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下來,你們可有尋到,尚能一用的奴婢?”
拋開心裡繁雜的思緒,蘇玉昭心念一轉,問起其他事來。
拾珠和銀桃微頓,不經意相視一眼,拾珠道:“掃灑的丫鬟裡,有位叫翠兒的,奴婢瞧她老實穩重,也不掐尖好強,最重要的是,她是家裡遭了災,被賣進府裡來的。”
銀桃撇嘴:“是老實,可就是太老實,打一棍子挪一下的。”
“這樣的人,雖行事有些磨蹭,但勝在好掌控。”拾珠有不同的看法。
“那就再看看,咳咳,若是得用,再找機會提點她。”蘇玉昭側頭低咳,眉眼有些懨懨。
此刻,她渾身都難受,腳腕上疼,肚子上疼,連骨頭縫裡,都隱隱的生疼。
銀桃半坐在腳踏上,很輕易就發現姑娘,疲憊萎靡的臉色,像是打不起精神來,心下略微一想,撿著一些好聽的話,對姑娘說道:
“姑娘彆憂心了,您被蛇咬的事,二老爺也知道了,還特意送來東西,叮囑您安心養傷,依奴婢暗中猜測,二老爺肯定會替您做主的!”
“東西?”蘇玉昭抬起眉眼,目光看向銀桃。
“是二老爺親自寫的字”銀桃爬起來,去到紅木桌前,拿起一張卷起的宣紙,衝著姑娘慢慢展開,“姑娘您看,這字寫得真好,等後麵找時間,去把它裱起來,正好掛在正房裡。”
“靜,心,養,氣。”蘇玉昭一字一頓念道,臉上的表情驀地寡淡。
“咦!寫得是這幾個字嗎?”銀桃彎腰伸頭去看。
她素來不喜識字,儘管姑娘曾教過她,但因時日愈久,且自己也不上心,早就忘得差不多了。
拾珠臉色稍暗,一把將宣紙拿過來,迅速地將其卷起,故作自然地說道:“這字雖好,卻不適合姑娘,依奴婢來看,還是裱起來,掛到廂房去吧。”
長輩所賜,不敢隨意擱置,但很明顯,姑娘對這幅字,並不喜歡。
卷好的宣紙,重新回到桌麵,拾珠端起棋盤,送到姑娘眼前,自然地轉開話題。
“姑娘看看,這棋盤如何?咱們回來的急,您許多慣用的物件,都沒來得及裝上養傷的時日,又最是無聊,這棋盤來得正是時候,權當是給姑娘,消磨消磨時光。”
玉石的棋盤,上呈山水畫麵,四麵包裹檀木基底,上雕虎龜獸紋,紫檀木的棋奩裡,盛著黑白兩子,白的瑩潤,黑的深邃,許是前主人時常把玩,黑白兩色棋子,呈現溫潤晶瑩的質感。
棋盤和棋子,皆是玉石,棋盤雕工精湛,線條流暢,棋子圓潤細膩,精美不凡,不出意外的話,定是出自名家之手,不論是收藏,還是用來送人,都十分拿得出手。
蘇玉昭目光下落,銀桃趁機說道:“姑娘您看,這白子瞧著,像不像是蛋清?這一副玉石棋盤,一看就價值不菲,真沒看出來,大姑娘不止生得好看,出手也這般慷慨。”
蘇玉昭眸中興味,不知不覺消散,淡聲問道:“這是她送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