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姑娘?”
拾珠微微俯下身,靠近榻上支著下巴,眉頭緊皺的姑娘。
蘇玉昭眼睫微顫,接著回過神來,見拾珠朝她靠近過來,她微微吐出一口濁氣,問她:“怎麼了?”
拾珠就說道:“我們剛剛商討了一下,怎麼安置娟兒的問題,銀桃的意思是,娟兒死的可惜,準備湊一湊銀子,送去給她的娘老子,另外再讓她娘老子費心,選一個好地兒葬了。”
“對對對。”銀桃連連點頭,又有些麵露為難,“......就是娟兒尚未出嫁,怕是不好尋地兒。”
出嫁的姑娘,還能葬進夫家的墳地,可這尚未嫁人就去世的女子,娘家這邊肯定是不能葬的,要是選無主的荒地,又覺得委屈了娟兒,她明明不該死的。
像她們這些做奴婢的,死後若能葬在主子身邊,享用一二香火,那才是最有體麵的。
但一來,能葬在主子身邊的,都是主子的左膀右臂。
二來,蘇家的墓地,姑娘又做不得主。
所以,銀桃思來想去,就想著,大不了多花一點銀子,怎麼也要給娟兒挑一個風水好一點的地兒,她們一人湊個三五六兩的,應該差不多也就夠了。
原來是這事。
蘇玉昭歎息一口,手臂搭在矮桌上,說道:“你們不必湊了,去我那匣子裡,拿四十兩銀子出來,二十兩給她娘老子,二十兩替她辦喪事,讓她娘老子好好操辦,總歸是我們對她不起。”
說起來,娟兒的死,也是受她連累。
雖說,這不是她本意,但我不殺伯仁,伯仁因我而死。
“至於墓地,我之前不是拿銀子,讓你們暗中購置了一座小莊子麼,讓陰陽先生先看看,那莊子裡可有好地兒,若有,便就葬在莊子裡吧,再讓莊子上的人,平日裡照看著兩分,年節清明,上幾炷香。”
銀桃吸了吸鼻子,高興地應了一聲好。
平日裡,就數娟兒和她玩的最好,兩人性子相投,要不然,她也不可能越過院裡的二等丫頭,把那盒胭脂送給娟兒了,誰知道,這卻是害了她一命。
像十二生肖銅鏡,她就給的院裡二等丫鬟,以及管著院子的婆子。
就這,都還沒分夠,有人沒得到,眼饞了許久,酸話都說了兩籮筐。
娟兒手裡的銅鏡,便是從一名叫做染香的丫鬟手裡借去的,還允諾隔日給她試試自己的胭脂。
哪知道,就這麼一點巧合,便讓娟兒丟了性命。
銀桃心裡難受,看著撲在娟兒身上,哭的眼淚鼻涕橫流的娟兒老娘,更是心酸不已。
......三姑娘她怎麼就這麼毒呢!
另一個有這樣想法的,就是向老夫人稟報的吳嬤嬤了。
“二姑娘身邊的奴婢,親自開口確認了,那有毒的物件,就是前幾日時,由三姑娘送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