憤怒平息,我要讓她了解什麼是痛苦才行!”
阿魯巴的表情從笑容變成了癲狂。
“啊,不對不對,這樣會讓你誤解的,我並不是想讓她知道‘痛苦就是這樣’的哦!因為對於隻剩下一個頭的人來說,**上的痛苦是很瑣碎的問題吧?”
說著他就將手指伸向拿著的頭顱,然後猛地用手指插進蒼崎橙子已經失去神采的雙眼當中,硬生生血淋淋的把眼球拿了出來。
像瀑布一樣的血化成淚從蒼崎橙子的眼角裡流了出來,沾滿鮮血的眼球跟她生前的眼睛完全不同,在阿魯巴手掌裡的隻不過是兩坨圓形的肉塊而已。
阿魯巴像是拿到了什麼不得了的戰利品,一樣將沾著鮮血的眼球高高舉起,展示給鄭曙看。
“看啊,就算是這樣他也不會呻吟!但是你放心,痛覺還是會有的,雖然蒼崎相當能忍耐所以不會說什麼,但是眼睛被活生生挖出來到底是什麼樣的感覺呢?很痛嗎?痛到令人想哭嗎?你認為呢?我記得你應該是在蒼崎的門下學習吧,那麼也算是她的弟子了,既然是弟子的話,那應該也能夠了解師傅的感受吧!”
在愈發癲狂的表情掩蓋下,阿魯巴的眼睛死死地盯著鄭曙的表情,試圖從他的視線或臉上看到任何一絲憤怒的情緒。
但是讓他失望了,鄭曙依舊如同一開始一樣平靜,眼神平靜無波,仿佛一潭深水一般毫無漣漪。
這樣的表情讓阿魯巴無法確認,對方到底是已經憤怒的失去了表達能力,還是真的不為所動。
“我說……”終於,鄭曙在阿魯巴喋喋不休的說了許久之後開口了。
阿魯巴原本已經即將退縮的心情猛的一震,提起精神緊緊的盯向鄭曙的眼睛。
“我隻有一個事情比較好奇,那就是你在她的麵前說出了那個名號了嗎?”
“什麼?”
麵對鄭曙這個完全不相關的問題,阿魯巴變得一臉茫然。
“當然就是蒼崎橙子小姐非常討厭彆人所說的那個外號了。”鄭曙提示了一下。
然後他就看見阿魯巴從茫然的表情逐漸轉變,看起來似乎是想要嘲笑,又或者是憤怒。
“哈哈哈哈!原來如此,我還以為你說的是什麼東西呢!你說的是‘傷痛之赤’這個稱號嗎?當然說了,難道她還能再活過來把我打死不成!沒想到你和荒耶居然是一樣的家夥,麵對一個已經變成這樣的廢人居然還會懼怕。”
“其實我不叫她這個稱號是因為秉持著‘己所不欲勿施於人’來著……算了……”鄭曙還想提醒一下,但是看到對方如此癲狂的姿態決定後麵就不去管他了,畢竟這家夥現在就不是他需要處理的了。
“傷痛之赤,傷痛之赤,蒼崎好像說過凡是敢說這個外號的人都會竭儘全力的乾掉吧,那還真是讓人感到恐懼呀,畢竟她可是冠位的魔術師,是當時那一屆最為天才的人!”
