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鬱沒有著急出來，在衛生間門口等了一會兒，掐著婚禮儀式開始前幾分鐘回了正廳。
戚韁羽作為新郎正在敬酒，他見裴鬱臉色不太好看得出來，愣了一下。
＂出什麼事兒了？＂
裴鬱搖搖頭：＂可能前幾天休息得不好，不知怎麼就睡過去了。＂
說完，他用手撐著頭，拍了兩下，眼中都是迷茫。
戚韁羽抬下下巴示意裴鬱去一邊坐下：＂那你去那邊休息，我這邊在忙。＂
裴鬱點頭。
前排的位置人已經坐好，有戚韁羽的親屬和商業上的合作夥伴，裴鬱原身作為戚韁羽的朋友，也在其中。
裴鬱回去的時候，他左手邊正坐著戚申翊，見裴鬱過來，男人抬起頭露出一抹友好的笑意。
仿佛剛才衛生間發生的一切都是一場夢，他依然是那個得體且鎮定自若的成熟alpha。
裴鬱也回以一抹笑意。
戚申翊用餘光打量著裴鬱，眼中多了點兒什麼。
按照他施加在裴鬱身上的信息素壓製，裴鬱是不可能這麼快醒過來的。
但他又好像確實被自己的信息素影響，什麼都不記得了。
如果不是真的被他的信息素控製，那就是裴鬱太會演了。
似乎是感受到戚申翊的視線，裴鬱轉頭看向他，聲音疑惑：＂戚先生，我臉上有什麼嗎？＂
戚申翊訝異道：＂裴少爺怎麼會這麼問？＂
＂如果沒有的話，戚先生為什麼盯著我看？＂裴鬱學著他訝異的語氣。
戚申翊眸色閃爍，並不接招，笑道：＂不好意思，我的視線讓裴少爺感到打擾了。＂
＂沒關係，畢竟喜歡我這張臉的oga很多，戚先生雖然是個alpha，一時看得愣了神，也可以理解。＂
年輕俊美的alpha聳肩笑道，臉上的笑意驅散了那股時刻縈繞在眉宇間的陰鬱氣息。
璀璨的燈光下，像墜落凡間的畫中人。
確實是好看的。
而且好看且自知。
說這話的時候，裴鬱的目光毫不吝嗇地在戚申翊身上打量，那種alpha對獵物產生興趣的眼神，全然不曾遮掩。
戚申翊短暫地沉默了一瞬，聲音多了幾分諷刺：＂裴少爺還真是一向如此，毫不矜持。＂
裴鬱端起旁邊的朗姆酒抿了一口，也不惱，聲音緩緩響起：＂分人。＂
戚申翊愣了：＂什麼？＂
對麵的人這一聲太輕，輕得似乎是戚申翊幻聽了這一句。
裴鬱不語，就在戚申翊以為裴鬱不會再回答時，裴鬱突然站起了身。
他遮住了戚申翊眼前的大片光亮，在戚申翊的注視下突然抬起手向戚申翊的脖頸觸碰。
戚申翊擰眉，抬手握住了裴鬱的手腕，擰眉道：＂裴少爺，請自重。＂
＂……＂
戚申翊語氣難得有了起伏：＂這是婚禮，你要發瘋，也不應該在這裡。這裡不是……＂
被他握住手腕的人恍若未聞，不管不顧地抬起另一隻手。
就在戚申翊眼中染上了幾分慍怒時，那隻手隻是用指尖輕輕點了點戚申翊的脖頸。
裴鬱唇瓣揚起：＂戚先生，衣領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