蟬鳴陣陣,得到消息的沈氏,揮手打發人出去,皺眉思索片刻,沒忍住和崔嬤嬤說:“上月的端午,府中裡裡外外,才挨著撒過雄黃,時常也有奴婢掃灑,好端端的,怎得會進蛇?”
崔嬤嬤看夫人,雖是疑惑的口吻,麵上卻若有所思,顯然心裡是有懷疑。
她淡淡一笑,說得意味深長:“隻要有心,彆說進蛇,進熊也是能有的。”
“難道說,真是”沈氏本能的放低嗓音,伸手指了指正院,要說意外,又不覺意外。
崔嬤嬤同樣壓低聲音:“四姑娘被咬,二姑娘也被咬,夫人您說,這奇不奇怪?”
不愧是經年的老嬤嬤,一下子就點出關鍵來。
“鋒芒外露,咄咄逼人,不怪遭人恨。”沈氏評價一句。
崔嬤嬤點頭道:“尚未搞清狀況,就敢去捋虎須,她不倒黴誰倒黴?”
這世上的意外,自來是不會少的,上麵長輩不出麵,她就算有冤屈,那也隻能吞回肚裡。
沈氏也想到這點,摸著下巴說道:“不出意外的話,老夫人不會管這事,恐怕她心裡麵,正不舒坦著呢不過不管怎樣,都與咱們無關,你敲打著院裡奴婢,都不許胡言亂語。”
崔嬤嬤肅聲應聲,身形微頓,遲疑地說:“夫人可要過去看看?”
不論如何,二姑娘在麵上,都是夫人繼女,夫人身為長輩,理應前去看望。
沈氏微微皺眉,思索片刻,搖頭道:“算了,我就不去了,免得礙大嫂的眼,你替我過去吧,嗯你上次不是說,咱們有盒阿膠,沒收好受了點潮。”
崔嬤嬤當即意會,躬身退出房間。
逍遙院裡,蘇玉昭被移到廂房,秦嬤嬤帶著奴婢,在房裡仔細搜檢,院裡的媳婦婆子,差不多都來了,進進出出的,有的拿著籠子,有的端著雄黃水,各個繃緊身體,白著臉小心翼翼。
“如何?大夫,我們姑娘沒事吧?”
拾珠的兩隻手,焦急的攪在一起,一瞬不瞬地盯著前麵,自藥堂請來的老大夫。
老大夫瞥過一眼,一旁擺在桌上的,被砍斷腦袋的蛇,說道:“咬姑娘的蛇,乃是竹葉青,有劇毒,當下之際,是要儘快把毒液,給儘量吸出來。”
說著,讓拾珠她們,去找一個火罐來,再準備好清水,吩咐間,又去到桌上,寫下一紙藥方,交代她們趕緊抓藥,再三碗水熬成一碗水,每日三次,連服三日,即可毒消。
“也幸好是竹葉青,老夫遇見過不少,若是五步蛇或銀環蛇”他搖搖頭。
拾珠謝過大夫,把藥方遞給銀桃,一麵叮囑道:“你親自去抓藥,再讓人找火罐來,去看看秦嬤嬤,叫秦嬤嬤先來這裡,我去準備清水。”
看著床榻上,陷入半昏迷的姑娘,她實在放不下心,把姑娘交給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