阿魯巴越說越興奮,臉上的神色也重歸癲狂,不過這一次和之前相比,他的神色當中卻多了許多真實。
“嘶……這家夥……不會是破防了吧?”鄭曙看著阿魯巴“真情實意”的表演有些驚訝,“看來在時鐘塔裡他被橙子壓得很慘啊。”
雖說鄭曙也覺得自己見過了不少人,但是這麼容易破防的好像也很少見,明明是看起來這麼張揚的一個人……
“哈哈哈哈!但是現在我對她說得再多她也沒有什麼反抗了,蒼崎現在一定非常憤怒吧,但是這隻不過是一小部分的痛苦而已啊!老實說,與其讓她感覺到痛苦,我還是比較想讓她感到悔恨,像這樣子隻剩下頭顱對於蒼崎來說一定是難以忍受的屈辱吧?但是放心,我還準備了更高一層的恥辱,在解決了你之後,我會讓將她細心培養的東西全部破壞掉。”
阿魯巴單手提起蒼崎橙子的腦袋,對著她已經失去了眼球的臉說著話。
“怎麼樣?你現在是不是異常憤怒?但是卻隻能連聲音都發不出來無力地待在這裡,如果是我的話一定會無法忍受。你知道嗎?這個女人一直無視我,現在卻恨我恨到想殺了我,真是太棒了,這世界上還有比這更棒的複仇嗎?雖然直接下手的一擊被荒耶搶走了,但是這一個我怎麼樣也不會讓給他!”
突然,阿魯巴兩手抓住了流著血淚的頭,他抬起頭對著鄭曙“嘿”地一笑,然後雙臂的魔力爆發,就像是用上了拚命的力氣一樣兩手使勁的往裡壓,硬生生的將手中的頭顱像是蘋果一樣壓碎。
“看!這樣就死了!”
紅色的魔術師發出了如同要將整個大廳填滿一般的笑聲,在他的手下曾經名為蒼崎橙子的東西掉落在了地麵上,濺起了滿地的鮮血。
“表演完了嗎?表演完了的話就讓另一個人也出來吧,你的表演水平實在是過於惡劣,所以不但沒有激起我的情緒,甚至還讓我感覺到有點犯困。”鄭曙看著蒼崎橙子的腦袋被活生生的壓爆並沒有表現出任何的反應,隻是有些無聊地掃視著周圍。
雖然隻是一句普通的話,但是沒有比這更為挑撥地侮辱了。
阿魯巴在聽到鄭曙所說的是什麼之後,美貌的麵龐充滿了憤怒的扭曲。
“真不愧是那家夥的弟子啊,你們自大的惡心程度也是一模一樣。”雖然嘴上這麼說著,但是紅色的魔術師卻向後退了一步,似乎是打算爬上二樓,“不過,麵對我們早已經做好的準備,居然膽敢毫無準備地走進來,你會為自己的自大付出代價!”
伴隨著像是想要弄壞喉嚨的高喊,阿魯巴狂笑著快速跑上樓梯,而待在大廳裡的鄭曙卻隻是默默地看著他爬上了二樓。
此時的一樓大廳當中,也已經出現了充滿了魔術師惡意的具現之物。
看起來就像是史萊姆一樣,但是從大廳外壁滲出的這些東西可不是這麼單純的生物,奶油色的黏液從牆壁中滲出後立刻急速成型,有些看起來是人形,有些是獸形。
表麵的各種瘢痕不斷的在溶解,但是它們的外表卻又會立刻重新成型,看起來就像是人或者野獸永遠不斷的在腐爛著,是同時具備了醜惡和精巧的東西。
“這就是你們為我精心準備的陷阱嗎?那我推薦你們去轉行當電影監督,有你在的話應該能省下不少怪物道具的費用,畢竟隻靠這點破爛想要殺人的話還是有點難度。”
鄭曙被塞滿了大廳的怪物包圍著,距離他身邊最近的怪物甚至隻剩下不到一米的距離,但是他卻依舊表情輕鬆地抱怨著。
似乎是感知到了自己主人的憤怒,填滿了大廳的怪物一同憤怒的嘶吼了起來,這個景象很像是什麼恐怖電影,隻不過普通的十字架或者霰彈槍對這東西無效就是了。
“這樣看來的話,你連監督也當不成了,畢竟演出效果實在是太懶了,僅僅隻是這種程度可無法讓現在的客人得到樂趣。讓我教你一下吧,要說到大場麵的話,至少應該維持這樣的水準。”
鄭曙沒有去管自己周圍的這群怪物,而是抬頭看向了大廳的天花板,似乎是借助著可以反光的天花板觀察著整座大廳。
“歪曲吧……”
蘊含著魔力的語言被從口中說出,言語化作了恐怖的詛咒。
無形的力量以鄭曙為中心快速的擴張了出去,一瞬間便將大廳內的所有生物包裹了起來。
“嗷!”
