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新的路子,雖暫不知真假,但秦昌鴻心裡,仍然十分暢快,當即擲地有聲道:
“你說,但凡能幫到你的,舅姥爺必不推辭。”
蘇玉昭聞言,自袖子裡掏出來,一張折好的紙張,遞給對麵的人。
她道:“這裡麵,是曾經伺候過,我母親的丫鬟,我想求舅姥爺,費心幫我尋一尋。”
秦昌鴻接過紙來,目光不經意間,瞥見她的手心,驚詫問道:“你這手是怎麼回事?”
注意到他的視線,蘇玉昭指尖蜷縮一下,將手垂回袖子裡,淡淡說道:“被父親打的。”
秦昌鴻不樂意了,聲音也大了些,“你父親怎麼回事!你剛回來,他就打你,這是把你”他話音一頓,耐著怒意詢問,“他為何打你?府上的老夫人,就沒勸上一勸?”
不說官宦人家,便是他們這樣的商戶家,府裡的姑娘們,那也是金貴的,不能隨意打罵。
當日的怒斥喝罵,自她眼前一一浮過,蘇玉昭定了定神,把回府後的事情,如實地說了出來。
她的聲音很平淡,似是在說彆人的事,卻聽得秦昌鴻心下微澀,不由對她生出兩分憐惜。
“你父親,可真的是唉!”
誰親誰疏都分不清,真是枉為人父!
複又想到,她剛才提到的,蘇家擅自動用,外甥女嫁妝的事,再看手裡的名單,一個念頭閃過腦海。
“你是懷疑,你母親的死有異?”
蘇玉昭道:“曾伺候過母親的奴婢,死的死,賣的賣,府裡竟是一人不剩。”
秦昌鴻聽出來了,沉著臉道:“你安心,這件事情,我必替你查清。”
頓了一下,再問道:“你母親的嫁妝,你想要怎麼處置?”
蘇玉昭聞言,堅決地說:“我必是要拿回來的!”
秦昌鴻頷首,很滿意她的態度,對她道:“你母親的嫁妝單子,秦家沒有,但你外祖母的,卻還保留在,常州府裡的鋪麵田莊,我會使人幫你盯著。”
蘇玉昭鄭重福身:“勞煩舅姥爺費心。”
秦昌鴻對她擺手,示意她快快坐下,“蘇府欺我兩家至深,我們自是不能站著任打。”
蘇府的大老爺,是常州的知府,他們不好得罪,但若由林家出麵,那就不一樣了。
“舅姥爺不妨,使人盯緊當鋪,或是來往的古董商人。”蘇玉昭對他道。
秦昌鴻眸光一閃,“你是說”
蘇玉昭道:“我懷疑,母親的嫁妝,被她們調換了。”
以贗品換真品,再將真品換成銀子,瞞天過海。
“若真如此,這件事情,定是要掰扯清楚的。”秦昌鴻麵色一沉。
若隻是動用,鋪麵田莊的出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他們也就忍了,誰讓外甥女命薄,早早的去了,可她們若是,打外甥女嫁妝的主意,那是萬萬不能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