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平安巷裡,連成排的院落,金魚胡同這麵,多是獨立的宅子。
胡同口,種著兩棵榆樹,樹冠高大茂密,在正午的陽光下,落下斑駁的光影。
其中的一間宅院裡,一身暗色青衣的秦嬤嬤,剛剛用過午膳,就聽有婢子來報,說是外麵有人上門。
毫無預兆的,秦嬤嬤心口一跳,像是想到什麼,她臉色一亮,幾乎是小跑著朝門口去。
等見到大門外,亭亭玉立的站著,含笑望過來的姑娘時,她先是一喜,接著眼眸一澀,胸口哽住,突然說不出話來。
“嬤嬤。”蘇玉昭率先開口,上前抱住出來的人,臉頰靠在她肩上,閉眼輕聲地說:“嬤嬤,我好想你。”
秦嬤嬤回抱住蘇玉昭,一下一下地拍著她的後背,像是小時候哄她睡覺一樣。
“老奴也想您,您不知道,聽聞普安寺的事時,老奴有多擔心,老奴不止一次的後悔,不該帶著姑娘您回來的,那些豺狼虎豹,沒一個安得好心。”
可憐她們姑娘,明明身在自己家,卻舉目無親。
蘇玉昭搖搖頭,高興的時候,不提這些掃興的事。
她緩緩從秦嬤嬤懷抱出來,拉著她往院子裡去。
秦嬤嬤抹了下眼睛,又得知姑娘尚未用膳,趕緊招呼人去外麵定一桌席麵回來。
蘇玉昭想拒絕都來不及,就見一**歲的婢子,興衝衝地跑了出去。
她看著跑出去的人,眼裡有些好奇,秦嬤嬤就向她介紹:“那是芍藥,她娘老子生了弟弟,養不過來,八兩銀子將她給賣了。”
除芍藥外,院子裡還有五六個小女孩,大的十一二歲,小的五六歲,偷偷地躲在角落,往這麵打量。
“這些婢子,再訓上兩年,基本就能當事了,另外還有兩個小子,老奴讓他們去采買這個月要吃的米糧去了。”
秦嬤嬤一麵領著姑娘往裡去,一麵和她說著
想要自己培養得用的人,時間和精力都是不能避免的,細算起來,兩年時間,那都是少的了。
蘇玉昭不時點點頭,還讓秦嬤嬤不要著急,她要的奴婢,忠心為上,其他都是其次。
“對了,姑娘這是從哪兒來?”秦嬤嬤扶著姑娘落座,目光掃過拾珠懷裡,她神色一凝,瞬間像是想到什麼,臉色突然一變,急問道:“姑娘可是已經聽說,常州府裡來了位神醫的事?”
拾珠聞言,掂了掂懷裡的藥,衝秦嬤嬤道:“我們就是從褚神醫那裡過來的。”
得到答案的秦嬤嬤,立馬追問道:“那他可知道姑娘的身份?”
“應該不知道吧”拾珠愣了一下,見秦嬤嬤一臉著急,不解地問道:“嬤嬤為何這樣一問?”
秦嬤嬤也不拐彎抹角,直接道:“老奴懷疑,這位褚神醫,認識大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