慘烈的嘶吼聲響徹大廳的空間,布滿了大廳的怪物們在同一時間身上出現了扭曲,即便是他們的身體在迅速的自愈試圖讓自己重新站立起來,但是卻依舊無能為力,隻能被無形的恐怖力量不斷的破壞,破壞再破壞。
僅僅不過數秒,原本充滿大廳的怪物們便已經消失了蹤跡,就連牆壁中不斷滲出的怪物們也被一同消滅。
取而代之的,是流淌了一地的乳白色液體,那是怪物們被破壞之後所殘留的殘骸。
“真惡心啊。”鄭曙看著已經沒到腳踝的乳白色液體皺了皺眉頭,這玩意兒的觸感特彆像是某種粘膠,踩起來黏黏糊糊的感覺非常不爽。
“真可怕啊,居然隻靠一次攻擊就將所有的使魔乾掉了,應該說不愧是蒼崎那家夥看重的人嗎。”阿魯巴站在二樓的位置雙手抬高舉過頭頂不停的鼓掌,那興奮的樣子仿佛他和鄭曙才是一夥似的。
鼓掌完後,阿魯巴原本的笑容忽然變得陰險了起來:“當然,也和蒼崎那家夥一樣,自大到了極點。那可是我們專門為你所研究的東西,怎麼可能會這麼輕易的被乾掉?!”
話音剛落,整座一樓大廳流淌著的乳白色液體猛的躍起,將鄭曙團團包裹了起來。
在把鄭曙包裹起來之後,巨大的乳白色液體團便瘋狂的旋轉了起來,仿佛一個乳白色的龍卷風一樣,隻不過高速回轉的乳白色液體偶爾在觸碰到大廳上的物件時便輕鬆的將其切碎,可以想象液體內部更是會如同絞肉機一般恐怖。
旋轉的同時,它也在快速的壓縮體型,試圖用這樣的方法將身體內部的生物碾壓致死。
看著如同絞肉機一樣不斷壓縮旋轉的乳白色黏液,阿魯巴的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什麼嘛,你……”
轟!
勝利的宣言還沒有說完,一陣恐怖的力量便在一樓大廳中爆開,如果不是阿魯巴緊急抓住了二樓的欄杆,他恐怕也會被驟然爆發的衝擊波吹倒在地。
但是一樓大廳當中,那團包裹著鄭曙的乳白色球體卻難以幸免。
這團黏液本來就是這次爆發的起點,或者說,是它內部的鄭曙。
堅固程度足以輕鬆切開鋼鐵的乳白色球體卻根本扛不住鄭曙的魔力爆發,被純粹的魔力直接炸成了一堆碎片。
為了防止這玩意再度愈合,鄭曙還特地將自己的魔力轉化為了火焰元素,雖然沒有釋放言靈,但是足夠量級的魔力在一瞬間爆發所產生的效果也絕對不弱。
那些被炸飛的黏液還在半空中飛翔的時候,便已經被恐怖的高溫燒得乾裂,黏液內部的術式也被破壞,重新變成了乳白色的粉末。
“對於不懼怕自身形體破壞或者是沒有固體形體的敵人來說,歪曲的力量就算再大也無法造成傷害嗎?”鄭曙看著自己手中那一塊特意保留下來的黏液滿意地點了點頭,“學到了,看來一味的閉門造車果然還是不行,想發現自己的問題還是得多出來走走。”
“怎麼……可能?”阿魯巴做夢般地望著下麵的場景,不禁咽了一口唾沫,“人類怎麼可能有這種量級的魔力?我不會是在做什麼噩夢吧?!”
