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年前,我重病痊愈,母親前往寺廟,為我祈福還願。”
蘇玉昭微涼的聲音,拉回顧氏充滿憤恨的心神,“於是,提前得知的某人,便心生一計,讓其兄長,也就是顧家的二老爺,暗中聯絡當地山匪,借此欲取我母親性命。”
“母親身邊的人,為護著母親安危,全都死於山匪之手,我母親不願受辱,拔簪自儘而亡。”
說到此處,蘇玉昭眼睛通紅,水光彌漫雙眼,模糊她眼前視線。
雖然,真相不是前世時,蘇玉儀故意惡心她的說辭,可想到母親臨死前,害怕無助的模樣,她就恨不得扒了顧氏的皮,抽了顧氏的筋,讓她不得好死!
她微微抬起頭,不讓淚水落下,“我母親院裡的奴婢,死的死,發賣的發賣,而那些被擒住的山賊,同樣在幾日後,儘數中毒身亡。”
顧氏目光閃爍。
瞧見王嬤嬤時,她心裡便隱有所感,自己這一次,恐怕難以逃脫了。
螻蟻尚且偷生,何況是人了。
儘管知曉,局勢十分不利,顧氏依然不準備放棄,嘴硬說道:“那些山匪,當時便招供,不過臨時起意,也怪二弟妹富貴慣了,吃的,穿的,用的,全要最好的,難免會招人的眼。”
“哈!”眼見到這份上,還敢攀扯她母親,蘇玉昭眼底冰冷至極,“顧氏,你借著那位褚神醫,害了多少的人,要我一一給你數出來嗎?”
說著,她突然看向沈氏,這位自過來後,就悄悄縮著脖子,安靜待著的繼母。
“二夫人難道就不好奇,自己嫁進來近十年,怎麼就一無所出?”
這話一旦落地,在場眾人臉色驟然一變。
沈氏瞪大了眼睛,像是被蘇玉昭的話鎮住,呼吸在這一刻凝滯,過了許久,又或許是一瞬間,她捂住胸口,語氣極其艱澀,“你、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昭姐兒!”
老夫人拔高嗓音,眼睛直直盯著蘇玉昭,透著警告的意思。
沈氏的臉前所未有的冷,雙手捏成拳頭道:“老夫人,不,姑母,你讓她說,讓她說!!!”
她神情慌張,聲音陡然拔高,“往日裡,這府裡上下奴婢,誰不笑話我是不下蛋的母雞,我倒要看看,到底是我沒福,還是有人故意害我!”
“好孩子,縱使沒有兒女,我也疼你啊。”老夫人握住沈氏的手,想讓要她先彆計較。
蘇玉昭這時候,提起這事來,明顯不安好心。
順著她的意,才是著了她的道啊!
沈氏身體緊繃,望著老夫人眼底祈求,絲毫不為所動,一點一點掰開她的手。
看到這一幕,蘇玉昭目光流轉,吩咐王嬤嬤道:“王嬤嬤,你來告訴二夫人,她為何一直懷不上孩子。”
王嬤嬤抬起一點眼睛,觸及到夫人警告的眼神,她瑟縮了一下脖子,腦袋埋到胸口,乾澀的聲音回道:“......自二夫人進府,夫人為怕二夫人誕下子嗣,令老夫人偏袒二房,二夫人進門當晚,喝的合巹酒裡,便被下了陰寒的藥。”
“此藥男子服之,三五年內,難有子嗣,女子服之,數十年內難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