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時間。
摔斷腿的淳王,在太醫的診治後,慘白著臉靠坐在床上。
他嘴唇抿直,雙眼冷沉,幾乎無法維持溫和的表情,搭在一側的手握成拳頭,手背青筋凸顯,仿佛在壓抑著怒火。
整個淳王府,包括淳王在內,有一個算一個,沒一個人相信,那匹突然躥出來的瘋馬,會是一個巧合。
“看眼下,太子殿下被禁足,榮王自小老實,隻會守著自己一畝三分地,瑞王殿下又遭陛下訓斥,正該是殿下展現才能之時,偏偏與殿下一道的,還有安王......”
圍站在正殿床榻前的淳王府幕僚,你一言我一語的分析起今日這事的背後主謀。
“哼!要在下說,殿下受傷這事,必與安王脫不了乾係。”
誰都知道,這個節骨眼,誰表現的好,日後必定受益無窮。
比起年齡稍小的安王,自然是他們王爺更受朝臣重視。
如今,他們王爺一朝受傷,朝堂上的事豈不儘讓安王得了意。
這裡麵操作的空間,那可真是海了去了。
其他幕僚紛紛點頭,“不錯,在下也覺得,安王的嫌疑最大,還有溫家,在下就不信,他們能淡泊名利到,對安王毫無期待。”
咬牙切齒的語調,說到這裡,變成一聲冷笑,“再說,要真是淡泊名利,又何必讓其下子孫出仕,不過是虛名罷了。”
“是這個道理。”
“八皇子九皇子稍小,如今宮裡,安王一枝獨秀。”
“王爺萬不可掉以輕心。”
淳王聽見這些,心底怒意橫生,眼底異色一閃,聲音冷冽道:“本王這位七弟,素來精明有城府,往日貼著太子皇兄,不知得了多少好處,可太子皇兄被禁足,他卻能一言不發,到底是本王小看了他的心狠。”
“王爺說的是,安王這等前倨後恭的小人,如何能勝任一國重擔。”
“咳咳!”旁邊的人咳嗽一聲。
他們心底裡對此,不是沒有期望,但問題是,太子還沒被廢呢。
有些話,能彆擺在麵上,還是謹慎言行的好,萬一落人口舌,反倒不美。
不過,大家也都清楚,即便仍是看不清,陛下態度驟變的用意,但隻要有希望,就算隻是一絲,他們也做不到不在乎。
他們王爺如此,安王亦如此。
不得不說,淳王受傷一事,安王的嫌疑,是最大的。
畢竟,淳王摔斷腿,不養個十天半月,是絕無可能下地的,但等十天半月後,他再想壓下安王,也就不容易了。
再說,他也是運氣好,隻摔斷了一條腿,萬一倒黴沒了命,對誰好處最大?
這樣的情況下,不懷疑安王,還能懷疑誰?
可安王覺得他冤啊!
什麼爭權奪利,不顧親情,害人性命,他完全沒想過好嗎?
就手上這差事,他都不想接,偏偏又拒絕不了,傳旨的內侍,傳完旨意便打道回宮了,他能怎麼辦?
彆人都以為,這是機會來了。