此時鄭曙也已經收起了自己手心的那一團黏液,轉而將視線轉向了二樓的阿魯巴。
“消失吧!幻影,我將化有形為無形……”身為魔術師,阿魯巴快速反應了過來,立刻冷靜下來並以接近界限的速度演唱著咒文。
實際上對於現在的魔術師而言,咒文隻不過是給予個人的自我暗示罷了。
除了含有創造該魔術所必要的固定咒文之外,吟唱的細部是根據各個魔術師的喜好而改變。
喜歡誇大,矯揉造作,容易自我陶醉的魔術師吟唱時間往往很長,不過隨著吟唱時間的增長,威力也會因此變大也是某種事實。
畢竟給予自己的暗示越強力,從自身引導出來的魔力也能更強。
從這方麵來講阿魯巴的吟唱可以說是很優秀,既不誇大也不過長,用最低限度的咒文以及包含讓自己精神高揚的話語,在最大限度提高了術式威力的同時,讓吟唱的發音連兩秒都用不上。
單從破壞物體的魔術來看,這絕對算是一流的技術。
“……我是萬物真理,在我之前,你終將自取滅亡!”
阿魯巴伸出單手,麵對著鄭曙發動了自己的攻擊。
大氣微微震動,一樓大廳的地麵立刻燃燒了起來,仿佛從地麵搖晃升起的海市蜃樓般,青色的火焰瞬間將整個一樓大廳吞噬殆儘。
僅僅隻花費了數秒鐘的時間,自一樓升起的火焰便已經貫穿了二樓的地板消失在了天花板當中,就像是火山爆發一樣。
不隻是高溫,短短一瞬間,奪去了大廳內所有氧氣的火海便已經將鄭曙完全包裹。
阿魯巴眯起眼睛,讓自己免於受到熾熱的火焰光芒的閃爍,他對於自己的勝利毫無疑問。
這是理所當然的,在這座工房的加持下,他隻用了短短的準備時間便釋放出了正常情況下需要用大儀式才能製作的火海。
麵對超過攝氏五千度以上的魔力之炎,這顆星球上暫時不存在能夠抵擋住這樣高溫的物質,無論是什麼樣的金屬,都會像奶油般從固體轉化為氣體,中間變為液體的過程可能連半秒鐘都不到。
然而在火焰的光芒衰弱之後,阿魯巴卻看到了難以置信的景象。
“不可能!”
碧綠色的瞳孔死死的盯著大廳底下的那個人。
對方的身上不但沒有任何的燒傷,甚至就連那一套看起來非常普通的衣服都沒有損壞。
明明周圍的地麵都已經變成了岩漿,但是他卻依舊怡然自得的站在地麵上,仿佛在看小醜一般看著二樓的自己。
“repeat!”阿魯巴用撕裂般的尖銳聲音不斷的重複著咒文。
在工房內部提前準備好的術式輔助下,澎湃的火焰再度從地麵上燃起。
“repeat!”
又是一次大儀式級彆的火焰攻擊,但是站在一樓大廳的那個人影依舊沒有任何變化。
“repeat!”
第四次火焰也無功而返。
看著試圖進行再一次攻擊的阿魯巴,鄭曙結束了和他玩鬨的心思,抬起眼睛盯上了對方,無視了他身體周圍層層疊疊的防護性術式,鄭曙使用了自己剛剛解析完成的力量。
“歪曲吧!”
魔力的語言再次被他喊出,但是這次的目標卻並非物體,而是空間!
“repeat!”
感受到死亡的恐懼,阿魯巴重複著念出了最後的咒文。
但是澎湃的火焰攻擊卻無法阻止詛咒的發動,無視了周圍層層疊疊的防護術式,詛咒直接作用於整片空間,將這片空間以無法理解的力量進行扭曲破壞。
而身處空間之中的阿魯巴,自然也隻能伴隨著空間的扭曲而扭曲。
(p:加更完成,萬字大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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