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微知著,淮陽府上下官員,隻怕都不乾淨。
要僅是官商勾結,最多罷了官,一家子人還在,可涉及到賑災銀,主事的少不得被砍頭,其餘人等,抄家的抄家,流放的流放,又有哪一個能是輕易的?
許家現在沒被動,不是上麵寬恕,更多的,恐怕是為迷惑人心。
海氏猜想,這個時候,恐怕已經有欽差,暗地裡去了淮陽府,許家不過是暫時安撫淮陽府上下官員的靶子,以免朝堂動蕩,致民生不安。
而隻待證據收齊,就是許家被抄家的時候。
聞嬤嬤不懂朝堂上的事,可也從夫人沉重的臉色,看出了事情的嚴重性。
她心口一涼,說不出話來。
海氏望著窗外,喃喃道:“我隻願瑾兒和瑜兒,能夠保住一命。”
......
對於殺害許書成的凶手,京兆府裡並不是多上心。
一來,許家犯了事,許書成作為許家公子,不好好待在府裡,反而偷偷往外麵跑,這不是給他們增添麻煩嗎?
再則,有大路不走,偏走小路,死了能怪誰?
要不是推糞車的賈老頭經過,他怕是連人臭了都不會有人發現。
而且,還摸著黑出門,京兆府不想惹麻煩,敷衍的讓人查了查,便發了一個懸賞令,讓百姓提供線索,便扔到一旁不管了。
反正,等許家倒台,該死的都要死,不過是早死一時半刻。
京兆府尹呷了口茶,擺手讓回話的衙役退下。
榮恩伯府。
蘇玉昭平靜的回了府,平靜的用過早膳,隨後,她讓人拿來炭盆,蹲在炭盆前燒著紙錢,火光照亮她的臉,眼尾氤過一抹水光,又在轉瞬間消失不見。
先前,蘇玉昭出府,隻帶了青杏。
便是拾珠和銀桃這兩個,主子麵前的得意人兒,也不甚清楚她出府的目的。
“姑娘,這是燒給誰的啊?”銀桃十分好奇。
蘇玉昭盯著火光,過了一會兒,才道:“燒給一個傻姑娘的,還有......傻姑娘的孩子。”
“啊?”銀桃眨了眨眼睛。
姑娘什麼時候,認識一個傻姑娘了?
她怎麼不知道?
拾珠拍拍銀桃,讓她不要有那麼多問題,沒看見姑娘心情不好麼。
這就是拾珠猜錯了。
蘇玉昭不僅沒有心情不好,反而她心情好的出奇。
第一次殺人,奇怪的是,她心底並沒有恐懼,許書成溫熱的血液,濺到她手背上時,她感覺整個人都戰栗起來,那些沉重的恨意,隨著她揮出的劍,終於從她心底連根拔除,她第一次感受到,壓在心口的大山,消失後是多麼輕鬆。
往日種種,皆成雲煙。
她也該,往前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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